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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劫期修士就不是人啦?北魔域那些個魔尊還不是成天打來打去爭地盤爭利益,靈修宗門也就是不把這些擺在臺面上而已,私底下一樣臟!如果不是倆人因為同一件事鬧起來,那叛出門的魔修小輩能那么精準戳中那誰的死xue? 嘆為觀止這大宗門私底下的腌?H事,實在叫吾輩嘆為觀止。居然連自己的徒弟/師尊都覬覦天璣道君也是真的慘。 涂楓短暫瞠目結舌后,暴跳如雷。 誰!誰把這種話傳出去的! 他砸爛了三張桌子并十幾張椅子后,怒氣勉強降低到可以正常交流的地步。 這話不像是北魔域那邊傳出來的,徐容也是要面子的,不可能為了給封江城身上潑臟水,就連著自己的形象也不要了。 他擰眉踱步半響,忽而向剛走進來的陸長風問道:天璣現在在哪? 封江城和徐容一死一傷,反倒這個身處漩渦中心的正主,事情爆發后一點消息都沒傳出來不對勁。 陸長風一愣:正要向您稟報,天璣師叔半個時辰前已然歸宗了。 涂楓立刻閃身出殿,往天璣峰而去。 他在初初發芽的翠綠草叢前遇到了正弓著腰勤勤懇懇澆花的季長安。 一手水桶,一手水瓢,勤勤懇懇,兢兢業業。 涂楓看了半天,實在忍不住出聲問道:你沒學過化霧術嗎? 背后突然蹦出來個大活人,季長安一個激靈,剛舀出來的滿瓢水唰地飛潑出去,涂楓眼疾手快一招一攏,水又穩穩當當倒飛了桶中。 季長安連忙放下水瓢行禮:掌門。 隨后直起身,心虛地偏開了視線:哈哈,我不是特別擅長術法一道。 她一個現代唯物主義世界觀穿越過來的人,剛接觸修煉的幾年,根本就理解不了所謂的一股溫暖的氣流在身體里流動這種莫名其妙,仿佛就是跳大神騙人說辭的東西啊! 師尊被她折騰到懷疑人生,甚至懷疑起自己是不是病入膏肓了,一個修煉廢材都能錯眼看成少有的天才。 就,只能說幸好顧扶軒是個劍修,在他門下,術法只是選修不是必修。 季長安后期基本放棄了術法專攻劍術,靈力能學會基礎的體內運轉就算成功。 涂楓沉默。 嗯顧扶軒好像是委婉提過,自家小弟子不擅長術法,盡量不要給她指派這方面的任務。 他一言難盡地看了看旁邊的水桶和瓢。 嗯,不、擅、長。 涂楓嘆了口氣:你怎么不練劍,跑到這澆花來了? 我叫來的。怎么,掌門師兄有意見? 涂楓抬頭。 雪衣道君慢悠悠地從拐角晃出來,天璣劍連鞘捏在手里,時不時漏出來的一小截閃爍著只有灌輸靈力才會亮起的金光。 季長安也看見了,小眼神不停點地左瞅瞅右瞅瞅,右手握了又松開,松開又握緊,如此反復糾結不休。 呃這些天的傳言她倒是也被迫聽了一耳朵,否則也不會在知道沈師叔回來的第一時間,就腦袋發熱地直愣愣沖到他面前。 也就不會被對方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被迫提著水桶和瓢蹲在這凄凄涼涼地澆花 他說什么來著 哎呀,正好我這天璣峰僅有的兩個勞動力都沒了,只能勞煩小長安替我這老胳膊老腿拾掇下這座荒山了。嗯正巧小長安贈予我的那些種子都發芽了,正是需水的時候,便從澆水開始吧。 澆水就澆水! 該死的你是把石蒜種滿了這片山頭嗎! 反派!反派!大大的反派! 沈慕玄似笑非笑,涂楓神色漸冷。 季長安默默打了個哆嗦,鼓起勇氣就要頂著涂楓山岳般的壓力站出來時,涂楓忽然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凝滯的氛圍煙消云散。 慕玄,師兄知道這件事確實是他對不住你,你發泄情緒是應當的,可是 他似乎在組織語言,卻又屢次咽了回去,最終只道:不要讓師兄太難做,也不要讓宗門與你,鬧到無可挽回的地步。 沈慕玄眨了眨眼睛,慢慢念道:無、可、挽、回? 他掌中金光吞吐更熾,面上卻微笑起來:恕師弟愚鈍,師兄口中的無可挽回,是在指什么呢? 涂楓張了張嘴,卻沒能發出聲音。 沈慕玄了然,輕笑道:你看,連你自己都做不到把這件事坦然地宣之于口,又憑什么來要求我這個唯一的受害者,管住自己的言行呢? 涂楓深深吸氣:這到底也是你出身的宗門啊。 噗。 沈慕玄偏頭笑了起來,食指一下一下扣著劍鞘:不是吧?堂堂瀾天界第一仙門,居然是幾句流言蜚語就能擊垮的么?只不過死了一個渡劫期的劍修而已,掌門師兄就這般天塌地陷的模樣,若是有朝一日道主沒了,師兄豈不是要立刻一死以謝先輩了? 慎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