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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這處山頭, 秦珣才發現這里其實是一個中型宗門的駐地,母子倆的茅草屋在最偏僻的地界, 走了好久荒蕪的路邊才開始出現來往的宗門弟子。 秦珣跟在婦人身后, 安靜打量著來往弟子, 疑惑頓生。 這母子二人, 母親身上靈氣微弱, 也就將將達到煉氣期的門檻,但兒子不過十五六歲, 卻已經有了筑基中期的修為,放在太華仙宗也能稱一聲天資聰穎的程度,遠超這一路見到宗門弟子的平均水準。 且 在他身上停留了好一會兒的惡意目光的主人慌著自以為瀟灑的八字步攔在前路,下巴高臺,眼神輕蔑, 喲,這不是我們曲大天才嗎,難得見大天才屈尊往宗門里來啊! 煉氣期。 秦珣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視線在這明顯是要找事的家伙鞋尖前半尺停了一停。 熟知少尊脾氣的魔修這會兒就該知趣停在原地了,少尊的好說話沒脾氣任揉任捏只存在于尊者面前, 轉過身除了兩位護法能勉強得個好臉,看誰都是不順眼抬手就削! 紈绔忽然覺得背后一涼,疑惑地摸了摸, 繼續抬步往前,毫無所覺地踩住了秦珣目光落下的地方。 啊!!! 半只斷面平滑的腳掌彈跳兩下滾落到了一邊,血水潺潺淌出了一條小溪。 四邊偷睨著的眾人狠吸了一口涼氣,視線落在迅速痛暈過去的紈绔身上,再看平靜抖了抖手的短褐少年時,眼中驚恐根本掩飾不住。 曲西這家伙,從來被欺負到忍無可忍才還手,什么時候反擊能這么利落狠厲了! 西!曲母焦急地喊兒子的名字,發覺四周聚集的宗門弟子越來越多,她身上的焦灼情緒也越來越外現。 她伸手抓住秦珣的胳膊,拉著他低頭往前走,你唉,快走快走! 她拽著秦珣的手勁兒驟然變大,秦珣一時不防還真被拉了一個踉蹌,緊趕兩步追上來。 夫人這么著急,是要往哪去啊? 沒走出兩步曲母就不得不停了下來,眼也不敢抬,只扯出討好的笑來,顫著聲音,少宗主。 她連忙將曲西扯過來,拉在胳膊上的手滑到腰后輕輕施力,秦珣微微側頭看過去,正對上婦人泛紅懇求的目光。 秦珣心念電轉,不著痕跡撩起眼皮去看那少宗主。 皮相尚可,著錦衣系玉帶,穿的人模狗樣,可惜周身靈氣渾濁,不知道的還以為哪個凡俗的世家公子跑出來了。 他的目光在少宗主附庸風雅捏著的折扇上短暫停留了一下。 少宗主搖擺著折扇,慢悠悠硬是把十幾步走出了百米的感覺。他把折扇一合,就往秦珣頜下遞去,難得見你這么乖巧啊曲x啊! 秦珣抬手攀上折扇的木質手柄,五指略微用力。折扇柄本就是尋常木頭所致,不比沈慕玄那殺人的利器,頓時連木柄帶那只抓著木柄的手,一道齊齊斷掉了。殺豬般的慘叫霎時響徹群山。 比先前那紈绔好些的是,因著施力角度的緣故,骨頭斷了,筋還好好的連著,這只手倒免受了在地上沾染泥污的罪。 只有那斷掉的折扇當啷墜地,被一只布鞋重重碾過,立時散成了散碎骨架,不成形狀。 都愣著干什么!還不把這膽大包天的曲西給本少主拿下!嗷疼死了 少宗主的慘嚎驚起一地鳥雀,他不成詞句激烈地辱罵著秦珣,倒也讓旁邊圍觀者們如夢初醒,狗腿子們立刻撲將上來。 秦珣抬手抓向最前面的人,魔氣由丹田出流轉過手部靜脈,手指按上肌rou虬結的小臂,魔氣貫通,喝 秦珣被重重甩了出去,背部撞在參差不齊的凸出石壁上,清晰聽見了肋骨斷裂的咔嚓聲。 他趴伏在地大口大口嘔血,背部rou眼可見塌陷下去,他用手臂支撐著身體想要爬起來,卻三番兩次摔落回去。 秦珣用力眨了眨眼,避免汗水遮蔽了視線。 秘境如山岳的壓力沉沉落在神魂上,細細一縷魔氣蝸牛般在經脈中艱難爬行。這突如其來的限制不早不晚,險些當場要了他的命。 少年四肢無力地被人拖行回來,在地上留下兩道深深的血痕。 曲母快步上前,被狗腿子扶起來的少宗主滿眼戾氣,揮手叫人攔下她,居高臨下對曲西露出一個充滿惡意的笑容。 少宗主蹲下來,揪著頭發強行讓他抬頭,曲西啊,前兩天毆打本少宗主的時候不是很兇嗎?怎么現在橫不起來了? 這手法還有點懷念嘖,多少年沒挨過這種罪了。 秦珣頭皮刺痛還反抗不得,心道別說前兩天,但凡可以,少爺現在也能給你錘成一團rou泥。 少宗主完全意識不到如果不是秘境限制,他已經在臭水溝渠里了。他又把手往上抬了抬,看著曲西因為拉扯不自覺流露著痛苦的細微表情,胸中舒暢至極。 他湊到曲西耳邊,壓低聲音,笑嘻嘻道:你現在身上很疼吧?這么多人看著你被揪著頭發拖到本少宗主腳下,是不是難堪得恨不得當場死了算了? 秦珣冷冷地看著他,心中波瀾不驚,就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