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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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懷玉話沒說完就被符無相打斷。 他額頭冷汗直冒,道:不是因你,而是因謝眠。 江懷玉聽到謝眠,心立刻提了起來,他緊張道:謝眠怎么了? 符無相望著天際,他雖然望著的是天際,實際看到的卻是虛空宮殿內的場景。他看到謝眠跟隨秦嶼,他的創造者,去了一扇禁閉的殿門前。 作為肋骨,他之前就在殿門里化為的真身,他清楚知道那里面是什么。 那里面是失敗栽培者的骸骨。 符無相顧不得痛疼,他咬牙站起,運轉靈力,道:不用包扎了,我得回神殿一趟手臂卻狠狠一痛,差點栽倒在地上。 江懷玉連忙揭開紗布,紗布之下,腐爛速度更快,想來是運轉了神力。二師兄,你別運轉靈力,腐爛加快了。 符無相也看向自己手臂:沒事,我忍著點,要不然誰能去符無相說到這里頓住,他視線掃過一邊療傷的易不平、寧綰綰、再掃過青回,最后落在江懷玉身上。 神誕生于三千世界中的任意一個世界中,獲得了超越三千世界的力量,處理三千世界毀滅與新生,但不管轄。 秦嶼拖著身體走到禁閉的殿門前,他邊說邊推開殿門,殿門內一片漆黑,是光也無法透亮的黑。 進去吧,東西就在里面。秦嶼道。 謝眠目光掃他一眼,抬起長腿,跨入其中。秦嶼見他進去,低下頭,張開五指,看著手指,然后,他正欲遮住臉。 背后嗚咽著透風,無法壓制的滅頂痛疼蔓延全身,秦嶼緩緩回頭看向自己背后。背后全空,被千幻傘剜去了血rou和 未等他看清還剜去了什么,一只手按住他肩膀,把他往前狠狠一推,直接推入殿中。 推入殿中的瞬間,黑得光都無法透亮的殿內亮起光。 燈光向下,落在地面。 地面全是雪白骨骸,骨骸擺出各種痛苦模樣,朝前筆直地舉著手,每一只手骨都穿過最前面那具骨骸,看起來極為詭異。 這幅詭異的畫面給人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最前面那具骨骸還是活人時,曾被這些手骨穿進過,最后因掙扎不開,和這些骨骸死在一起。 事實證明,這個想法是正確的。 秦嶼帶著血,一落于地面,那些骨骸便向活了過來,朝他伸著手,手骨徑直插入他血rou。 秦嶼被死死扣在地上,血流了一地,他神色徹底扭曲,不用手遮,也徹底扭曲了。 他揚起脖子,直直看著站在殿門,被他推下來的謝眠。 殿門口,謝眠臉上被打上層殿內雪光,陰森如骨骸,他看著這一幕,笑道:謊話編得很好聽,我喜歡。 秦嶼胸膛劇烈起伏,他含著血腥味,問:本尊哪里讓你懷疑是在說謊? 謝眠道:我不信任你,你所說的每一句,我都認為在說謊。 慘白的白光,秦嶼笑了,笑得一臉癲狂。 他確實在說謊。 從一開始,他栽培新神就不是為了傳承神位。 他栽培新神,是為了體驗上一任神的感覺。 上一任神因輕信鬼,神格被鬼奪走一部分。為重新填補神格,上一任神選中他作為栽培者,想與他共享神格。 所有苦難都是神精心一手策劃的,所有好處都是神一手施舍的,他歷經磨難,活著成神就是為了給神共享神格?! 秦嶼想不通其中緣由,他痛恨上一任神,因而設計殺了上一任神。 上一任神在死前重傷他,以萬物為詛咒,將他囚于神殿,導致他只能用分身短暫活動。 秦嶼因而更痛恨上一任神,痛恨之余,孤獨包圍,他忽然冒出一個變態的想法,他想栽培新神,體驗一下神當年栽培他的感覺。 這個想法越來越強烈,最終讓他付之行動。 隨著時間推移,秦嶼越來越迷栽培。 栽培過程中,秦嶼發現了樂趣,他不斷加大苦難程度,想驗證苦難可以成就新神這句話。 他想,驗證失敗,毀了世界就是,他不在乎。 反正都是一群任人宰割的蜉蝣,活著那么痛苦,不如去死,死了還輕松點。 驗證成功 謝眠居高臨下看著秦嶼,冷笑問:剝奪新神神格,用以修復自己神格,然后,擺脫上一任神的詛咒? 秦嶼連咳幾聲,他身體都被雪白手骨穿透,他陰測測笑道:不不不,本尊從來沒想過剝奪神格,剝奪神格是多么愚蠢的行為! 假使驗證成功,本尊只想把他心刨出來看看,到底是顆怎樣的心,才能承受如此多的苦難。本尊還有問問他,成為新神,發現從頭至尾是被算計,就連心都被剜是什么感受?是不是很絕望? 話音剛落,胸膛被一只白骨貫穿,心臟被刨了出來。 謝眠道:現在知道是什么感受了嗎? 秦嶼激烈喘氣,他直勾勾看著謝眠,道:被剜心的不應該是本尊,而是你。你讓本尊剜一次看看,反正你已經被本尊剜過一次。 頓了下,秦嶼笑道:某種方面來說,我們是一類存在,你應該明白被精心設計的苦難擺布的痛苦。 謝眠眼神冷透,他慢慢走進殿內,殿內骸骨都抓著秦嶼不放,并不敢靠近謝眠。 謝眠徑直走到秦嶼面前,慢條斯理踩斷秦嶼手骨:給你這個機會,你能爬起來剜嗎? 轟隆一聲,六界下起大雨。 雨是血紅色,隱隱約約有些血腥味。 怎么下去血雨了?是打贏了還是輸了? 新神應該不是神的對手? 瞎說什么,你看到了?! 血雨傾下的瞬間,場面一下子混亂起來。 江懷玉沒理會在場領頭者的混亂交談,他從符無相那里取得神力,頂著血雨,急著離開六界,前往神殿。 剛頂著血雨離開玄魏宗,他感覺袖中一沉。 低頭往袖中一看,江懷玉看到一截黑色龍尾。 龍尾在袖中一甩,卷住他手腕。卷住手腕的同時,冰冰涼涼的鱗片觸感沿著手臂攀上心頭。 第一百三十六章 江懷玉頓時頓在原地,又驚又喜,他抬手便隔著衣物去摸黑龍。黑龍只小指大小,半緊地纏著江懷玉小臂。 謝眠,是你嗎? 黑龍被他一摸,當即在衣物下動了下龍尾,龍尾尾毛扇在內手腕處,光滑柔軟。 沒受傷吧? 江懷玉抿著唇問,唇角卻不自覺上揚,他探出神識,上下檢查黑龍。 黑龍縮了下爪子,從他袖中探出個頭,趴他手背上:師尊放心,沒有受傷。 江懷玉把謝眠上下上下檢查一遍,確定沒有受傷才放心。他收起神識,指尖摸了摸龍頭:神呢?死了? 血雨如果不是因謝眠而下,那就是因秦嶼而下。 就是不知道下血雨是什么含義。 是死了還是 謝眠赤紅豎瞳倒影著漫天血雨,他無害道:死了。 難怪下起血雨江懷玉心里長舒一口氣,不管怎么說,秦嶼死了是最好的結果。江懷玉想著秦嶼死了是最好的結果,抬頭看向天空,天空暈染上層紅,密密匝匝的血雨從天上滴落下來。 江懷玉看了會,想到什么,低頭看向謝眠:為師一直有件事想不明白,神為什么要培養新神?他本身就是神 江懷玉的話戛然而止,他看到謝眠已經閉上眼睛,睡著了。 謝眠剛破殼晉升為新神,還沒穩固神力,就與秦嶼打斗,快速消耗神力,繞是他再強大,也覺得疲憊。 江懷玉啞然失笑,他抬著手,保持不動,另一只手又摸了它龍頭兩下。 血雨越下越大,謝眠回來的消息如颶風,在凜冽血雨下橫掃整個六界。 整個六界都清楚謝眠回來了意味著什么,意味著名為秦嶼的神死了,意味著六界不用毀,跟著謝眠活了! 無形的狂喜蔓延上六界每個人心頭, 整個六界都在血雨中歡呼、雀躍,剝去大低谷時期的負面情緒! 十日后。 謝界主還未還醒? 聯絡玉牌亮起光芒,符無相帶著病氣的聲音在聯絡玉牌那邊響起。 江懷玉盤坐在地修煉,寥寥靈氣如云霧般涌動在他身邊,聞言,江懷玉睜開眼,抬起左手。 似云霧迷蒙的靈氣中,黑龍纏在他左小臂上,還保持著之前的姿態,儼然沒有蘇醒過。 江懷玉嘆了口氣,放下左手,召來聯絡玉牌,應道:還沒有蘇醒,也不知什么才能醒。 耗損神力太嚴重,估計要幾個月后話沒說完,傳來撕心裂肺的咳嗽,咳嗽聲只響起一瞬,而后便是一聲巨響,像是什么重物倒地的聲音。 二師兄?! 江懷玉意識到是符無相倒了下去,神經驟然繃緊,他撐地站起,取傘便要前往回南峰青云醫樓。 血雨下了三日還沒停歇。 起先是越來越大,然后是越來越小,如飛絮,把整個六界都編織進去。 六界之中,靈罩等法訣,完全無法阻擋血雨淋濕衣服,只能撐傘。 江懷玉取過青墨傘便要離殿,還未離殿,一彎黑影搶在他撐開青墨傘時旋開自身,遮住翻飛下來的血雨。 江懷玉抬手一看,是千幻傘。 千幻傘撐開后,拽開江懷玉手中的青墨傘,扔一邊去,而后自動落在江懷玉身前。 江懷玉: 江懷玉看向左小臂,心道,真是有其主必有傘。 江懷玉好笑不已,他接過千幻傘,踩著血雨快速趕往回南峰。 回南峰一路栽種著靈草,各式各樣的靈草在血雨中舒展著細弱身軀,江懷玉撐著千幻傘從靈草小道上路過時,驚落一片掛在草葉尖的血珠。 江懷玉掠過靈草小道,徑直入青云醫樓。 青云醫樓前,兩個活死人站在樓門口,見到江懷玉,兩個活死人立刻迎了上去,驚慌失措,快速道:江尊者,符尊者倒 倒什么,他們忽然不知道形容詞了。 他們是已經沒有陽氣,反應遲鈍的活死人,思維能力、處事能力比一般人要弱很多,因而,很多時候不能正常交流。 即便不能正常交流,江懷玉也讀懂他們的意思,松開千幻傘,道:帶本尊去看看。 兩個活死人立刻帶著江懷玉前往靈池。 千山傘見江懷玉和活死人走了,自動收攏,也跟上去。 靈池一片碧綠,池中有一閣樓,江懷玉一眼便看到倒在閣樓中的符無相,兩個活死人見此,也激動起來,他們指著閣樓。 符尊者就在哪里,江尊者去看看,我們不能靠近靈池,rou身會湮滅。 話音未落,江懷玉已然閃身到閣樓上。閣樓上彌漫著一股苦澀藥氣,藥氣中壓著點腐血味,符無相倒在地面,臉色慘白,聯絡玉牌砸在他身上。 江懷玉屏住呼吸,他快步走到符無相身邊,半蹲下身,探了探符無相傷勢。 傷勢比之前更嚴重。 江懷玉想到什么,撩開符無相兩臂衣袖,衣袖下,白紗浸滿膿血。江懷玉眉心蹙緊,他連忙扶起符無相,帶符無相回他自己的住處。 符無相回到住處就清醒過來,他在江懷玉的幫助下撐坐起,劇烈咳嗽兩聲,邊咳嗽邊道:沒事。 江懷玉不滿道:我查看了傷勢。 符無相被一句話堵死,他片刻道:已經拜托青回去丹宗去取緩解的藥了,不是什么大事。 六界危機解除,領頭者各回各界,魔尊寧綰綰也回到魔界。青回在魔界玩夠了,這才沒有跟著寧綰綰去魔界,而是留在玄魏宗蹭吃蹭喝。 符無相見它在玄魏宗蹭吃蹭喝,在征得江懷玉同意后,把它拎了過來當苦力磨藥。 江懷玉聞言,道:你總說不是什么大事,萬一江懷玉頓住。 符無相自然而然道:萬一死了怎么辦?我之前就跟大師兄說過,死了我就去修鬼道,反正玄魏宗魔尊有了,新神也有了,多我個鬼修也不算多。 江懷玉: 符無相說著,視線落到江懷玉衣袖上,話鋒一轉,道:也不一定會死。等謝界主醒來,問問他,這傷畢竟是神傷的,六界之物很難修復,成為新神的謝界主說不定有辦法。 江懷玉心里堵得難受,他摸了摸謝眠,道:可是根本不知道謝眠什么時候醒。 有緩解藥,傷勢不會腐爛得太快。符無相嘆了口氣,他想到其他人也是這般擔心,不由道,你們這般擔心,我總有種已經死了的感覺。 江懷玉: 苦力青回罵罵咧咧,很快從丹宗叼著緩解藥回來,它一頭撞開房門,把緩解藥甩床上,就知道使喚本大爺,本大爺可以堂堂兇獸,未來要一統修仙界的,真的是 說到這里,它才發現江懷玉站在一旁,手中霜寒劍流動著雪光。 青回: 沒說完的話全部堵在喉嚨里,青回不敢說了,它蹭了過去,寶,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 江懷玉微笑,收起霜寒劍。青回見江懷玉收起霜寒劍,松了口氣,它轉身跳到榻上伸懶腰,邊伸邊看著符無相拆開緩解藥。 符無相拆開緩解藥,接過江懷玉遞來的藥,正準備服藥,書架上蹦出來一只小小木制機械鳥。 機械鳥蹦出來后,張口就吐人語,道:小兔崽子,活膩了,在書架左下側。 什么小兔崽子,活膩了,在書架左下側?江懷玉好奇地看著機械鳥,青回耳朵一抖,也抬起眼睛看向機械鳥。 符無相差點被嗆到,他維持著笑,面不改色道:沒什么。只是用來提醒自己別忘了看丹書,自從背叛神后,我開始腐爛,記性也不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