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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庭軒拍了拍他的肩膀:還好吧? 沒事。 殷瑯心態(tài)很平靜:天璣道君沈慕玄只是在我從未踏進魔道這種假設(shè)下偽造的、一個從來沒存在過的人,原本也就假得不正常。 謝庭軒嗯了一聲。 殷瑯等了一會,忽然失笑:我說你就不能再多點好奇心么?比如當初我一個好好的第一仙門精英弟子,怎么就搖身一變成了魔修?比如我怎么能同時擁有靈根和魔靈根?你這異于常人的反應(yīng)未免也太難接話了。 謝庭軒:回憶痛苦并不能使人快樂。 倒也說不上痛苦,畢竟后來日子其實過得還不錯。殷瑯聳了下肩,狀似無奈,好吧,不想聽就算了。走吧,去營地那邊看看。 人類聯(lián)軍的大本營在妖都西側(cè),外圍大片大片倒塌的臨時住處殘骸,活著的人都聚集著住在一處,穿著各色服飾的不同宗門弟子以小隊為單位來回巡邏警惕妖族可能的偷襲。 臨時整合起來的人群還是太過混亂,其中帶傷弟子大多是還具備戰(zhàn)斗能力的,只有很少的人是完全失去意識或行動能力,被人拖抱著奔跑。 醫(yī)修聚集地附近,一陣喧鬧引起了殷瑯的注意。 快快,這個是太華仙宗的師兄,被污染的地方已經(jīng)及時挖掉了,應(yīng)該還有救! 接手的年輕醫(yī)修定睛一看大怒,左右一看壓低聲音吼道:這就差把心臟都挖了,不是說了這種致命地方被污染的打掃掉就行了嗎!帶回來啊! 他被身旁長輩一巴掌扇在后腦勺,年長的醫(yī)修沉穩(wěn)地沖來人點了點頭,指揮著小輩們把這名太華仙宗弟子送進了身后的可移動折疊洞府。又低下頭對弟子耳語兩句,那年輕醫(yī)修不情不愿地點點頭,師長一走就小聲地罵:靠山硬了不起哦! 有點眼熟可惜滿臉是血,這個位置看不太清。 本想直接去到十八重獄那邊的殷瑯猶豫一二,還是隱藏氣息摸進了醫(yī)修洞府。 洞府里人并不算多,畢竟大多重傷都被清掃了,能待在這里的,不是眾目睽睽之下不好動手,就是靠山夠硬的仙二代。里面沒有魔修,除了圍攻時,兩邊應(yīng)該都是分開各自分配內(nèi)部資源的。 按照傷勢輕重排列,殷瑯很容易就找到了那名據(jù)說差一點就沒命的太華仙宗弟子。 看清了對方的容貌,短暫的遺憾后,他微笑著掏出了匕首。 別差點了,直接去了吧。 第99章 毒舌妖主。 殷瑯發(fā)誓這一刀自己是絕對真心實意想要捅下去的, 不摻雜半點水分。 就是大多時候天總是不遂人意的。 醫(yī)修的臨時洞府忽然極小幅度地晃動起來,微小到常人難以察覺,殷瑯身形一頓, 凝神細聽。 的聲音從地面以下傳出,像是一棵龐大古樹綿延千里的根脈將要破土而出。可是在這種地方 他毫不猶豫地閃身離開了洞府,沒再多分給床上的徐容半點目光。 在他離開后, 隨著地下細微的動靜,絲絲縷縷rou眼難以察覺的灰霧從地下鉆出, 無頭蒼蠅般在洞府內(nèi)繞了幾圈, 最終停留在昏迷的徐容床前。 像是終于找到了食物香氣的來源, 越來越多的灰霧從地面鉆出, 一縷一縷順著裂開的傷口擠進了徐容的身體。即使在昏迷中, 徐容表情也越發(fā)痛苦猙獰,他張開嘴似乎想要喊叫, 嗓子卻像被堵住了一樣,只能無助地小幅度掙扎手腳。 地底的根脈緩慢地蘇醒著。 咚! 擂鼓般沉重的聲響。 正肆意享受美食的灰霧猛地凝滯,絲絲縷縷調(diào)轉(zhuǎn)線頭看向響動的方向。 洞府外來往忙碌的醫(yī)修卻毫無所覺,仍舊不停歇地接受治療著傷者。 好半響,灰霧逐漸放松下來, 湊到傷口附近要繼續(xù)享受美食。 咚!咚!咚! 連續(xù)三聲人耳無法察覺的聲響,灰霧猛地一哆嗦,以比來時還要快無數(shù)倍的速度縮回地下, 像是趁著主人沉睡跑出來盯鳥的貓咪,才把爪子伸進鳥籠就發(fā)現(xiàn)主人似乎要醒了, 飛速竄回窩內(nèi)假裝睡著無事發(fā)生。 殷瑯飛身落進魔修臨時營地里十八重獄的洞府中,不等發(fā)現(xiàn)他身影的徒弟高興湊過來,就一把揪過秦珣的后衣領(lǐng)把人塞進了懷里。 眼前驀然一暗, 秦珣茫然張口,不等他吐出第一個字,劇烈的震動降臨了。 腳下的地面、眼前的事物、師父雪白的衣擺,所有的東西都抖動起來,洞府里的裝飾擺設(shè)被震下高臺摔成一地碎片,而那些蘊含著魔氣的華美法器都在一瞬間悄無聲息地化作了煙塵。 咚! 秦珣抬手捂住心口,心臟不受控制地跳動了一下。 咚!咚!咚咚! 這聲響聽在耳中,卻好似心底發(fā)出,心臟的跳動節(jié)奏不知何時被鼓聲帶動,越來越快,幾乎要叫人猝死當場! 回神!殷瑯低頭看見他臉上迷茫神色就知道壞事了,一掌把快要魂魄離體的徒弟拍回來,魔氣灌注,聲音遠遠傳了出去:所有人!封閉聽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