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頁
殷瑯沒有說話,只是從那極高的尊位上,輕飄飄瞥來一眼,又淡淡移開了目光。 秦珣代替他開口:你是什么自視甚高的玩意兒,拿著不知道從哪偷來的靈力,打敗了幾個師父的手下敗將,就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了? 秦珣抬手一握,純黑長.槍落入掌心:想挑戰我師父?可以,先過了我這關吧。 他微笑,刻意咬重字音:師弟,你被羊筋軟鞭抽得滿地翻滾的樣子,師兄可一直牢牢記在心上呢。 迎面而來的,是徐容暴怒的攻擊! 徐容以絕強靈力化作軟鞭,一鞭劈落高臺上,便入石三分。 在太華仙宗時,他的修為沒達到可以定制心意相通武器的程度;在北魔域,時間尚短,又人心惶惶,沒人敢在摸不清他脾性之前,提出為尊者打造武器這種獻媚言辭。 如今想亮兵器,卻無兵器可用。 徐容眼中冷意更甚。 待他此行歸去,那幫沒眼色的東西就可以再換一波了! 第五鴻垂眸掃了一眼,眼中隱隱透著嫌棄。 鞭痕四周數十道或長或短的蜿蜒細縫延伸出去,一看對力量的細微掌握就只是粗糙的入門水準。尤其在秦珣每一槍落點都是一個絕對圓潤的小坑時,明眼人都看得出其中巨大差距。 天璣怎么教徒弟的?教成這樣,他別是和徒弟有仇吧? 嘲笑歸嘲笑,第五鴻心里還是明鏡似的,朝諒怎么說在魔尊的位置上也坐了千年,他能被徐容逼成那個狼狽樣,這中州來的小家伙實力絕對不是表面這么簡單。 第五鴻朝朝諒勾了勾手指。 朝諒:??? 朝諒:你這女人想干嘛? 你到底怎么輸的?第五鴻傳音問道,趕在朝諒翻臉前,又補了一句,我直覺那小子不對勁兒,拋開明面上的修為不談,就算他真是個渡劫大圓滿,就那粗糙的靈力運用和招式,能把你打成這個狗咳,慘樣? 朝諒: 你剛才是要說狗樣子是吧!是吧!!! 第五鴻毫無誠意地抬手晃了兩下:抱歉,口誤。 朝諒被這女人氣得幾欲嘔血,平復了好半響,才悶聲恨恨道: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一股很奇怪的力量,混合在他的靈力里沖過來有點熟悉,應該遇到過,但我一時想不起來。那無形力量就像是一座玄鐵山壓在我身上,直到我借他的攻勢飛出去很遠才消失若不是這鬼蜮伎倆,我怎么會敗給這種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 徐容心中,那道聲音同樣憤怒:徐兄,你且適可而止,我能供給你的法則不是無限的,以你這種揮霍速度,根本撐不到這里的爭斗結束?若無法登頂,你可想過你我的后果?! 徐容此時早就被秦珣牽動了幾乎全部的心神,聞言半點不曾往腦中過,只怒罵道:我不動法則,如何能擊敗渡劫中期無限接近后期的第四魔尊?我不以雷霆之勢殺死秦珣,殷瑯怎么會被我激下場?不擊敗殷瑯,我如何能坐上第一魔尊之位? 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在放什么狗屁! 心中聲音:??? 你才在放狗屁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壓根就是在公報私仇! 它被徐容氣得一佛升天二佛出竅,表面好似被說服了沉下去,心中已經開始盤算如何順利跑路,并尋找下一個合適寄體了。 秦珣和徐容的等級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他能在徐容的靈力長鞭下堅持這么久,下面的魔修們早就發出了陣陣驚嘆。 魔修敬畏強者,連朝尊者都迅速敗退的第七魔尊,他卻能支撐如此之久,又何嘗不是他們眼中的強者? 此刻,秦珣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一片干凈的衣角了。 血與汗染濕了他身上的黑衣。 師父三番五次的慎重交代秦珣沒忘,他只是覺得,他還能再撐一撐。 他黑色的眼睛死死盯著徐容喉嚨和左胸。 最起碼不能在沒給敵人造成一點傷害的時候就狼狽退場! 人間地獄三個月不計代價的苦修經歷在腦海中走馬觀花閃現,他絕不甘心,在付出這樣慘痛的代價后,得不到一點成果! 朝諒已經從最開始的羞惱轉變成了沉默。他看著斜上方那只已經青筋暴出,卻仍只是死死摳著扶手的手,長長地嘆了口氣。 殷瑯教的好徒弟。這小子,可真有種! 徐容被滿身是血的秦珣取悅了。或者說,只要是殷秦師徒倆的任何狼狽模樣,都能輕松地取悅他。 他笑著:師兄不是將我狼狽的模樣記得很清楚么?那師兄不妨來比一比,你此時的樣子與我那時,到底誰更加狼狽難看? 秦珣冷笑:當然是你!本少尊骨頭可還沒軟到滿地打滾的程度! 徐容這次卻沒被激怒,只是眼神冷了幾分,唇邊仍然帶著笑。 是嗎?那看來我折磨人的功夫還是比不上師兄,那就只好多抽幾鞭子了。 他微微側頭,向上示意:不知等到師兄痛得滿地打滾,向我求饒之時,你哪位好師父,面上可還有半分光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