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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瑯已經(jīng)在簡短幾句交流中抽絲剝繭捕捉了不少信息,聞言順勢向下看去。 哦,又是那個煩人的主角。 他只想知道這家伙什么時候能快點蹦上來和封江城互撕去,一丘之貉的玩意兒,誰死了他都普天同慶,當(dāng)然兩個一起下地獄是最好的。 徐容發(fā)揮著他一貫絕地反殺的高水準(zhǔn),尤其感受到某道熟悉的目光投在身上時,更像打了雞血般全方位展示著自己的魅力。 就在他即將進(jìn)入最高光的絕地反殺時刻,眼睛都興奮得泛起紅光時,南方遙遠(yuǎn)天際忽然爆發(fā)出一陣劇烈的光暈,接天道宗浮在半空中的大半宮殿都被這驟然擴(kuò)散的光籠罩住了。 刺耳的警示傳聲迅速在整個接天道宗擴(kuò)散開,數(shù)百道流光從被籠罩的宮殿中飛出,短暫慌亂后聽從指揮有序分立各方,齊齊出手將爆炸的余波控制在了這個范圍之內(nèi),阻止向外擴(kuò)張。 這一聲爆炸后便再無后續(xù),掀起的云霧紊亂也很快被褪去,就連重新露出的宮殿樓閣從外表看也幾乎沒有受到什么損失。 接天道宗立刻安排人手清點襲擊損失,很快一聲尖叫從【天寶閣】傳出。 圣主特意交代要重點看管的寶物失竊了! 第81章 天道從不講道理。 寶物失竊, 整個接天道宗瞬息進(jìn)入了戒嚴(yán)狀態(tài)。宗內(nèi)外來之人,包括所有參加盛會的各大宗門來者,盡數(shù)被半強迫半請求地扣下了。 接天道宗的掌教下了死命令, 東西找出來之前,誰都不許離開主宗范圍。又及時放下身段親自上門賠罪,請另外兩大仙宗配合尋找失物。 掌教登門時, 沈慕玄正與本宗兩名弟子敘話,那女弟子立刻轉(zhuǎn)身去備茶。 聽聞?wù)平痰膩硪? 他也不拐彎抹角, 徑直問道:沈某本人沒什么不方便配合的。只是天玄密藏開啟在即, 貴宗卻因私事將弟子選拔叫停, 似乎不太合適吧。 掌教身著灰袍, 衣袍下擺繡著陰陽魚紋路,以木簪挽高髻, 面有愁色。 聞言,道人臉上的愁容更重了一些,連聲嘆氣,我等也實在是別無他法,才出此下策?。?/br> 哦?貴宗是丟了什么寶物, 能比這三千宗門弟子的前程更重要? 咔嚓 端著托盤的女弟子面不改色,沒踩上碎石的那只腳從容一蹬,凌空轉(zhuǎn)出一個圓弧, 穩(wěn)穩(wěn)落在石桌旁,盞中茶水紋絲不動。 前輩請。 奉完茶后, 女弟子又低眉順眼地站回了沈慕玄身后。 灰袍道人拿眼覷他,這雪衣青年面容平和,端起茶盞不緊不慢地飲著, 看不出任何作態(tài)的跡象。 他不著痕跡地垂下眼。 都說這太華仙宗的天璣道君為人疏朗、道心澄明,不為紅塵俗物所動,他卻是不信的。 修真者,修真者。能在這血泥尸骨堆積的狹窄通天路上走到如今高度的,怎么可能有真正心思純善之人呢。 道人面上扯開的笑比哭還要難看,道君何必為難于我?那日那冒失弟子的喊聲恐怕全宗上下都聽到了。 他壓低聲音,暗示意味濃重,事關(guān)圣主,我等萬萬不敢不盡心啊。 圣主,是接天道宗內(nèi)部對巫道主的尊稱。 沈慕玄靜靜與他對視了一會兒,面露失望之色,掌教如果當(dāng)真希望沈某配合,就莫要那這種話來誆騙我了。 道君緣何出此言? 沈慕玄冷冷道:沈某也不是什么都不知曉的尋常宗門長老,若真是道主那級別的人都在意的寶物,豈會輕易與其它尋常物件放置一處? 道人細(xì)細(xì)瞧他神色不似作假,完全未曾領(lǐng)悟到他的言外之意,思及胡長老所言沈慕玄對異界之人毫不知情,不由暗自咂舌。 早有耳聞封江城對這唯一的真?zhèn)鞯茏訕O度愛護(hù),難不成還真養(yǎng)了個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來?三大仙宗背地里那些個腌?H事,他還真是一絲一毫都不曉得不成? 他許久不曾露出吐露真相的意思,沈慕玄臉色漸漸冷了下來,開口逐客,既然掌教并不信任沈某,求助、配合這等欺騙辭令也不必拿出來說道了。請自便吧。 掌教沒想到此人竟這般油鹽不進(jìn),一言不合便要送客。 若是知曉些內(nèi)情的人在此,聽他言語間強調(diào)的圣主,就算不知道具體情況,心里也該有幾分掂量了,偏生來的就是這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天璣沈慕玄! 掌教故作為難之態(tài),并非我有意欺瞞道君,實在是此事涉及到本宗一些難以啟齒的隱秘,實在是不好向外人多言啊 沈慕玄半點不為所動。 掌教咬了咬牙,游移的目光定在一點,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一般,向他道:道君品性高潔,如塘中碧荷、云間白鶴,我心中自然是極為信重的。若是道君,在下倒也不是不能 咳、咳咳 旁邊忽然爆發(fā)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方才那奉茶的女弟子深深弓著腰,雙手緊緊捂在嘴上,咳得淚花都出來了。 掌教好不容易營造的氛圍被打斷,頓時心生不滿,別人家的弟子他不好當(dāng)著長輩的面教訓(xùn),當(dāng)即便看向沈慕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