謝府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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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小少爺回來了。” 謝允之將穆婉清送入宮門,便匆匆歸家。 “爺爺。”謝允之在書房里畢恭畢敬行禮作揖。 “允之……”叫起謝允之,謝老爺子說道:“前些日子我與你奶奶商量過,我們年紀都大了,想回歸故土,這身邊就你一個孫兒,想著你也跟著回去!” 謝老御醫突然的決定打亂了謝允之思緒,“爺爺怎么突然想回歸故里了,我從小在都城長大,爺爺也是年少就在都城里學醫成名……”所謂的故土,謝允之其實沒太多的記憶,兒時咿呀學語時,被匆匆帶回過一次,短暫的停留后又回到了都城,時間久了,連那點依稀殘存的記憶都變得模糊不清。 謝老爺子是極難見到自己的孫兒有任何與他相左的地方,今天不知怎么了,他會有如此大的反應,白發長須的老者停頓住腳步,打量起多日未見的孫兒。 “允之,我前些日子一直在為小世子治病,未曾回太醫院,不過,太醫院的人告訴我,你幾日前就回去述職了,還接手了二皇子的殘腿……”謝老最不愿的,就是這乳臭未干的孫兒因某種原因陷入某些個大人物的“泥沼”中,他們的糾紛就像是劇烈的風暴,即便是遠離風眼,但只要是觸及,哪怕是邊角,那也會將他們這些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撕得粉碎。 “爺爺,我……”現在還不是將一切都講開的時候,謝允之反復思索了許久,還是草草說了句,“我暫時不想離開都城。” 雖是祖孫,謝老爺子從未用過長者的身份去壓制謝允之做任何他不喜的事情,但孫兒今日的吞吞吐吐,和他久在都城卻不歸家的事實,回鄉是既定的事兒,但這事兒一定要謝允之配合著他們,否則……恐生事端。 “我知道你心中一直有個疙瘩,就是你爹娘去世的原因。”謝老爺子看著已高出自己許多的謝允之,時光這東西很神奇,它能撫平一個人喪子的痛苦,也能讓這曾在襁褓中需要他們保護的嬰兒成長成可以庇護他們的翩翩少年,“允之,去看看你母親的牌位吧!” 謝玉郎,娉婷,幾十年如一日,蠟燭香火,讓這兩副牌位都浸染上生者對逝者的無盡思念。 謝老爺子取下了供桌上聘婷的牌位,兒時的他好奇的不止有父母去世的原因,也有他母親只有“聘婷”二字的牌位。 當著謝允之的面,謝老爺子將木牌取下,在燭火上反復燒灼,只一會兒,木板赫然呈現,鄔聘婷。 原來,謝允之拜了二十多年的母親是晏幽鄔氏! “玉郎17歲時,因不喜你奶奶安排的親事,因而離家出走……” 原本謝玉郎是想投奔在晉陽的舅舅家,剛出大渠不久,在關外,倒霉的他就遇到了一伙流寇,將他身上的財物衣物都洗劫一空,那時正值寒冬,冰天雪地中,白茫茫連活物都瞅不見,那情況下,不出半個時辰,他就會被活活凍死,不過,天無絕人之路,鄔聘婷,作為魅族首領途徑此地,她遇上了他,也伸出了援手救了他。 “首領?”謝允之難以置信,手中牌位上的“鄔”字帶給他的完全是自我身份上的沖擊。 “對,晏幽鄔皇與你母親是同族姐妹,他們鄔氏分為兩支,一支繼承了權利,世代沿襲統治晏幽,另一支延承了一個使命,那就是去尋找所有帝王都渴望的長生不老之術。” 謝玉郎再醒來時,虛弱的身體以及昏昏沉沉的頭腦讓他只有力氣去分辨自己處境,簡陋的木屋,偶爾吹進風雪的門窗,不過好在,他身上已套了件暖和的皮襖。 “你醒了。”原以為會是獵戶亦或是附近的村民救了自己,誰曾想當真正迎面時,謝玉郎像個傻子般呆若木雞,灰白絨毛的皮帽,身上裹著與他相似但已經磨得粗糙的皮襖,那姑娘,謝玉郎永遠也忘不掉,在不精致反而很樸素的著裝下,她有著一雙能通透人心的眼睛,就像是雪域高原上傲視群雄的孤狼,他懼怕但又不想逃避,反而一步步因某種奇妙的感覺離她更近。 “你父親那一刻像是發瘋般一見鐘情了你的母親,等他身體好后,鄔聘婷原想是與他分道揚鑣,但玉郎從小便是認準了就不會輕易妥協的人,他跟隨著那些人一起去尋找那原本上百年都毫無蹤跡的無稽幻想。 他們奔走大渠,三年的時間幾乎尋找過所有的角落,也許是老天爺的恩賜,幾代人的努力,讓他們在途徑一處幽谷中終是有了發現。 他們在那兒尋得了一種情蠱,附在人體內,含蠱人動情時交合會促進另一方身體中某種程度的回春。” “常歡蠱!”謝允之聽得入神,隨口道。 一切都已明了,謝老爺子在此之前本想隱瞞些什么,但謝允之的回應讓他知,自己的孫兒已牽扯到其中…… “謝玉郎,你該回家了!”鄔聘婷不是不明白謝玉郎的心思,只是這三年的相處,她將這男人視作自己的良師益友而非是情人,這一點,她已經點明過無數次。 “我向阿姐為你討了賞賜,那是筆足夠你在任何地方一展自己抱負的豐酬,還有,是我的好消息,我阿姐已經給我安排好了親事,再過三個月,歡迎你到晏幽參加我的酒席!” “你鐘意那個男人嗎?”對賞賜,自己好像只有接受的立場,但對她,謝玉郎還是一如既往的固執。 鄔聘婷笑笑,雙手懷在胸前,頗為認可的點點頭,“秦家二公子,那人我見過,知禮節懂詩書,溫文爾雅,長相和性情也一流,我還是很認可阿姐的眼光!” 她就是這樣,一副明艷的容貌卻有著男人般直爽開朗的性格,明明只是一個出生一般,沒什么家世背景的公子,她身為鄔氏族主卻也能這般從容的接受,這樣的她,只會讓他更難以割舍。 “聘婷,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嗎?做不了你的妻,我可以做妾。”退讓,一味的退讓,謝玉郎已經不知道還該怎么瘋狂了,他愛她,任憑她如何去解釋,拒絕,他愛她還是一日日的與日俱增。 “謝玉郎,你是大渠人,做不了晏幽的夫郎!而且讓我解釋幾遍你才會懂,我視你謝玉郎為我最珍貴的知己,至于愛人,愛上我會是一件痛苦的事兒,所以,你應該感到幸運,我沒有對你動那份心思。” 一直跟隨她的族人,她竭盡全力為他們爭取那份應得的報酬,至于她,其他人為她打抱不平,沒有榮耀的爵位,沒有豐厚的恩賞,僅有的婚姻也只是一個在朝堂上無足輕重世家公子,但秦小公子嗎?她覺得不錯! “聘婷,真的不能再考慮一下我嗎?”謝玉郎好像陷在了一個死胡同,他的執拗只會讓鄔聘婷思量著此一分手,無論如何,都不會再打擾他謝玉郎的人生了! “謝玉郎,你很優秀,應該說是我所見無論何處大渠,都獨一無二的存在。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是晏幽人,不管你愛不愛我,我都會將你搶到王府,此生只是我一個人的,但三年的經歷,我知道,你是只有著自由翅膀的鳥兒,不論是現在或者是將來,你都不該屬于晏幽那王府一畝三分地的后院。 玉郎,我從不做自私的人,我也知道你不會想要那樣的生活,所以,這是最后一次我會回答你這個問題。明天我就會回晏幽繼續做我的瀟灑王爺,至于你,謝玉郎,你不屬于那里。” 女人的背影像是火種,鄔聘婷怎么也想不到執念深重的謝玉郎那最后一點的善念會因自己的一席話燒灼殆盡。 他手中的玉瓶中兩只王蠱正在靜靜安眠…… “聘婷,從第一眼你就在我心底扎根,三年的時間,如果能拔除,我早就會將你忘得一干二凈,但根太深,整個心都是你的,你休想……” 謝玉郎再回到大渠,他身邊多了個身懷六甲,有些癡傻的女人。 “爹,娘,這是聘婷,她懷了我們謝家的孩子。” 謝允之聽到這兒,忘乎了所有的反應,兒時他模糊的記憶中,爹爹很愛娘親,那雙眼從未離開過娘親身上哪怕一瞬,而娘親呢?她很美,也許是兒時太小無法分辨,但她癡傻的行為與自己兒時稚嫩的行為近乎一致。 “他們發現的常歡蠱作為圣品,除了晏幽鄔皇自己享用外,為避免大渠和晉陽掀起不義之戰,也一并分享給我們兩國的皇帝。 如果真有奇效也就罷了,沒想到那些蠱蟲就像是五石散,越是奇效越是毒入骨髓,而真正能救他們的只有世間的兩條王蠱。 一條被玉郎用在了你母親身上,當年鄔皇的人找到這里,你父親被逼帶著你母親雙雙自盡,而我們,多虧懷安王爺的庇護,才僥幸躲過一劫,但允之,如果另一只王蠱不出現的話,我們可以將這個秘密帶進墳墓!” 謝允之也想將這個秘密對自己的爺爺隱藏一生,但老者擔憂的目光讓他的心思無所遁形。 “穆婉清,那姑娘人很善良,但,允之,她就是這世間僅存的王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