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沖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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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露水凝珠,司徒嵐率先清醒,一夜時間,男人的身體還在微微散發(fā)著熱氣,而秉持著絕不浪費的穆婉清,深更半夜趁著現(xiàn)成的“暖寶寶”熟睡之時,厚顏無恥地爬到男人身邊,雖是有件衣服,但到底這男人更溫暖些,不信,你看!這大半夜的身體上還冒著熱氣!于是乎,穆婉清容不得本人的阻攔,羨慕妒忌地?fù)е@人形暖袋呼呼大睡。 光裸著上半身的司徒嵐看著懷里乘人之危的小女人,男人上手想推開賴在自己身上的狗皮膏藥。 “醒醒!”可別妄想他會像謝允之,趙子鈺之流對她那般客氣。 熬了快大半個晚上,被凍得又睡不著的穆婉清好容易爬上這股子“熱氣”,那小手,勾著男人的脖子就是不撒開,“我冷~”,被男人用力來開,兩身體僅有的方寸之隔就凍得她打起了哆嗦,穆婉清睡眼惺忪著看著身下幾乎要恢復(fù)如初的男人,暈乎乎的腦袋此刻可沒有什么危險不危險的意識,她扒拉著溫溫?zé)岬膔ou身,含糊著腦袋,自以為嚴(yán)肅認(rèn)真道:“嗯~,你這是對救命恩人該有的態(tài)度?” “讓我再抱著你睡一會兒,等我睡好了,你就報恩成功了!” 其實她都不清楚自己在講些什么,但千言萬語就是一條,我要睡覺!讓我睡覺!我要抱著你睡覺!這是你欠我的! “呵,你厚顏無恥的可以呀!穆婉清!” “衣服你搶了,我,你也抱了大半個晚上!怎么還好意思說救命恩人!”男人氣得快咬牙切齒,這土匪是什么都要,搶了后還要自己這個受害者千恩萬謝,那幾個男人是腦子壞掉了嗎?怎么會看上她這么個女中敗類! 司徒嵐心中是升騰起滾滾怒意,淺紫的眼眸漸深漸暗,什么一諾千金,他現(xiàn)在就要喝她的血吃她的rou,以享仙命永生,在此危險關(guān)頭,一雙小手籠住男人眼睛,“別鬧了,再睡會兒!”那聲音嬌柔甜膩,乳聲乳氣的,好像是鉆進(jìn)男人懷里的稚子,從未有過的感覺,哪怕是他唯一的孩子司徒瑾桓,在嬰兒時他也從未抱過。 一覺再睡起,懸日頭頂,天朗氣清。 “趙世子,未曾有兩國國君的旨意,您不能踏進(jìn)這泗茗山。”說話的是晉陽將軍覃無駭,他剛從晉陽城中被快馬急召而來,所面臨的就是自己國君無故失蹤,而隨行的手下一律在一懸崖邊一劍穿喉,而更棘手的,是突如其來的趙世子帶著百名手下說要尋人。 “還望覃將軍通傳清平帝,大渠趙子鈺有事兒相求。” 覃無駭瞧著袍子中遮蔽面容的男人,趙世子的事兒他略有些耳聞,看他手中遞過的玉印,核實身份,但那通報,覃無駭佯裝淡定地向身側(cè)人囑咐。 “快去望月樓通傳陛下,說是大渠趙世子親自拜見。”而那侍從,多年來貼身左右,將軍的一個眼神便明了這其中的意思,他假意迎合,接下玉印便快馬加鞭趕往望月樓。 “司徒嵐,怎么樣,看到路了嗎?” 催促聲不絕于耳,要懶覺的是她,急著出發(fā)的又是她,司徒嵐好一陣兒動心忍性,攀到高處,眼底是大片郁郁蔥蔥的林子,與之相連的是一片又一片隱秘的湖泊。 “這路有簡單的,也有難的。” 穆婉清聽這話,狗腿地趕忙問道:“簡單的是什么?” “這懸崖千丈,要依我未重傷之前的工夫,估摸著一天時間,我便能獨自攀回崖頂。” 這時候,男人還有心情自賣自夸,一旁的穆婉清強(qiáng)忍著怒意,隨聲應(yīng)道:“那敢問司徒兄,難的方法是?”要是自己有這么一身功夫,這狗男人還能對自己這樣那樣,我一個巴掌就把你拍到銀河系外了!女人看似等著男人的答案,殊不知腦海里已經(jīng)煎炒烹炸,滿清十大酷刑都在男人身上用過了一遍。 男人淺紫的眼眸淡淡地看著旁邊傻傻的女人,“拜某人所賜,我們現(xiàn)在只能用最笨的方法了。” 穆婉清全然不接手男人話中的譴責(zé),舔著張笑臉道:“那是什么?” “這深谷之所以稱之為迷蹤,全緣由所有誤入者只進(jìn)無出的結(jié)果!”男人頭一句描述就聽得她那是個膽寒心顫。 男人無視她面上的恐懼,接著說道:“既然上不了最高處,那我們往最低處去。” “這是什么道理?”什么叫最低處去,他們不就在最低處嗎? “忘了告訴你,每年春末夏初,這林子的植物會慢慢釋放出一種毒障,這毒障會麻痹心智,讓你所思所想的時間慢慢拉長,當(dāng)你綁在枝頭的布條是一種標(biāo)識時,即便只看著它,你的反應(yīng)也會越來越慢,等真找到出口時,人會因中毒太深而回天乏術(shù)。” “哇哦~”聽得穆婉清暈頭轉(zhuǎn)向,有一點她是明白了,“這是注定了走不出去的節(jié)奏呀!” “等等,你是從何得知的?”這男人知道的未免也太詳細(xì)了吧!都可以做成一份旅游攻略了! 但他的回答,讓人大開眼界的同時,與之相等,在穆婉清平生的認(rèn)知中怕只有殘忍血腥的古羅馬斗獸場可堪一比了,“從我登基即位始,這谷底我每年下旨流放了近百十號人,算一算,怕是個繁榮點的鎮(zhèn)子的百姓都該在這兒了,而這數(shù)十年時間,從無一人逃出。” 司徒嵐朱唇微張,話說得清清淡淡,就好像是什么不值得一提的家常小事,但在穆婉清耳中,排山倒海,振聾發(fā)聵,一點也不想與之為伍,女人下意識地向后退了幾步。 此之前為出去而捆綁一起的和諧氛圍在男人一言一語間輕易破碎,蛇蝎美人微紫的雙眸冷冷清清,司徒嵐看向抬腳想要逃跑的穆婉清,“你在怕我。”這是好事兒,他討厭極了女人沒心沒肺的相處模式,怕,很好,只有畏懼才能真正使人誠服。 “如果想出去就跟緊。”話很簡單,剩下的只是身后女人在生死與良善之間的抉擇。 男人沒有回頭,他向著某一處一直前進(jìn),等走了許久,身后也靜了許久,再回頭時,綠樹芳草,獨獨少了那女人的蹤跡。 司徒嵐對這結(jié)果是了然于胸,不屑女人虛偽的良善,不屑于她自以為正義的無知,男人嗤笑著想要獨自求生時,“咳咳咳”,心口處刀刮火燎的痛,男人是硬生生咳出大灘殷紅的血來。 掌心的血看得司徒嵐自己茫然間突然笑出聲來,“哈哈!”,看來不是那女人離不開自己,而是自己離不開身為人蠱的她,一國之君主,沒有任何徘徊猶豫,司徒嵐調(diào)轉(zhuǎn)方向,好一陣兒才又找回剛才離開的地方。 在懸崖腳下的一石頭上,女人靜呆呆坐了許久,抬眼間波瀾不驚地看著面前行而又返的男人,“我剛剛其實是想跟著你的,但剛一抬腳,那一步無論如何都跟不上去。” 她當(dāng)著男人的面嘆了口氣,語氣平和道:“司徒嵐,你有一刻后悔過殺死了那么多人嗎?”自己對這男人其實并不理解,也不想去了解,細(xì)細(xì)端詳著他足以傾倒眾生的容顏,她只是想知道這突然浮現(xiàn)在心胸上的問題的答案。 與清平帝打過交道的人很少不膽寒驚心,這男人作為帝王,擁有一雙淺紫的可穿透人心,把控人心的慧眼,在他面前很少有人能真正隱藏住自己,而司徒嵐,在對視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時,淺紫的瞳光微閃著驚異,她的眼太干凈了,那里面的悲憫哀傷不止是為那些素味平生的人,還有為了他。 “可笑!穆婉清,你竟然同情我!”最不能忍就是這最無用且最無趣的悲憫,身為強(qiáng)者,他抗拒著不屑著也正是如此。 “你后悔嗎?”無視男人突然的指責(zé),穆婉清堅持道。 “不會!”這無聊的問題,司徒嵐煩極了,干脆認(rèn)認(rèn)真真給出了她想要的答案。 “司徒嵐,”女人一直處在忘我的狀態(tài)里難以跳脫,她眼中的清澈似流水般見底,“我亦不后悔救你。” 這答案匪夷所思,司徒嵐再一次重新審視著眼前的女人…… “沒有人規(guī)定我救的一定要是個良善之人,我不后悔自己做的決定,但這里,會痛,”穆婉清當(dāng)著男人的面指向自己的胸口,微微的撕裂感,痛得入骨噬髓,自然而然的女人淌出淚水,“我不知道你經(jīng)歷過什么,所以會做出那些決定,只是,我想,這出路,我們怕是無法同行了。” 就像是《了不起的蓋茨比》開頭所言,【我年紀(jì)還輕,閱歷不深的時候,我父親教導(dǎo)過我一句話,我至今還念念不忘。“每逢你想要批評任何人的時候,”他對我說,“你就記住,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并不是個個都有過你擁有的那些優(yōu)越條件。” 】 這話對里面的人物影響久遠(yuǎn),對穆婉清這個旁觀者而言也是相同的記憶深刻,所以她做不到去苛責(zé)什么,她知道在這世界,即便是如他般地位超絕的皇帝,也是會遭遇些自己難以想象的經(jīng)歷,所以她沒有資格去譴責(zé)批評眼前的男人。 也許這很難去感同身受,但內(nèi)心對那些無辜者的悲憫,對眼前男人的無可奈何,是自己想藏又藏不住的。 男人的心生硬得像塊石頭,但此刻,機(jī)緣巧合之下,石頭變得柔軟,一道細(xì)微的卻可輕易察覺的電流涌進(jìn)心臟,這一刻這半秒,他想吻她,想堵住這喋喋不休又會讓他產(chǎn)生,哪怕片刻的別樣情緒的嘴巴。 司徒嵐伸手揪住想要從自己身邊逃走的女人,他看著女人的眸子,驚慌的瞳孔里映滿了自己的面容,男人滿意極了,他含笑著沖動的吃上女人回避著,躲閃的唇rou,從不知帶有某種特定情緒的吻會如此的撩人,淺嘗著逐漸深入,入口時,男人的舌癡纏著女人無處躲閃的舌rou,面貼著面看著懷里的她淚眼掙扎,緊攬著她,看著懷中的她在自己強(qiáng)勢下一點點去屈服,然而,心仍舊是酥酥麻麻,這感覺非但沒有緩解,隨著吻逐漸深入,要命的感覺,他的心被一次又一次的電流徹底從無感無知中激活了過來。 “這里憑你一個人是走不出去的,穆婉清,只有在我身邊,我們一起,才能走出這毒障深谷。” 司徒嵐的舌從她口中牽連出一道銀絲,男人眼瞼帶著彎翹的睫毛,淺紫色瞳孔在斑駁陽光下微張,宛如蔚藍(lán)深海中淡紫色的水晶,延綿著莫名柔情注視著她。 懷里的女人被吻得莫名其妙,她雙手使勁地抵在男人胸膛,勉強(qiáng)地拉開彼此的距離,“司徒嵐,你言而無信!”被吻得淚眼中帶著點云霞緋紅的穆婉清徹底爆發(fā)。 “你保證過不對我催眠,不找我麻煩,更不會sao擾我,現(xiàn)在呢?這才一天,你就性sao擾!”為什么一個兩個都是些斯文敗類,之前的趙子鈺,現(xiàn)在的司徒嵐,一個個真當(dāng)手無縛雞之力的自己是軟柿子好捏! “好,很好,雖然你言而無信,但我穆婉清,我雖是個女人,卻會信守住自己所有的諾言!”見鬼的毒障深谷,去他的什么最低處,最高處的,休想用這些個亂七八糟的玩意拿捏住她!反正跳崖是死,毒障也是死,早晚而已,膝蓋一個高挑狠狠地踢中緊拽著自己不放的男人。 淚與痛幾乎同時到場,向來端莊得體的清平帝有生以來真是有幸嘗到了這堪比女人生子之痛的酸爽痛感,端莊全無,手足無措,男人跪倒在地上,眼睜睜看著面前的身影越離越遠(yuǎn)。 “穆……”連一聲完整的名字都叫不完整,司徒嵐這次是難得的痛徹心扉,悔不當(dāng)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