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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雷鳴再響。 年輕人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知道了知道了!再給他一次機會就是了。 他把四塊碎玉往起一拼,塞回懷中,這東西我就當代價收走了,這小子要能通過最終試煉,我就連著傳承一起還給他。通不過嘛好東西當然要留給我未來的親親徒弟了。 他揮了揮手,徐容的身體化作流光消散在大雨中,這片天地也扭曲變形,最終化作了一顆小球融入掌心。 年輕人嘿嘿笑著,腳步輕快轉(zhuǎn)身走了,接著瞧那黑衣小子去,嘿嘿,好久沒見過這么合我心意的后輩了。 秦珣帶著曲母離開寄身的宗門,思考過要不要去投奔那據(jù)說選中曲西的凌華宗,很快又否了這個想法。 天玄道人是個無門無派的散修,他設置的秘境中,投靠宗門的選項應該是最不靠譜的,之前那少宗主也證明了這點,要是真往凌華宗去,還不知道又要碰上什么奇葩呢。 更何況帶著曲母這個累贅,在這個講究斷絕親緣的時代,九成九的宗門大約都不會接納他。 秦珣索性當了個散修,不靠仙門也不往北魔域去,護著曲母在修真界闖蕩,碰到秘境進去撈一手,心又黑下手又狠,憑借當年在北魔域底層摸爬滾打出來的經(jīng)驗,小日子過得也還算不錯。 就是 他看了看三年了面容沒半點變化的曲母,有點小愁苦。 就在秦珣日日哀嘆著第一輪試煉什么時候能結(jié)束,他在一次外出淘寶貝的時候遇到了下一位關鍵人物。 黑云壓城,魔氣滔天。 秦珣仰頭望著這從未見過的壯觀景象,驚嘆難掩。從他記事以來,魔修只要離開北魔域,就像陰溝里的老鼠般見不得人,何時有過如此滔天聲勢之時? 他記得師父說過,千多年前,北魔域的大名前可沒有那個北字,魔修的勢力范圍橫亙?nèi)箨憽V皇菑哪е麟E落之后,魔修聲勢大弱,多方打壓下才不得不龜縮進北方大陸中,在天道降下的【迷障】白霧后茍延殘喘。 【北魔域】這個稱呼,就是從那時才開始流傳的。 這座城池中常有集市開放,附近的修真者們大多會固定時間過來一趟交換自己需要的東西,秦珣也是最近才定下來摸到這里。 魔修來襲之時,修真者們大多熟稔地撈起東西就跑,熟練得讓秦珣驚嘆不已,這種情況很常見嗎? 旁邊的修真者臉蛋看著挺年輕,正擼著袖子打包自己的攤位,聞言抬頭驚訝看了他一眼,你是南域佛宗那邊來的嗎? 秦珣納悶摸了摸自己旺盛的頭發(fā),何以見得? 那修真者笑道:魔修勢大,只有最南邊的天臺佛宗那邊山高地遠,受到的侵犯比較少,你這一看就是沒挨過打的嘛! 秦珣:慕了慕了。 不過再羨慕千年前的魔修,此時是個正道散修的他也得撈起衣服趕緊跑路。 跟著年輕修士跑了沒幾步,年輕修士臉色驟變,哭喪著臉,懷里東西掉了一地,完蛋了。 秦珣:? 修士哭道:這次居然是魔尊帶頭,這小破城哪有渡劫期修士啊,魔域一張開根本跑不出去,這次是真要喪命了。 秦珣抬頭望去,翻滾的黑云中徐徐走出三道身影,周身魔氣難分高低。令他驚在原地忘記跑路的是,最中那一人,容貌竟與師父魔修狀態(tài)時足有七成相似! 只是殷瑯輪廓要柔和一些,此人面龐線條分明,眼尾上挑,氣勢更為鋒銳。 算算時間,這應當就是師父的父親,第二魔尊殷九玄了。 殷九玄目光四下一掃,瞥見一部分跑的最快馬上就要跑出城的正道修士,哼笑了一聲。 他拉長了調(diào)子,慢吞吞喚道:浮影軍何在? 霎時間,數(shù)不清的黑影從四面八方的魔氣中冒了出來,最先沖出城外的修士們先遭了殃,在黑衣修士們的刀鋒下化作亡魂。 另外兩名魔尊見狀,笑罵殷九玄動手太快,不給他們留口rou湯,也紛紛喝令屬下出手。 殷九玄不以為意,懶懶散散立在那里,時不時接腔閑聊兩句,直到散漫游蕩的目光落在城中一道原地不動的人影上。 嗯? 他雙眼微瞇,下一瞬原地消失。 秦珣只覺眼前一花,視線中驟然失去焦點,一眨眼的功夫那立在天邊的黑衣魔尊就出現(xiàn)在了眼前不過咫尺之遙的地方。 魔尊盯著他沾染著臟污和汗水的下巴,目露嫌棄,他搓了搓指尖,從袖中抽出一條帶著香味的手帕,細細地給對方擦拭干凈。 而后才紆尊降貴的伸手往青年下巴一抬,你 渡劫大能在前,秦珣心臟狂跳,根本沒聽對方說了什么,毫不遲疑摸出殷瑯交給他的玉石捏碎,施法。 他感覺意識逐漸混沌,慢慢失去了對外界的感知,沉入了身體深處。 秘境外正闔眸養(yǎng)傷的殷瑯感受到徒兒的求助,魂魄立刻順著玉石陣法的鏈接潛入掌握了身體。 感受到脖頸處微涼的手,誤以為徒兒脖子馬上要被扭斷的殷瑯倏忽睜開雙眼,靈氣翻涌,翻手往上,另一掌精準向?qū)Ψ街旅幠媚蠖ァ?/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