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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常融讓他去慶典, 他懶洋洋道:“看得見摸不著, 我不如去后山抓兩只靈獸來摸摸, 手感還更好些”。 豐常融喊他去看宗門大比, 被他以一句“有什么好看的,都是表演賽,還得應付其他宗門的人”給頂了回去。 但凡不是什么必須參加的場合,言汐辭能推則推, 堅決死宅的生活, 沒事兒就讓小師弟下山的時候給他帶些有趣的書籍,好打發打發時間。 姬墨澤消失的事,路星遙很快就發現了。自從那次發現小師弟身上的傷后,他便一直關注著姬墨澤的動向, 就連閉關都不安穩, 在小師弟十多天未回偏峰后,他終是忍不住,前去尋了師尊問個明白。 只要一說到小師弟, 師尊臉上淡淡的溫和便化作了冰霜, 冷冷瞪著他不語。 “星遙,你已凝聚金丹, 是該離開天霧峰,自行開辟洞府了。”師尊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而是又一次提出讓他離開天霧峰, 而這次, 是明說。 路星遙知曉, 是自己提起了小師弟的事惹得師尊不快,而他怎么也想不通,師尊為何會如此對待小師弟。明明在這之前,師尊一向最疼寵小師弟,就連他都會吃味不已。 “弟子……謹遵師尊教誨。”搬出天霧峰單獨開辟洞府,意味著自己從今往后與師尊的師徒情分淡薄,即便還有師徒的名頭,可到底是不一樣了。 師尊始終沒有說小師弟去了哪兒,是死是活,就好似是一個禁忌,一旦提起便會惹惱師尊。 在離開天霧峰的時候,路星遙不禁懷疑,小師弟究竟是做了什么,才會讓師尊一反常態,變得如此冷漠不近人情。 在回到自己洞府收拾的時候,小師妹哭喪著臉站在洞府門口等著他,詢問之下,竟也是關于小師弟的事。 “大師兄,小師弟他好久沒回來了,我擔心……” 小師妹抽抽噎噎地,把先前在師尊洞府里看到的事一五一十說了出來,說小師弟之前被師尊打成重傷,還為了不再被責罰,連身上的傷也不敢治。 “姬師弟沒事的,別擔心。”路星遙嘆息著,想要摸摸師妹的腦袋安慰,卻想起師妹已是大姑娘,只能好言勸慰。可雖然嘴上說著放心的話,心里卻也是沒底,小師弟好似人間蒸發,沒有留下任何蹤跡。 “我離開后,你們要好好修煉,聽師尊的話。”路星遙吩咐著。 “師兄你要離開了嗎?”秋羽彤瞪著大眼睛,憋著嘴。打自從入了門后,便是與幾個師兄一起長大,大師兄最為溫柔寬厚,亦父兄一般的照顧著他們幾個。驟然聽到大師兄要離開,秋羽彤有些惶恐地抓住路星遙的袖子迭聲問道。 “哭什么,師兄不過是要自立洞府罷了,等你凝聚金丹后亦是同樣……你若是想見師兄,隨時可以來師兄的山峰見我。”路星遙輕輕笑著,終是忍不住,像是小時候一般,捏了捏少女腦袋上鼓鼓的發髻。 聽到大師兄只是去開辟洞府后,秋羽彤這才破涕為笑,扯著師兄的袖子開始抱怨,說了許久。 。 沒了姬墨澤,言汐辭唯一出洞府的動力便是拉扯幾個徒弟天天向上。筑基至金丹是一個大檻,對于普通資質的人來說,終其一生或許都難以凝聚金丹。而剩下的三個徒弟不是天賦異稟的單靈根便是雙靈根,勤奮幾十年定然能成功化丹。 資質逆天的姬墨澤,不到十年便成了金丹,不愧是被上天眷顧的男人。而他的大徒弟路星遙,也只花了十多年,其資質甚至比不上秋羽彤來得好,但悟性是一等一的高。一想到大徒弟,言汐辭又忍不住開始長吁短嘆,自己辛苦養了那么久的娃,就那樣離了心,雖是他樂見其成,但心底總有些淡淡的惆悵……難道他已經提前感受到空巢老人的寂寞空虛冷了嗎! 言汐辭長吁短嘆著,開始了名為閉關實則休閑的生活,偶爾出關鞭策鞭策徒弟奮發向上,大部分時間都待在洞府靠著大量書籍打發時間。原以為自己還有夢境可以消遣,可未曾料到連夢都少有,這讓終日不出宗門的言汐辭快憋瘋了。 璽之幾人也瘋了,他們發現師尊的專注全都轉到了他們身上,比起曾經,他們三人承受了這個年紀不應當承受的一切。 大師兄離開了天霧峰,開辟了新洞府,有了朔光真人的稱號,領了宗門管事職務,儼然已是宗門頂梁柱。 小師弟一直沒回來,璽之他們以為這個師弟被卷入異空間生死未卜,殊不知小師弟早已回過宗門,還遭遇了一系列的事件。知道真相的秋羽彤每到這時候都沉默下來,好幾次都想脫口而出,最終都未能說出口。無他,蓋因二師兄璽之根本藏不住話,一旦說出來,怕是成了全宗門眾所周知的秘密。 三人均分了侍奉的任務,但大多時候他們甚至見不到師尊。到了后來,三人先后筑基后期時,師尊吩咐他們勤加修煉,偶爾敦促外,幾乎見不著面。 師尊給了他們足夠的丹丸,準備了各式各樣的法器,足夠他們用到金丹還有的剩。這讓璽之得瑟極了,沒事便去其他師兄弟們面前炫耀,因為除了掌門親徒外,能有這么好的待遇獨此一份。 有時候秋羽彤覺得,師尊像是變回了她記憶中那個冷淡如霜雪的師尊,在他們之間,重新豎起了那道看不見的籬墻。 是什么時候改變的呢……秋羽彤回憶了曾經,好像便是在小師弟入門后,師尊一下子鮮活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