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頁
秦珣涼涼的眼神轉過來,季長安敢怒不敢言,閉上嘴心里小聲逼逼。 秦珣傲然道:我是師父唯一的徒弟,師父絕對不可能那么對我。 呵,雙標狗! 她忍辱負重,想了想以前看的那些網絡小說,猜測道:讓我說的話,除非這些年的關懷照顧都是假的,是為了利用我完成某個目的才對我溫言好語,利用完后一腳踢開甚至親手殺了我。除了這個,我很難想象我會因為什么恨上一個對我一直很好的人。 你說得對。秦珣贊同地擊掌,不知道打哪翻出一張泛黃的舊紙,隨手晃了晃,飄飛成漫天碎紙,那碎紙上有許多黑色的小字,不等季長安看清就消弭在風中。 走吧,去關懷一下我那可憐的小師弟,唉,傷得那么重,也不知道明天的比賽他還能不能順利參加。 你是不是忘記今天是誰在演武臺上把他抽得吐血倒地爬不起來了? 低喃的輕風從耳畔滑過,殷瑯長睫微動,反手一擊逼退迎面沖上來的宴歸禾,旋身穩穩落回焦玉玉身旁。 縮回袖中揉了揉發麻的掌心,他不動聲色地說,宴尊者想報銘城之仇,倒也不必連這一時半刻都忍耐不住。稍后生死臺上,殷某隨時恭候。 宴歸禾半抬的右臂緩緩放了下去,與殷瑯對視時不自覺偏了下頭,又很快糾正了這下意識的動作,用審視的目光從頭到腳細細打量著殷瑯。看得焦玉玉虎目圓瞪,雙手下意識攥緊武器,他才移開了莫名滲人的眼神,一言不發轉身向場內走去。 提前蹲守在這附近的九幽庭之人連忙追上去,尊者 滾開。宴歸禾頭也不回地揮袖打飛來人,本尊可不要吃過別家骨頭的狗。 焦玉玉撓了撓腦袋,宴歸禾這次好奇怪啊。 他也說不出具體奇怪在哪,抓耳撓腮地苦惱。 殷瑯說,就好像換了個人是嗎?。 啊? 沒什么。殷瑯收回目光,穿過拱門,向著懸浮在半空的高臺走去。走吧。再不走,等會又要有麻煩了。 麻煩?什么麻煩? 焦玉玉茫然地撓頭,加快腳步也追了上去。 生死臺懸浮在城中至尊宮前的空地上,離地六七丈,從外面空間看著不大,實則設置了折疊空間的術法,內有乾坤。 高臺左側更高處懸浮著十張座椅,居中一張最高,右側一張略低,左側一張較右側更低,依次排開。 八位魔尊帶來的大批人馬留在了城外,只有最精英的屬下隨侍身旁,涇渭分明地分列在八張座椅的兩側后方。只有宴歸禾與隕落的第二尊的座椅之后空無一人。 左側那張座椅上已經落座了人影,宴歸禾單手支著下頜似乎在閉目小憩,感受到來人的氣息也沒有睜眼的意思。 焦玉玉下意識捏緊了斧柄,警惕停在原地。殷瑯腳下不停,從他身邊走過,目不斜視落座在了右側第三的位置上,閑適得好像半刻前和宴歸禾打生打死的不是他一樣。 兩人誰都沒看對方一眼,焦玉玉繃著好一會,似乎終于發覺宴歸禾沒有繼續找茬的傾向,才慢慢走過去,在左側最下落座。 誰也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三位魔尊落座后,整個場地的氛圍反而被他們沒來前更緊繃了。 不多時,第五鴻在下屬的簇擁中慢悠悠走了進來,對上殷瑯目光時,挑起唇角朝他露出一個笑,隨即身如飛鴻掠過,輕飄飄落在殷瑯左側緊挨的位置,順勢往右側扶手一靠。 下屬極有眼色地向后退開,兩人間距離立刻就拉到了一個相當貼近的地步。 殷尊者。在殷瑯翻臉前,第五鴻識趣地改掉了稱呼。 殷瑯淡淡地問,第五尊者有何指教? 第五鴻失笑,殷尊者,你和誰都這么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嗎?你我同僚雖不常上門拜訪,可我自問不是那種脾氣差到一見面就讓人厭煩的女人吧? 殷瑯垂著眼睛,漫不經心地把玩著腰間玉佩,第五尊者有話大可直說。 第五鴻靜了一會,撥弄著過分纖長的指甲,借著姿勢的遮掩,不著痕跡在心口點了一下。 殷瑯眸光微冷。 我這人比較容易多想。他輕聲說著,為了避免產生什么誤會,尊者的話還是說的明白一點為好。若不然,到時候若是造成了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那可就不太好了。尊者說是嗎? 第五鴻的目光四面轉了一圈,意有所指,在這個地界,有些話可不好說的太明白。說得太明白,沒準就有什么應付不了的大.麻煩主動找上門了呢。 殷瑯笑了笑,送上門來的是麻煩,還是獵物,那可不一定。 氣氛一時僵住了。 第五鴻萬萬沒想到第七尊竟然這么不走尋常路,事先想好的詞沒一個能繼續用的,合作的想法第一步就施行不下去,一時間卡在當場。 殷瑯卻不再理會她,與宴歸禾一般闔眼休憩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