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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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吧。 聽到他的聲音,青年冷靜銳利的臉上竟出現幾分恍惚和無法壓抑的狂喜,連抬腳都更快了。 屋內,一道金紋玄袍背對著他,正站在地圖前思考著。 陛下。聞姚在他背后站定。 鐘闌回頭,極慢極慢,眼睛半瞇,溫熱和藹,沒有一點破綻。他伸出手,撫上少年的臉頰,感受少年在接受自己觸碰時短暫的僵硬與不安。 回來了,就別離開了。 少年在外頭永遠都敏銳鋒利,此時卻像是丟了魂似的,怔怔地嗯了聲。 只剩下不到一年了。你快要回去了,只能再陪朕一年。薄唇輕吐,手指慢慢摩挲。 只剩下一年聞姚驟然清醒,瞳孔微縮,看向鐘闌背后的那副地圖。 一年后,他還是南穹那個不得寵的皇子;而他,也還是大國之君。 我后半句話還未說出口,聞姚便都咽回去了。他像是忽然冷靜,閉上眼睛,深呼吸。 鐘闌語氣好奇:怎么? 沒什么。 我想有一天,光明正大地占有你。 愛著你。 夢中的鐘闌像是旁觀者,住在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軀殼里。 一開始,他對少年模樣的聞姚感到十分新奇。緊接著,他便意識到,這可能是沒有發生掉包和替身誤會的走向。 若他穿進了第一本原著,一切都按照原著走,這就是完美的計劃和完美的結果。 可到后來,鐘闌用旁觀者的眼光看這世界,心卻越來越冷。 他看著聞姚眼中的熱忱,知道,少年的一腔野心與愛意,全都在掌控中。 鐘闌全盤接受了少年的愛意,然后從指縫中施舍出一點多余的,引誘著對方不斷向前。 朕會等著你。他瞇眼對聞姚說,恰到好處地掛出一個笑。 只有自己知道。 他從來沒有心。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46803569 10瓶;仙中無塵5瓶;山居劍意天下無敵1瓶~ 第83章 重啟 春去秋來,又是一年。 窗外飄著兩粒雪花,冬意才剛剛降臨。 你最近愈發粘人了。鐘闌裹著雪白的狐裘,半躺在臥榻上。他放下書卷,抬起頭淡淡地說。 青年身著暗紅長袍,頭發一絲不茍,握著筆正在桌案前寫字,聽到聲音才抬頭:有嗎? 最近連看書都要找個理由來升云殿,難道不是? 聞姚喉結微動:陛下說是,那便是吧。 鐘闌輕笑:怎么?舍不得朕? 毛筆懸停在半空,滴下兩滴墨汁。 鐘闌起身,翩翩走至桌旁,抬手便將那張書卷抬了起來,皺眉:污卷了。 忽然,一陣清脆的碰撞聲。鐘闌雙眼睜大,看著幾乎貼到自己身上的青年。他仍雙手抬著紙卷,然而手腕卻被聞姚的雙手握緊。 桌案上,硯臺被揮至一旁,墨汁在里面晃蕩。 聞姚,你鐘闌的表情有些驚慌。 陛下,一直以來你都知道我在想什么,不是嗎?聞姚盯著他的雙眼,無比真誠。 詫異很快不見,鐘闌勾起嘴角:怎么?你想要表白? 不。聞姚絕口否認,那雙眼睛非常澄凈,像是一泓不見底的深泉,我沒資格。 哦? 陛下,等等我。等我有機會同您表白。聞姚認真道,等我有能力與你廝守到老。 到老。 這兩個字似乎帶著他全部的力量,然而卻沒在鐘闌心里砸出半個水花。 他同沒事人一樣,單手扣住聞姚的后腦勺,瞇起那雙好看的眼睛,溫柔且沉醉:朕等著。 質子歸國。 聞姚奪位。 南穹勢如破竹。 后面的兩年,鐘闌都沒有見到聞姚。他不緊不慢,日復一日。南穹如一頭猛獸,在大路上橫沖直撞,但不論怎么撞,都撞不到辛國。 直到那日,他登上城樓,俯視遠處蔓延天邊的軍隊。蕭瑟的風將他的發髻吹亂,將他的眼睛吹得閉起 他望向陣前那道紅衣身影,勾起嘴角。 這一切,都很簡單。 他將辛國的權柄交到聞姚的手上。而聞姚在登基大典后,顫顫巍巍地將整個天下的權力擺在他面前,像一只等待主人獎賞的獵犬。 因為沒有感情,所以會毫無負擔地玩弄他人的感情。 所以比起當長輩,他會選擇成為男主的愛人,因為那更容易控制男主,讓男主在他面前搖尾乞憐。 這個任務中,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參與過任何戰爭,沒有爭斗,沒有背叛,平平淡淡地登上了權力巔峰。 你做的很好。鐘闌柔情似水的眸子望著他。他撫摸上聞姚的臉龐,逗弄著,愛撫著,看著聞姚眼中的情緒逐漸高漲,然后化為更強烈的愛,與鐘闌更強烈地聯結在一起。 聞姚湊近他,雙手放到他的腰窩上,瞇起眼睛。 然而,一根手指豎在他的唇前。 鐘闌輕聲:現在還不是給你獎賞的時候。 那何時才能? 鐘闌輕輕推開他:登基次年改元,你正好是冬末春初登基的,那改元就該是大約一年后的事情了。 聞姚不解:這與改元有關嗎? 改元,這天下便會冠上陛下的印記。鐘闌湊到他耳邊,語氣清淡卻勾人,我也會。 而一年后,他便可以離開了。 玩弄感情,做任務而已,沒必要送上身體。 聞姚的眼睛一亮,認真而嚴肅地記下約定。之后的一年,他即便再忙,每日也都會到鐘闌處坐坐,情動了,卻只要鐘闌冷淡地掛下嘴角,他便紳士而恭敬地坐遠了。 一年很快過去。 臘月降臨,改元的事情也提上議程。元旦便改年號,儀式則在正月十四進行。 鐘闌問他:為何儀式要在正月十四? 聞姚難得笑而不語,讓他自己猜。 鐘闌沒放到心上。 因為他正月十四正好能完成任務離開。 臘月的紅燈宴如期舉行。這個世界的時間線里,聞姚的政治中心一直是南穹,因此南穹的京城也成了全天下的京城,冬天雖冷卻不凍,一只只紅油紙折成的小船在城內的小河中游蕩。 陛下大赦,允許宮人在宮中的小河中放紅燈。 鐘闌裹著狐裘,立于院中華亭,瞇起眼睛俯視滿河飄蕩的紅燈。亭子坐落在御花園的小山堆上,腳下便是御花園的小河。 一只由紅油紙折成的船飄蕩到這里,被小土堆周圍的石塊絆住,卡在中間。鐘闌的視線稍稍放低,便發現那上面的字跡很眼熟。 元宵節,會給我回應嗎? 沒有落款,卻能猜到是誰寫的。 紅燈宴有傳統,臘月在紅燈宴上收到紅燈的青年與對方有意,便會在元宵節當天折一只紅紙船放到對方的門前作為回應。 鐘闌忽然明白。若改元儀式定于正月十四,那按照約定他們便會在元宵節互通心意,聞姚等的是鐘闌的心意,也等的是鐘闌的回應。 鐘闌不著痕跡地輕笑了下,轉身離去。 甚至都沒將那只紅燈撿起來。 忽然,他的身形一頓,抬頭看向天空。 是錯覺嗎?剛才為何閃動了一下? 他皺起眉頭,敏銳的直覺提醒他:這個任務太順利了。 鐘闌的表情嚴肅起來,眼睛半瞇,睫毛的陰翳下,眼神復雜。 正月十四,任務完成的當天,恐怕有異變。 正月十三,傍晚。 宮里都在籌備改元儀式,人來人往,繁忙熱鬧。 鐘闌早早閉眼睡在寢殿里,微蹙眉頭。 他耳邊響起久違的聲音。 【檢測到生存任務接近結束,正在為您清點信息。本日晚二十四點,傳送將準時進行。】 他猛然睜眼,對著空氣冷冰冰道。 之前的任務從未提前清點信息,你這次是在做什么? 主神的聲音沒有響起。鐘闌一下起身,警惕地掃視四周。 依剛才的自動提示所言,這個任務多了一個步驟清點信息,他們在清點什么信息?這些信息就將送到誰手上? 咚咚咚。吳庸在門外:鐘先生,您的禮服裁好了,奴才來請您試衣。 進來。 吳庸領著一路宮人進來替鐘闌試衣。鐘闌明顯有些心不在焉,他不會在這個世界待到明天上午改元,自然也用不上這件禮服。 吳庸稍抬眼,將他的表情收入眼底:鐘先生,陛下請您共進晚膳。 好。 白茫茫的主神空間里,一面巨大的屏幕將鐘闌的所做所做全部都播放了出來。屏幕接著一根數據線,源源不斷的數據和信息都匯總到旁邊的一團沒有實質的霧氣中。 行為數據采集完畢 半空中漂浮的那扇門繼續命令:對鐘闌的行為進行智能分析,將他作為NPC解構。 滴滴滴分析完成 通過行為分析,解構鐘闌的人物性格與選擇傾向,將其作為新主角。 那扇門發著幽幽的光,看著屏幕笑了起來:每個人的行為模式都是必然的,只要搜集到足夠的信息,我便能創造一個以你為主角的世界。 它手下的世界根本沒有離開的途徑。 那扇門桀桀地笑了:鐘闌怎么都不會想到。這個世界根本沒有最后一個任務。 它隨機選擇了其中一個世界作為母體,以最后的任務的名義讓鐘闌進去,記錄下鐘闌在這個世界中的所有行為,生成一本題材是穿書、全新的書。 門也就是主神不會允許任何人通關,但它不能主動殺人,每殺一個,它便會被削弱一分,如今它已經到了臨界點了。 這一次,他想到了一個絕妙的方法:讓對方到一個母世界中去,將他順利通關的過程記錄下來,將這個世界改造為以任務者為主角的第二版本。 這樣,你就能作為新的BOSS,融入這個世界,一直停留在這里。主神望著大屏幕,露出心滿意足的神色。 他還會發布征集令,以完成這一個任務便可以通關為誘惑,勾引源源不斷的任務者進入這樣的第二版本,任務就是殺死原先的最強者。 如果他們失敗,則會讓高手團隊折翼,主神利用一個最強者,便可以快速消耗大量強者,因為剩下的都是新手和平凡人,不用擔憂短期內出現第二個通關者。 如果有人成功殺死第二版本的最強者,那么,他就會取而代之。主神會利用他通關的所有數據,修正出一個以他為主角的世界,那便是第三版本。 源源不斷,無窮無盡,沒有人能逃脫。 忽然,那團白霧發出了警報:第二版本構建異常 畢竟是第一次嘗試,主神自己心里也沒底,有些不悅:怎么了? 白霧:鐘闌與聞姚在統一陣線,戰力超出上限值,第二版本被判定為不可通關的任務,不符合小世界任務規定,建議主神進行修改。 主神暗罵了一句。當初它給鐘闌選這個世界,就是因為覺得鐘闌無情無義,遇到這種世界必定會殺了男主自己爭霸。沒想到鐘闌比它想得還無情隨意玩弄感情,竟和聞姚共邊了。 主神:是我還不夠無情,想象不到鐘闌的行動。 那該如何修改? 您可以人為修改小劇情。 主神憤憤了好久,像是有了一個主意:那加一點誤會,讓他們決裂? 霧氣:收到命令。正在進行劇情修改。 做出的調整:進行身份調換,讓鐘闌認錯男主;經過行為分析,鐘闌在發現攻略不成功后選擇新附庸的概率大于九成,設置新人物周奕,周奕符合鐘闌選擇的所有條件。 主神松了一口氣:那便就按照這樣修改吧。你把改完的東西形成一本書,然后發布召集令。 然而白霧還沒完:身份調整環節所需能量超出我的承受范圍,請主神進行手動修改。 主神同意了。 白霧:請問何時關閉母世界,重啟第二版本? 主神看向大屏幕中鐘闌警惕的樣子,冷笑一聲:我是誠信的神,自然要等晚上零點。 主殿,燈火搖曳,屋外夜已經深了。 聞姚端著酒杯:你在等什么? 沒什么,只是沒想到你喊我共進晚膳,這一用,便到了午夜。鐘闌的語氣有些不自覺的急迫。 聞姚全然不知,端起酒杯,走到他身旁:你答應過朕的。 自然。 可你準備食言。 鐘闌心頭一震,本就緊繃的神經讓他無比迅速地轉頭看向聞姚。后者那雙黑黢黢的眼睛里罕見得沒有笑意。 他無辜地問:什么? 聞姚淡淡:你甚至沒有發現,午后吳庸讓你試的那件衣服有什么不對。 那件衣服?鐘闌的腦子嗡的一下。 那本該是朕的禮服。聞姚在他耳垂上啄了下,可你連這都沒有發覺。你根本沒想在這里度過改元儀式。 鐘闌詫異地轉向聞姚。他為何會在這個時候試探自己? 朕能感受到,你的感情。聞姚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朕可能是一廂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