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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不想死(快穿) 第27節

    顧少軒郁郁嘆了一口氣:“薇薇對不起,微雨系列恐怕不能如期推出了。”

    姜雪薇義憤填膺,攥緊粉拳:“韓厲怎么可以這樣仗勢欺人,太過分了,難道就由著他們顛倒黑白打壓別人。”

    顧少軒無奈:“韓厲就這么個人,好了好了,乖,不生氣,生氣都不漂亮了。今天是你生日,我們不談這些掃興的事。還沒到最壞的地步,我再想想辦法,也許還有轉機。”

    姜雪薇擔憂:“真的嗎?”

    “相信我,好嗎?薇薇。”顧少軒給她一個安撫的笑容。

    姜雪薇卻安不了心,遠大集團背景那么深厚,韓厲的強勢之名,她都有所耳聞,顧大哥真的能避開對方的惡意狙擊嗎?

    “上蛋糕吧。”顧少軒詢問姜雪薇。

    姜雪薇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

    華麗精致的五層蛋糕被推上來,姜雪薇低落的心情瞬間抬頭,驚喜看著最上層穿著禮服拉小提琴的翻糖娃娃,娃娃的五官和她有七分相似,姜雪薇激動捂住嘴:“顧大哥!”

    “喜歡嗎?”

    “嗯。”笑逐顏開的姜雪薇用力點頭,“天啊,好像好漂亮啊。”

    顧少軒含笑道:“沒有你漂亮。”

    姜雪薇似嗔似喜地看他一眼。

    顧少軒眼眸暗了暗,走過去從后面環住她,大掌包裹住她柔弱無骨的小手:“我陪你一起點蠟燭。”

    姜雪薇偎依在他懷里,小臉紅撲撲,眼眸清亮水潤,十足的小女兒模樣。

    顧少軒帶著她的手點燃數字蠟燭,放開她的手,改為環著她的纖腰:“許愿吧。”

    姜雪薇側過臉看他,猝不及防眼前一黑,她茫然無措地大睜著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臉龐,呼吸交錯,唇齒相依,臉騰地紅起來了,如同抹了十層腮紅。

    顧少軒聲音低啞暗沉:“十八歲生日快樂,我的女孩!”

    酡紅了臉的姜雪薇不敢看他黝黑逼人的雙眼,慌慌亂亂轉過臉:“我,我許愿啦。”

    “許吧。”

    炙熱的呼吸掠過耳畔,燙得姜雪薇輕輕一顫,她紅著臉閉上眼,雙手合十,默默許愿。

    顧少軒凝視著她,眼底柔情如潮水退去,取而代之的深思與期待。

    “我好啦。”姜雪薇睜開眼。

    顧少軒含笑道:“那切蛋糕吧。”

    姜雪薇眨了眨眼,她的眼睛又大又圓,瞳孔烏黑剔透,看著人時格外天真純潔:“你就不好奇我許了什么愿望?”

    “愿望說出來就不靈了。”顧少軒寵溺道,“可不能說。”

    姜雪薇甜甜一笑:“我不說,顧大哥你等著哦,我的生日愿望每次都會實現的呢。”

    顧少軒眼角繃了繃,笑容不改:“聽這話,你的愿望和我有關。”

    姜雪薇歪了歪頭,俏生生道:“我不告訴你。”

    顧少軒無奈一笑。

    晚上十點,顧少軒送姜雪薇回家,只送到別墅區大門百米外。

    顧少軒揶揄:“真的不讓我送你進去?”

    姜雪薇抓著安全帶,小聲道,“我還沒告訴爸爸mama我們的事。”她和顧少軒是去年開始談戀愛的,去年她還未成年呢,而顧少軒比她大了八歲,是哥哥的同學,他們一直都是暗中交往。

    顧少軒:“那你打算什么時候告訴叔叔阿姨?丑女婿總得見岳父母吧。”

    姜雪薇主動抓住顧少軒的手,放軟了聲音撒嬌:“再過段時間嘛,現在說,爸爸mama肯定猜到我們老早就談戀愛了,我不想你給爸爸mama留下不好的印象。”

    顧少軒握住她的手放到唇邊親了又親:“逗你玩的。”

    兩人在車里甜甜蜜蜜膩膩歪歪了一會兒,顧少軒才下車將姜雪薇送到小區對面,目送她走進小區。

    收到姜雪薇發來的平安到家微信后,顧少軒回了一條好好休息,才準備驅車回家。

    姜雪薇:[開車要小心哦jpg]

    趴在床上的姜雪薇抱著手機甜蜜地笑起來,忽然聽見敲門聲:“薇薇,我進來了。”

    姜一帆拿著一杯熱牛奶進來:“今天玩得怎么樣?”初中以后,薇薇陰歷生日和家人過,陽歷生日則和同學朋友過。

    姜雪薇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她和哥哥說今天和室友們一起過生日。她哪里敢讓哥哥知道自己和少軒在談戀愛,哥哥可是三令五申不許她早戀的,要知道她不僅早戀還是和少軒,哥哥一定很生氣。

    “玩得很開心。”姜雪薇接過牛奶,發現姜一帆兩眼發直,疑惑叫了一聲,“哥哥?”

    姜一帆猝然回神,艱難挪開眼:“你早點休息吧。”

    望著匆忙離開的姜一帆,趴在床上的姜雪薇疑惑地眨了眨眼,哥哥今天是怎么了?她下意識低頭喝了一口牛奶,不經意間瞥見自己胸口,登時漲紅了臉。她今天穿的是一條森系連衣裙,領口寬松,一低頭就能看見雪色春光。怪不得哥哥落荒而逃,姜雪薇把頭埋進枕頭里,羞死人了。

    逃回房間的姜一帆大口喘息著,寂靜的房間里只有他粗重的呼吸聲,他努力想要忘記看見的,可那一抹雪白無論如何都揮之不去。

    姜一帆蓋住眼睛,重重把自己摔在床上。他早就知道自己對薇薇不是單純的兄長對meimei的喜歡,他也知道那是不道德的,所以苦苦壓抑自己的感情。

    一個鯉魚打挺,姜一帆直挺挺坐起來,奔向衣帽間的保險箱,拿出一份資料。

    可他們不是親兄妹,他們并沒有血緣關系。

    近來流行基因檢測預防疾病,剛好他有朋友做這個的,年初他就帶爸爸mama和薇薇一起做了一個檢查,萬萬沒想到檢測出薇薇和他們家沒有任何血緣關系。天知道他當時拿到這個結果的心情有多復雜,既喜且憂。

    他暗中調查,經過多方驗證,確認是醫院當年把薇薇和那個叫梁小雨的女孩弄錯了。薇薇是梁家的孩子,梁小雨應該才是他親meimei。鑒于梁小雨十二年前就已經失蹤,無法做親子鑒定確認,他也不是很確定,不過應該八九不離十。

    一方面他想告訴父母真相,一方面又不敢。

    梁小雨過得很不好,五歲以前跟著撿破爛的奶奶生活,五歲以后跟著吸毒販毒的養父,七歲上養父養母雙雙入獄,梁小雨被養母的哥哥帶走,卻在火車上失蹤,從此了無音訊。

    十幾年前火車站這種地方人販子猖獗,只怕梁小雨是被拐走了,一個小姑娘會被賣到哪里?搞不好早已經死了,就算活著只怕也極慘。

    爸媽要知道該多傷心,又會怎么看待陰差陽錯來到他們家的薇薇。薇薇過的那么幸福,梁小雨卻過得那么凄慘,爸媽心里會不會不舒服,甚至遷怒無辜的薇薇。

    再有薇薇,她要是知道自己不是親生的,肯定會傷心欲絕。

    還有外面那些人,一旦知道薇薇不是他們姜家人,親生父母竟然是罪犯,他們肯定會嘲笑奚落薇薇,薇薇怎么受得住。

    ……

    出于種種考慮,姜一帆選擇了隱瞞,想著先暗中尋找梁小雨,如果能找到人,情況大概會好一些。可他找了半年仍然一無所獲,他懷疑梁小雨已經兇多吉少。

    時至今日,姜一帆不想再等下去,他也等不了了,他不想只能以薇薇哥哥的身份守護她。

    書房內,姜國清如遭雷霹,有好一會兒他腦子里一片空白,做不出任何反應,就那么直勾勾盯著鑒定書,眼神卻無焦距。

    從未見過父親這般失態的姜一帆心慌起來:“爸,爸你還好嗎?”

    姜國清眼珠子動了動,他慢慢抬起頭,直視姜一帆:“這個檢查是一月中旬做的,現在已經是六月份。”

    姜一帆心跳漏了一拍,他穩穩心神:“我怕你和媽白白擔心難過,就想找到梁小雨再告訴你們,畢竟現在也不能確定她就是。可我找了小半年都沒線索,想著再瞞著你們不好。”

    “白白擔心,白白擔心。”姜國清喃喃兩遍猛地重重一拍桌子,怒視姜一帆,“你怕我們白白擔心就自作主張瞞下這種事,你就沒想我來找比你偷偷摸摸的找更有效率,沒想過也許就因為你耽誤了這四個月,你親meimei可能就多受了四個月的苦,甚至就在這段時間內遭遇了不測?”

    姜一帆煞白了臉,顯然被勃然大怒的姜國清嚇到。

    姜國清逼視他的雙眼:“你真的只是怕我們白白擔心嗎?”

    在那樣的目光下,姜一帆有一種自己竭力埋藏在內心深處的念頭無所遁形的驚恐,他不由自主地低頭避開姜國清攝人的目光:“爸,對不起,是我想當然了。”

    姜國清失望極了。

    他知道一帆不是怕他們白白擔心,也許有那么點,可更多的是怕貿然說出真相會傷害薇薇。薇薇是他從小護著長大的meimei,一帆疼愛是人之常情。可梁小雨是他同父同母的親meimei,本該無憂無慮長大的孩子卻落到那樣不堪的家庭,七歲就失蹤,但凡他對親meimei上點心,就該分得出輕重緩急。

    “把你查到的線索全部交給劉秘書,這事你就當不知道,誰也別說,尤其你媽和薇薇。”

    姜一帆驚訝抬頭,爸剛才還不是訓他隱瞞,怎么自己也要隱瞞?

    姜國清:“你媽和薇薇都幫不上忙,不必讓她們白白擔心。”

    又是白白擔心,卻是真正的白白擔心。姜一帆的臉火辣辣得疼,就像被父親隔空扇了一巴掌。

    “你出去吧。”

    姜一帆再一次落荒而逃,尷尬窘迫之余還有如釋重負,套在他脖子上名為血緣的枷鎖終于松了一個扣,等爸找到梁小雨便能徹底解開。可若是找不到,姜一帆煩躁地皺了皺眉。

    還能找到嗎?

    姜國清盯著鑒定書出了神,不祥的預感絲絲縷縷襲上心頭,寸寸收緊。

    兩個孩子抱錯了,成長環境天差地別。

    他的孩子雜草一樣艱難長大,甚至于生死未卜。

    如珠如寶養大的薇薇竟然不是他的骨rou。

    姜國清突然發現自己居然沒有過分的震驚。

    本該生長在貧寒之家的薇薇幸運地來到了他們家,而他們家本該錦衣玉食的女兒卻倒霉的去了薇薇家。

    薇薇有多幸運,他的親生女兒就有多倒霉。

    毛骨悚然的熟悉感撲面而來。

    薇薇打小氣運就極旺,旺得他不寒而栗。

    她強烈想要的東西想做的事,無論過程多么曲折離奇,最后都能得償所愿。

    小時候是想mama在家陪她,于是準備出席活動的何月蓉就崴了腳。

    比她大的孩子跟她搶滑滑梯,于是那孩子倒栽蔥摔下來,摔得頭破血流。

    兒童節匯演想上臺表演,于是原本要上臺的甄瑤瑤出了車禍,后半生都將在輪椅上渡過。

    ……

    單獨來看,都能是巧合,可放在一起,骨寒毛豎。

    隨著薇薇長大,這樣的‘巧合’越來越多,他無法再自欺欺人。他怕她無意識傷害人,更怕她有意識傷害人,所以他不敢告訴她,怕她濫用這種詭異的能力。他一點一點教導她做個善良寬厚平和的人,這兩年這種事情也慢慢少了,他相信薇薇并非有意傷害別人。

    可現在,自己的親生女兒可能就是薇薇這種詭異能力下的受害者,他的心情頓時變得極為復雜。

    人都是自私的,針不扎到自己身上就不知道有多疼。姜國清苦澀一笑,這算不算報應?報應他沒能阻止薇薇。可他又能怎么阻止,殺了她?把她上交國家?作為一個父親,怎么狠得下心。就算現在,知道薇薇不是親生骨rou,他依然狠不下心。

    不忍之中還摻雜了三分恐懼,其實他一直都在隱隱地恐懼薇薇這種詭異的心想事成能力。

    不讓一帆說出去就是因為恐懼,他怕薇薇知道那個孩子的存在。薇薇會希望那個孩子回來嗎?一個她深深虧欠卻無法彌補,會破壞她現在的幸福生活,還會給她帶來源源不斷流言蜚語的人,她愿意讓她……活著嗎?

    姜國清有種喘不上氣的窒息感,彷佛一只無形的手掐住他的脖子慢慢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