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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曼陀死死瞪著他,殷瑯微笑以對。 烏曼陀瞪得眼睛里都要蹦出紅血絲,身體顫抖。她再度狠狠一拍桌子,用力坐下,咬牙道:我給! 瑪德!姓殷的好歹是熟人,勉強算是十尊里最有原則和底線的一個,劃給他三分之一,總比全被宴歸禾那毒蛇吞了強! 被狠狠割了一刀后烏曼陀鐵青著臉留在了殷瑯的十八重獄。不是她不想回去自己的勢力范圍,而是現在回去也是給宴歸禾送菜。 那家伙看著窩在自己老巢沒動靜,實則時刻緊盯著自己的動向,否則她也不會找理由和殷瑯打一架后死活賴在這里不走了。 簽訂完喪權辱國的契約,烏曼陀自暴自棄道:說吧,要我怎么做? 這玩意兒一簽,地盤一劃,她相當于把自己變成了殷瑯的半個下屬。她恨恨道:姑奶奶可是把身家全托付給你了!咱們現在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趕緊地給我想辦法! 殷瑯卻道:不急,我還有點別的事情要處理。 別的事!烏曼陀眼睛都瞪大了:你開什么玩笑啊殷瑯,現在還有什么事情比對付宴歸禾更重要的嗎? 太華仙宗來人就快到了。 管他誰來啊!烏曼陀氣的拍碎了手下的桌子:姑奶奶才不管你是滅了濟和盟還是寂滅門,招來了沈慕玄還是謝庭軒,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想辦法給我處理掉! 殷瑯可以體諒烏曼陀平白沒了大塊勢力的心情,且此時他心情愉快,并不打算和這位盟友兼下屬為此斤斤計較。 他爽快地松了口:不必擔心,焦玉玉昨日便動身往九幽庭了。宴歸禾此時大約已經焦頭爛額,騰不出手再對付你了。 烏曼陀目瞪口呆。 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尖聲叫道:你空手套我? 故意在她主動前來、利落賠償完后又磨蹭了幾天叫她心急如焚,再擺出一副什么都無所謂的無賴樣誘著她火急火燎簽下賣身血契,等到血契簽完利益劃分結束才告訴她 其實就算你不來,我也打算對宴歸禾動手了。 烏曼陀一口血噴了出來。 這些狗日的臭男人!再信他們她就是豬! 烏曼陀咽下一口老血,追在殷瑯身后跑了出去:你把話說清楚再走!焦玉玉那憨批一個人去的?他不會被宴歸禾打得頭破血流跑回來哭吧? 殷瑯恍若未聞,偏頭與不知何時候在外面的白無常低聲交流著。 他太久沒回來,很多秦珣也沒權限處理的事務堆疊成山,若不是烏曼陀能帶來的利益實在夠大,殷瑯才沒這個閑工夫和她扯皮。 太華仙宗的天璣道君約莫明日就會進入第十七重獄,尊上,可要屬下出手攔上一攔?青年提議。 在他來看,近日魔道風起云涌,尊上難得出關,處理魔道內部事務都來不及,哪里有閑工夫和靈修們玩那些打打鬧鬧的游戲。 用不著,天璣不是其他靈修那般看到魔修便喊打喊殺的人,只要不涉及到仙門,他不會礙我們的事情。殷瑯想也不想地拒絕了。 他若是非要見本尊,你就和他說本尊閉關了,誰都不見。 青年立刻聽出了這話中之意:尊上是要出行? 烏曼陀終于找到了插話的機會,搶先道:你要去哪?帶上我一起。 她瞇著眼,左臉上寫著質疑,右臉上寫著別是坑完姑奶奶要跑路吧?。 去找會給計劃帶來麻煩的人。殷瑯大步向外走:你不是嫌棄本尊動作太慢嗎? 殷瑯走了,烏曼陀卻一臉懵地被代號白無常的青年攔了下來。 尊上說了,他與焦尊者都離去后,十八重獄內部空虛,以防萬一,烏尊者還是坐鎮此地為好。繁雜瑣事我等會處理干凈,必不叫尊者煩心。 烏曼陀眉毛高高挑起,忽然湊到近處,原想看這人驚嚇到的模樣,卻不料唇瓣都快碰到,這青年還是一點表情變化都沒有,連微笑的弧度都始終如一。 她瞇起了眼,故意貼得更近,吐息溫熱,放柔聲音在他耳邊說:該說你們家尊者是真的心大?簽一個簡單的血契就敢把一位魔尊放在自家大本營里。 芙芙整理 青年微笑不語,依舊牢牢攔在烏曼陀的必經之路上一動不動。 直到烏曼陀氣急敗壞甩手走人,走廊拐角走出來一個面容冷峻的黑衣人,戴著如出一轍的面具,刻著一見生財四字。 他站在白衣青年身邊,一聲不吭。 于是白衣青年忽而笑了起來,是全然真實的笑意,虛假如冰雪消融,一瞬花開。他歪頭看了看自己的搭檔,忽然伸手去摸對方頭上的面具。 黑衣男人抬手按住,扭頭看他,仍是面無表情。 白衣青年笑得更開心了,親密的湊過去,動作與先前烏曼陀做得如出一撤:生氣啦? 別這樣嘛,那是尊上的客人,我們十八重獄未來的同盟,我總不能直接把她撥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