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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 姜明月比他還驚恐,指著殷瑯尖叫,你是黎白蘇?不可能,黎白蘇明明是個女的!你根本沒胸沒屁股! 她精神恍惚,喃喃道:難道是女主性轉了不,這也太可怕了 本尊累了,讓世界毀滅吧。 好在在殷瑯耐心消耗殆盡前,接天道宗及時來人結束了這場鬧劇。 在姜明月當眾再說出什么救不回場子的話之前,殷瑯利落地一掌刀敲暈了她,撈著腰隨手丟給了道宗來人,貴宗圣女似乎受了神識層面的創傷,傷勢未好前,還是安心待在洞府中修養吧。 這說法比較委婉,但也就比指著她腦袋說人瘋了、看好了別丟出來擾民好上一點。 接天道宗來人臉色不太好看,但看看臉色更差的天璣道君和不知道惹了什么事的自家圣女,還是把想說的話吞了回去,行禮后表達了一下歉意,就老老實實接過人走了。 徐容低著頭,碎步靠過來兩步,師尊 殷瑯淡淡道:夜深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徐容驚惶抬頭,無措地解釋著,師尊,我當真同那接天圣女什么關系也沒有,我隨著宗門初來此地,圣女就對我釋放出格外的熱情和善意,我以前沒見過她,也不知道她為什么會 夜深了。 殷瑯又重復了一遍,微微放柔了語調安撫,你明日還有比試,睡得太晚會精力不濟的,快回去休息吧。 徐容抬頭去看。 沈慕玄的神態很正常,感受到他眼神時投過來的詢問目光也與平日沒什么差別。 他稍稍松了一口氣,回想起這人平日里的行事作風,也確實不會把這種明顯的胡言亂語當回事,再次行禮后就乖乖回房休息了。 殷瑯也轉身進了小院,他的院子和弟子們隔開了好一段距離,只有窗戶對著的方向種了幾叢翠竹。 他揮手關上了被打開一半的窗戶,轉身出了房門在院中坐下。 出來吧。 墻頭陰影中幾聲后,翻出了一個人影,不是那么賞心悅目地落進院中。 咳咳季長安有些尷尬地咳了兩聲,張了張口,對著已經知道她來自何處的魔尊,還是叫不出師叔兩個字來。 殷瑯說,今晚多謝你通風報信了。 季長安受寵若驚,連連搖頭,正想說區區一個被穿版的降智圣女而已,就算我不叫人來也完全不是您的對手就聽見了殷瑯的后半句 否則師叔可能忍不住拔劍削了這女人,到時惹上巫道主那老東西,就不太劃算了。 季長安: 經歷了這么多,我為什么還對反派大佬有這種濾鏡!這位壓根不是會慫的類型啊! 她木然點頭,既然您已經知道姜明月身上發生的事,那師侄就不多嘴了。 穿書版姜明月接觸主角什么的,看破的季長安早就不在乎了。大半夜的跑出來找人,本意是提醒殷瑯注意一二,可看完這位老鄉一通猛如虎的cao作,她就知道想好的擦邊提醒都可以省省了。 忍住快到嘴邊的哈欠,季長安再次行禮后麻利地翻身上墻,準備跳下去之際,鬼使神差回頭看了一眼。 清泠如水的月光下,廊道積水空明、竹影交錯,青年脊背挺直坐在石桌前,身影單薄得好像隨時會被風吹走一般。 似乎察覺到了季長安還沒離去,他抬起頭遙遙看過來一眼,黑眸平和寧靜,不染戾氣。 夜風吹落松動的竹葉,打著旋就要飄落在他肩頭。 季長安大腦一熱,電光火石間想到了原著的一個細節。等她清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重新站在了石桌對面,墊著腳上半身前伸,兩個指頭捏著一片竹葉,正迎上殷瑯疑惑的眼神。 !!! 我是瘋了嗎 然而回都回來了,她只能假裝無事發生地把竹葉藏在身后,坐下端起桌上的茶杯,結結巴巴努力找起話題,再伺機溜走。 從這些天太華仙宗弟子在試煉中取得的成績說到南域的風土人情,無論她說什么,殷瑯都能平靜地聽著,偶爾應答一兩聲,完全沒有煩躁的傾向。 直到實在說無可說,覺得再說什么都會碰到對方雷點時,捧著剛被倒滿的茶杯,感受著被茶水脹滿的肚腹,季長安終于坐不住了。 她放下熱乎的茶杯,腳趾在地上磨磨蹭蹭,低著頭不敢看殷瑯的眼睛,那個我挺喜歡竹子的香味的,師、師叔不介意的話,能不能能不能讓我把您院中的竹叢砍下帶走? 許久沒有應聲,她的臉頓時紅透了,覺得自己真是腦子抽筋,盡然跑來多管殷瑯的閑事。 就那要不還是算了吧,其實也沒那么喜歡 對面傳來輕輕一聲笑,輕得像是季長安自己的臆想。 殷瑯說,去砍吧。 季長安飛也似地躥了出去,拔出斜紅劍就是一通狂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