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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曾經把母親折磨沉睡近千年的罪魁禍首? 與龍枝想象中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龍枝心中惱恨,右臂化為龍爪,翠色鱗片從肩膀鋪滿手指,探出的指尖比灰霧首領寒芒更勝,一雙翠眸變作獸類的豎瞳,撲身上去就要往灰霧首領頭上劃,給他來個腦袋開瓢。 被殷瑯及時攔了下來。 沈好 牢記著出門前母親的囑咐,龍枝憋著氣乖乖退回他身邊。瞧見元晴鶴三人,他話說一半硬生生拐了個彎:娘說沈慕玄在你那里,他于我妖族有恩,故而前來相助。 殷瑯不動聲色,十分配合:他受了傷,在靜養。 龍枝應了一聲。 看了看灰霧首領,又看了看殷瑯四人,恢復圓瞳的翠眸中只有五個大字 為什么不打? 殷瑯自始至終目光都未曾從灰霧首領身上離開,即使那身體僵硬如尸,自龍枝抵達未曾有分毫動靜。 他死了,又沒徹底死干凈。 不等龍枝對這句不明不白的話問個明白,那些被他以清風吹離人群的霧氣無風自動,凝成一團。 眼看那團灰霧向下撲去,龍枝急了,趕忙要追過去,又被殷瑯拉住衣領:別廢這力氣,攔不住的。 那團灰霧迅速找到離得最近的一個灰霧怪物鉆入對方體內,灰霧怪物就像得了瘋病一般,渾身上下每一塊肌rou都如波浪般起伏,丑的沒眼看。 龍枝眼睜睜看著那只灰霧怪物從瘋癲到正常,身軀急劇縮小,而后抬起頭隔著極遠的距離對他們咧嘴一笑,氣勢洶洶地飛身而來。 殷瑯盯著更換rou身后不斷靠近的灰霧首領,淡淡道:這怪物的身體是可以隨意更換的,找不準它的命門,打殺它千百次也只是白費力氣。 龍枝急道:那就讓它換!殺一次它就得換一次,殺光這里所有的怪物,我看它還能往哪兒去! 這稚嫩言論一出,仙門三人中,巫祈和沒忍住嗤笑:小妖皇,你能想到的問題,我們四個又不是傻子。如果你的腦子只能讓你說出這種徒增笑料的東西,那還是閉上你的嘴巴,好好看著大人是怎么做的! 若來的是原本的龍虞,他們還要敬畏三分,這毛還沒長齊的小屁孩么 龍千歲小孩枝臉蛋霎時漲紅一片,想要懟回去,卻被自己可憐的詞匯庫卡住了,不上不下。 殷瑯分出注意,目光不善。 抬手,戮神槍赫然在握。 他估算了一下灰霧首領沖過來要花費的時間,側頭對龍枝道:對付這種管不住自己嘴巴的玩意兒,別和他費口水,我教你一招。 戮神槍上黑焰燃起,巫祈和臉色驟變,蹬蹬蹬退后三步:殷瑯!你別忘了,是你主動向我們要求合作,現在又是什么意思?! 見不得有人欺負小孩罷了。 殷瑯余光時刻注意著飛奔而來的灰霧首領,槍尖直指巫祈和,卻是在對龍枝說話:看著。 戮神□□出瞬息,槍身全部的黑焰匯聚在槍尖,跳躍,燃燒。 龍枝感受不到身周法則的變動,卻能看到對面道袍老兒驟然慘白的臉色,與他被壓迫的抖動雙膝。 這一槍,他避無可避。 槍尖穿透道袍高領,未傷一寸皮膚。黑焰歡快點燃近在咫尺的發梢,像只黑色的蝴蝶,飛快攀上了高束的發髻。 一聲輕響,法寶發冠被燒斷,巫祈和灰白發絲落了滿頭滿臉,好生狼狽。 噗。龍枝不厚道地笑出了聲。 殷瑯翹了翹唇角,倒提□□,悠然轉身面對即將抵達的灰霧首領:學會了么? 龍枝笑得開懷又放肆:學會啦! 沈好人雖然換了個樣子,但果然還是好人呢! 灰霧首領獰笑著沖上來,戰斗循環再一次開始。 打死它看似輕松,本質原因在于站在這里的是四個合道期,換做渡劫期,只是送菜罷了。 四人雖不合,但就像殷瑯教訓巫祈和也并未對他造成任何實質性傷害,巫祈和氣得要死也不會在這種時候背后給他捅刀。 殷瑯有意給龍枝增加經驗,低聲囑咐他跟著自己,戰斗時更處處指點對方:最重要的一點,千萬不要讓自己受傷,不要給對方趁虛而入的機會。你母親的遭遇,你應當是再清楚不過的。 下面的戰場上,秋鳴罄及時帶著戚崢與人間地獄的修士們通過空間通道抵達了天下城外,在令牌的控制下,即使再不情愿,這些惡貫滿盈的修士也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投入戰場。 人間地獄的大名在北魔域叫了幾百年,魔修們直到今天才第一次知道其中竟然還有靈修,甚至是三大仙門的靈修。還有許多耳熟能詳卻一夕間消失無蹤的修士也都在其中。 那個不是三百年前從天臺佛宗叛逃的歡喜佛嗎!懸賞令現在還在天臺佛宗的戒律堂掛著呢! 還有接天道宗的靜執道友,閉關三十年,出關再未曾聽聞她的消息,怎地卻被擒進了人間地獄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