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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聲音有些低啞, 被鎖鏈禁錮在昏暗石室中, 巨大的悲傷和絕望縈繞著他,而親手筑造這一切的, 是他全心全意相信著濡慕著的師尊。 言汐辭低頭,看著姬墨澤木然的表情, 那一聲控訴, 幽幽回蕩在耳邊。 姬墨澤長大了不少, 長相越發精致俊美。此時一身狼狽、面容哀戚的模樣, 極容易引起同情,繼而生出不忍。但這漂亮的外貌,對于變態反派來說,反而容易催生施虐欲,想要將他狠狠蹂躪,讓那張漂亮的臉上露出苦痛隱忍和掙扎絕望。 不巧,言汐辭便是那個大反派,還是很惡毒的那種。 “為何?” 一聲輕笑,有著師尊熟悉的慵懶,可下一秒脖頸一緊,竟是被扯著鐵鏈給拖拽了過去。師尊的臉近在咫尺,銀白的長發散落在他臉龐上,帶著絲絲癢意,可師尊的眼睛滿含冷意,冰冷刺骨。 “看來你在那秘境里獲益良多……短短三年便凝聚了金丹。”言汐辭冷冷的道,“你私自開啟界令,知情不報……” “師尊如此思念弟子……竟是連日子都記得清清楚楚……”姬墨澤被玄鐵打造的鎖靈環扼住脖頸,又被言汐辭扯著鎖鏈拖過來, 形容狼狽,卻因師尊的一句話而泛出些許欣喜。 可隨即,他露出委屈的模樣,黯然低啞道:“并非弟子私自……而是當時師尊令弟子……這才意外開啟了界令。” 言汐辭被說得一噎,想起當時的情景,內心忍不住‘咯噔’了下。當時見那界令在姬墨澤手中毫無反應,他情急之下便讓姬墨澤又試了一次,回過頭來想,的確刻意的緊。然而此時此刻,他怎可因為這句話而放棄! “混賬!”他扯著鎖鏈的手一使力,將如今‘柔弱不堪’的姬墨澤狠狠甩在地上:“若不是你在界令上做手腳,怎會輕易激發陣法繼而傳送?” 說完,他甩了甩袖袍,居高臨下地看著姬墨澤:“若你交出通界令,我便信了你的話。”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言汐辭十分篤定通界令已被姬墨澤煉化,因為只有徹底煉化界令,才能沖破禁制,撕開空間回到修真界。 “師尊為何對弟子如此薄情……若是師尊想要,弟子便是挖心掏肺,也會將所有獻給師尊……”似是被師尊的絕情刺激的狠了,姬墨澤倒在地上,雙目赤紅,“弟子最為敬重師尊,從未有忤逆的想法,為何師尊不信我……” “是么?那便將界令交予我。”言汐辭冷眼看著姬墨澤越發低垂的頭,在對方回答‘沒有’的時候,一道氣勁毫不留情地揮了出去! “唔——!”姬墨澤悶哼一聲,整個人被打得翻滾出去,萎頓在地上許久才有力氣爬起。 “師、師尊……”少年嘴角滲血,表情心碎欲絕,聲音支離破碎,可等待他的不是師尊的安撫,而是師尊的冷漠絕情。 言汐辭自從在夢境中經過大量訓練,對于各個等階的修士有了十分直觀的認知。以姬墨澤的金丹修為,加上他被大量天材地寶滋養鍛洗過的rou身,完全能抵住他這一頓毒打。 在此次毒打中,目標是將姬墨澤打成重傷吐血,最好還會因為傷勢過重昏迷個一會兒,這樣等他醒來,他便能充分認識到師尊的惡毒,師尊的卑劣和師尊的絕情,這樣未來才不會有同情、不忍這樣的情緒出現。 不過,光是毒打不夠,原著中還要將那姬墨澤當成爐鼎,吸盡他的修為,再毀他根骨。 毀根骨是不可能的,他可不想再多花幾年等姬墨澤苦哈哈的尋來珍寶藥材來療傷,但吸取修為倒是可行。讓姬墨澤知曉這個卑鄙的師尊收他為弟子其實不過是當他是爐鼎,以男主的驕傲,定會倍感羞辱。 至于如何吸取修為,他早已做足了功課。在翻閱了大量秘聞雜記以及宗門藏書閣內關于邪、魔修等資料記載后,他總結了好幾種‘吸取修為’的法子做參考。 第一種,乃為‘雙修’。這個方法源自一名為合歡宗的門派,講究陰陽調和,你情我愿,通過多次雙方共同修煉、以達到精深自身修為互補的圓滿境界。 第二種,名為‘采補’。此等方式便是通過攫取陽精陰元的方式,利用對方先天精元達成自身修煉的目的,采補者修為大增,被采補者元氣大傷,修為倒退,而這方法多見于邪修。 對言汐辭來說,第一種可說是天方夜譚,就算打死他、從這天霧峰上不踩飛劍跳下去,也不可能實現。而采補雖能達到他的目的,可這過程著實羞恥,也早早被他拋諸腦后,徹底放棄。 而第三種,同時也是最為陰毒狠辣的方式,便是‘奪丹’。殘忍破開對方丹田,挖去元丹,以對方的元丹為藥引,煉制丹丸后服用,一身修為盡數被吸收。而被剜丹者,輕則修為盡喪,重則魂飛魄散。 言汐辭在看過兩眼后便將這法子給丟了,他是要折磨姬墨澤,但可不是要搞死搞殘他,若男主廢了,變得多花數年時間休養生息,那他還得在這個世界憋屈好多年,當然不可能! 而第四種,也是最終的法子,是言汐辭權衡下來,既能欺辱人、又不會對人根骨有著不可逆傷害的方法,名為‘攝魂’。 雖說叫攝魂,但更類似于迷魂,用術法控制對方心神,繼而吸取對方修為,十分的簡單粗暴又好用。并且這個方式對被吸取者傷害極小,可多次反復利用,乃是幾種方式中,最安全可靠、最實惠的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