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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白色的人形在他身前三尺處緩緩浮現:何事? 哎呀,還真的一叫就叫出來了。 令人驚喜。 殷瑯示意地掂了掂掌心寶玉,天道沒有感情地點頭:你的。 又迅速補充道:不要許愿。 殷瑯一頓,暫時將先前想問的那個問題延后:為什么? 他費這么大力氣集齊七塊碎玉,不就是為了能靠這個洗掉身上的靈根么。 殷瑯沉著氣,等待天道的回復。 天道卻說:元晴鶴已經用它許過愿了,沒能成功。 不等殷瑯追問,?k就繼續說完了:曲西讓秦珣轉達給你,此界從未有過飛升者,是真話。因為世界還未徹底完善,與上界聯通的飛升之路并不存在。既然沒有飛升之路,自然也不可能讓此界修者抵達上界。 上古神靈也不能? 不能,因為這是違反大道規則的。上古神靈也要接受大道規則的轄制。 但洗去靈根這種事,應該不違反規則吧。你也承認了這荒古寶玉已經是我的所有物,又為什么不允許我許愿。 洗去你的靈根,我就能做到,不需要上古神靈。 你要我用掉那個承諾?殷瑯氣笑了,往后一靠,請搞清楚,這是你送給我的承諾,我是它的支配者,什么時候用、用不用都是我的事,你無權干涉。 我并非這個意思。 ?k說:我請求你的幫助,將這個愿望留在世界完善、與上界開始連接通道的時候。你的靈根,何時需要,我就何時幫你洗掉,不需要消耗承諾。 殷瑯鐵石心腸,沒有半點動搖:你只是此界天道,你賦予我的東西上限限制在這個世界,但上古神靈賦予我的上限在神界,這個交易并不等價。 不。 ?k身上短暫出現了類人的猶豫情緒,但很快就消失了,而?k說:我能賦予的上限并非與世界等級有關,而是與被賦予者本身血脈等級有關。 ?k說:我能賦予你的東西,與上古神靈是等價的。 殷瑯去拿點心的動作頓住了。 心跳加快,呼吸急促。?k篤定地說,你相信我的話。你同意我的請求么? 殷瑯垂眸半響,啞然失笑:恐怕也只有你,能把請求說的像要求一樣。 他點頭:我只是知道天道不會說謊。我同意了。 屋內凝滯的氛圍消散,殷瑯輕巧拈了一塊點心,問起最初想問的那個問題:徐容的實力,為什么會在短時間內突飛猛進到這種地步?如果我沒判斷錯,單以靈力水平論,他甚至已經摸到渡劫中期的邊緣了。 ?k道:因為域外生靈,即你們口中的灰霧怪物。 那頭真龍體內附著的域外生靈并曾在化龍天劫前,被徐容身上籠罩的此界氣運吸引而去,吸食氣運時留下了種子。在化龍天劫之下,它并未被徹底劈散,而是借著這顆種子附到了徐容身上。 它傷勢太過沉重,附身后便陷入沉睡,力量卻與徐容融合,將徐容的修為提升到了渡劫期。 殷瑯嘲諷道:這種手段提升上來的實力,難怪我看虛的連我一槍都扛不住。 頓了頓又問:就是說,灰霧怪物之劫并沒有徹底解除,一旦徐容體內潛伏的怪物醒來,就會再度爆發? ?k點頭。 如果我現在就殺死徐容呢?殷瑯冷酷地說,同時關注著天道的任何變化。 然而?k什么反應也沒有,好像殷瑯要殺死的不是之前被?k百般維護的天命之子一般。 ?k平靜地點頭:你可以這樣做,但如果不能一次毀掉域外生靈,反而驚動了它,它會重新潛伏到任何與徐容有過接觸的人身上。 殷瑯發現了一個細節:你為什么不稱呼他天命之子了? ?k說:因為,他已經不是了。 *** 殷瑯從第七魔尊、或許現在改稱為徐尊者的宮殿里溜走了。 從第七魔尊的勢力范圍到十八重獄,一路上各式各樣的亂象讓殷瑯深刻體會到了如今的北魔域亂成了什么樣子。 讓他欣慰的是,十八重獄并沒有因為他的短暫失蹤停止運轉,依舊在有條不紊地向外擴張。 他到的時候,戚崢不在核心宮殿中,李洬正被無窮無盡的文書埋首在書案上,秦珣跑前跑后調度著十八重獄的內部事務以及前線物資,偶爾騰出手來還能幫李洬處理一部分文書。 從他們交談中,殷瑯才知道戚崢是帶人去分割至尊宮的勢力了。 雖然好像第三宴歸禾、第四朝諒、第五第五鴻、第八烏曼陀、第九焦玉玉明里暗里都倒向了殷瑯,但嚴格說起來殷瑯只是他們在做嚴偃的狗與投向與嚴偃對抗的強大魔尊中選擇了后者。 即使是與他簽訂了契約,將勢力分割給了十八重獄的烏曼陀,在嚴偃這個巨大的威脅死亡、第七魔尊暴斃、第六魔尊獨木難支難成氣候的情況下,也不是做不到獨立出來,重新成為一方霸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