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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捉老鼠之所以好玩,就在于看著老鼠驚慌逃竄的模樣。 金光再現,腰腹劇痛的同時,他耳邊忽然有人說話。 尊者難道不好奇,為什么你一個老牌渡劫后期卻打不過我這個新晉渡劫后期呢? 第二尊當然在意這點。他眼神中苦悶疑惑只一閃而過,以為這又是對方的新玩法,卻在下一次中招時得到了答案。 當年尊者上位之前修為恐怕只有渡劫初期吧?一個靠消耗生命與潛力提升修為的魔尊,修為便如空中樓閣。 不堪一擊。 第一魔尊嚴偃,于千年前魔主隕落后,以魔尊之名代行魔主之權近千年。 至尊宮盤踞在北魔域的心臟。不服從他的,被他一個個鏟除,扶植自己的心腹上位;服從他的,全數簽訂了主仆契約自此生死盡數被掌控。 殷九玄與宴歸禾,都屬于前者。 第二尊是渡劫后期,黑衣人是渡劫初期。如果都是靠自己修煉上去的修為,嚴偃手下的渡劫期未免也太多了點。 殷瑯慢悠悠的挑撥: 尊者是不是從那往后脾氣便異常暴躁,輕易便可被激起滿腔火氣? 第二尊眼神滯住。 尊者是不是從嚴偃那里得來的這大開大合的陰怨功法?您知道您每攻擊一次,身體內的生命力都在不斷消耗嗎? 第二尊揮劍的動作停頓了一瞬。 您知不知道,您渾身上下盤旋著多少枉死冤魂,只等您死了便撲上來大快朵頤? 第二尊整個人都僵住了。 被第二尊夾在腋下的黑衣人忽然猛地掙脫出來,身上冒出一陣沖天血怒,趁著二人愣住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猛地撲向一個方向,整個人化作黑煙,卷起什么東西就跑! 被卷走的秦徐趙: 師尊救命啊 道君救命啊 凄厲的呼喊聲逐漸遠去。 沈慕玄,你要是還想要這幾個弟子的性命,就休要追來!黑衣人厲聲遙遙喝道。 殷瑯: 他的眼神逐漸微妙。 第二尊頓時爆發出一陣破口大罵,什么下九流的臟話都蹦出來了。 他雙眼赤紅,雙手握住巨劍再度撲將上來,你以為老子會認命?做夢吧!死也要拉你臭小子墊背! 殷瑯冷笑一聲,掌心天璣劍金光乍顯,劍尖前指,一字一頓,就、憑、你? 他輕聲道:你們二人不許動,這人,本尊要親自解決! 踩在半虛半實的交界,只差一步便自鬼蜮踏入人世的戚李肅容躬身,齊齊退后,重新隱入虛空。 一個靠著嚴偃才能爬到渡劫期的廢物。 李洬從沒見過這樣的尊上,眼神冷得仿佛能將這天地凍結。 他與戚錚跟著尊上時,尊上就已經是渡劫期了,且很快就在魔道渡劫期內戰中挑翻了當時的第七魔尊烏曼陀,建立起了屬于他的十八重獄。 無論多艱難的境況,尊上始終一副你怎么這么廢物的表情,提著戮神槍一去一回就解決了,好像從來沒被任何事情難倒過。 從少尊那里猜到尊上的另一重身份時,饒是以李洬的定力都驚呆了好些時日,恍惚得連本該閉上眼睛都能處理的事情都險些搞砸,不得不轉交給阿錚處理,自己好好冷靜了一下。 那可是天璣道君?G!打生打死了這么多年的老對手,哪怕只是猜測一下這兩人有什么秘密關系,李洬都覺得自己精神錯亂想太多。 一個雪衣翩翩愛護短,笑意盈盈白切黑;一個紅衣如血冷如冰,漠然殘忍黑切黑。 反倒是阿錚冷靜的過分,即使知情也還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樣,一邊有條不紊發出去一條命令,一邊嗯了一聲。 就嗯了一聲。 面對李洬的驚訝,他淡定地說了一句,不管是誰,只要還是你我效忠的尊上就夠了。 是哦。反正他又不可能叛變十八重獄。 沒有尊上,就沒有如今名震瀾天的黑白無常。 只是李洬突然有點好奇,在他不認識這個人的那些日子里,他是經歷了什么,才會變成如今這般模樣的? 戚錚突然狠狠拐了他一下。 李洬捂著肚子哀嚎,又在阿錚半心疼半警示的眼神里乖乖閉上了嘴。 好嘛好嘛,閉眼效忠,當好得力屬下,不要多管閑事。 紅光從劍柄慢慢流淌向劍尖,一點點覆蓋了金色的劍身。 這紅色極為不祥,像是緩慢流淌的濃稠鮮血,又像是從他心頭剜進去時流出的。 第二尊連頭皮都在戰栗。 他覺得自己已經很快了,可那血紅的劍光更快。 仿佛沖擊山崖的狂浪,又好像尖銳嘯卷的颶風。 細小的撕裂聲。 一顆猩紅的新鮮心臟咚的墜地,他的思緒輕飄飄飛上天際,耳邊有誰在說 也配與我父相提并論?! 第46章 神血 總算出來臥槽?! 感動地想呼吸一口外界新鮮空氣, 胡玉奴愜意的表情還沒成型就崩掉了,崩潰地向后狂喊,葉子葉子!給我葉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