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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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眠道:六界已經崩盤,應當快了。 江懷玉已經睡了過去,他整宿沒睡,被折騰得幾欲暈過去。他睡過去的模樣極其漂亮,眼尾泛紅,衣衫半遮,露出的肌膚上布著昨晚弄出的痕跡。 龍尾撩開外衣,摩挲江懷玉,謝眠看著江懷玉,低低喚了聲,師尊。 我的師尊。 第一百二十八章 宮殿處在雪顛之上,風雪交加的白日,江懷玉聽著落雪聲,安穩睡了一覺,等他醒來已經是徬晚。 寢宮里沒點燈,只有外面雪地折射入斜方格窗散開的微光。 江懷玉借著微光,沒看到謝眠的蹤跡。 謝眠? 江懷玉輕聲叫了聲謝眠,依舊沒有動靜。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睡著后,神下屬來此,謝眠去見神下屬了,江懷玉思考片刻,立刻攏緊身上披著的外衣,撥開帷帳,從床榻上起身。 他起身時,渾身無力,有些痛。 伴隨著不適,江懷玉發現自己體內靈力劇烈波動,還差一點靈力就能突破合體期。 江懷玉心知還差一點靈力就能突破合體期是因為昨夜和謝眠雙修,謝眠已達魔尊修為,或者,比魔尊更高,自己與他雙修,自然會從他哪里得利。 壓下體內劇烈波動的靈力,江懷玉忍著不適,拿起放置在楎上的衣服。 師尊叫弟子有事? 寢宮門忽然被推開,青蓮落地燈從寢宮墻邊一盞盞亮起,柔和燈光將整個簡約亮堂的寢宮都照耀得溫暖。 窗外有微雪落到窗沿,觸碰到殿內溫暖后,化為一點雪水,順著泛白墻滑落。 謝眠卷著一身風雪寒氣踏入寢宮,他看向江懷玉,江懷玉僅著外衣,外衣是自己的,明顯不合身。 謝眠盯著江懷玉,幾步走到江懷玉面前,溫聲道:弟子見師尊睡著,想起妖魔交界處還有事沒處理,便先去處理事情。 江懷玉拿衣服的動作一頓,他沒想到謝眠這么快就出現,側身看向謝眠,江懷玉道:處理妖魔交界處的事?什么事? 溫暖燈光下,謝眠微微瞇起眼睛,赤紅豎瞳有些陰冷,但陰冷只瞬間,快得江懷玉來不及捕捉,便消失。 他頂了頂上顎,道:忙著構建幻,暫時忽略了妖魔交界處毒害,不過毒害很好處理,已經處理妥當,不是什么大事。 江懷玉沒覺得這話哪里不對勁,他點頭,道:處理了就好,對了神下屬沒來? 江懷玉話鋒一轉,切入自己最關心的正事。 他聽謝眠說處理妖魔交界處毒害,意識到神下屬可能沒有來。雖然意識到,但江懷玉還是不死心,想問,確定是不是真的沒來。 謝眠看出他在想什么,取過江懷玉手中衣服,低笑:沒有,可能是找不到路,迷路了。弟子不急,慢慢等就是,他會來的,急也急不來。 江懷玉: 心態真好,這個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 換做是他,又是神,又是毀滅,又是六界,早就崩潰了。 不過謝眠說的也是,急也急不來,就連天道都不知道神下屬是誰,他們就是急瘋,也無法見到神下屬,除非神下屬自己找來。 嘆了口氣,江懷玉抬手想拿回自己衣服。 雖然謝眠去見神下屬來的猜測幻滅了,但他還是想穿衣起身,在床榻上躺著,感覺整個人提不起勁。 更況且,他還差一點靈力就能突破合體期。 聽說妖魔交界處有處靈力充沛之地,不如去哪里修煉一會,看能不能突破合體期。 與六界崩潰到無法穩定的眾生不同,江懷玉經歷過生死之隔,又從頭至尾待在謝眠身邊,受謝眠影響,心態一直比較穩。 謝眠側身躲開他拿衣服的手,忽然道:昨晚師尊還痛嗎? 江懷玉對情愛本來就澀然,他對愛情抱有質疑,哪怕穿過來的這個世界里,父親母親恩愛,依然不能打消他質疑,直到不久前,質疑才因謝眠解開。 此時,聽謝眠單獨拎出來,江懷玉一時想原地消失。 他低下頭,墨發半束,散下來的發絲半遮住發燙耳尖。 躲避謝眠目光,江懷玉盡量維持平靜,道:有點,但還好。 謝眠撩開他散下來的墨發,撩到耳后:弟子昨晚忘了給師尊清理干凈,師尊要去沐浴嗎? 江懷玉一怔。 隨即反應過來,感覺渾身不適,惱羞成怒道:你為什么不為師以為你江懷玉說了幾次說不下去,他攏過自己衣服,浴池在哪里? 謝眠沒有回話,連帶著衣服,繞過清瘦腰,打橫抱起江懷玉,江懷玉腳下一空,下意識勾住謝眠。 反應過來,幾個術法轉動,已經來到浴池。浴池引入的是雪巔凈水,池底鋪有暖石,水汽氤氳熏潤周遭雪地。 江懷玉見到浴池,掙開謝眠懷抱,放下衣服,自己進入浴池。浴池暖水讓人進入后,感覺全身筋脈都舒暢。 謝眠站在浴池看他。 茫茫雪色中,江懷玉顏色濃郁,他沒有脫去披著的外衣,外衣被浸濕,透出還未消散的痕跡,以及后腰處,偏下一點的痣。 艷且偏單薄。 你站在這里做什么。飛雪落在江懷玉睫毛上、打濕的墨發上,江懷玉微微蹙起眉尖,見謝眠不離開,問道,沒有事忙? 江懷玉及其難為情,不愿在謝眠注視下脫衣清理自己。 謝眠半跪下,修長手指穿梭入江懷玉發間,然后,滑到江懷玉后頸:弟子幫師尊沐浴如何? 江懷玉:? 謝眠道:不做什么,只是覺得昨晚太折騰師尊,還沒清理好,有些愧疚。 江懷玉猶豫道:不必,為師沒有怪你,是為師心甘情愿。 江懷玉咬著最后幾個字沒有說出口。 謝眠親了他眼尾一下,江懷玉睫毛撲簌抖動,他盯著江懷玉過于艷麗的容顏,道:幫師尊沐浴完,弟子去玄魏宗一趟,易劍尊找弟子。 江懷玉心下一動:師尊找你做什么? 易劍尊沒說,想來應該和神的交談聲有關,師尊要同弟子一起去玄魏宗嗎? 江懷玉思索一會,認真點頭:等為師一會,一起。 那弟子幫師尊沐浴?師尊身體不適,速度太慢。 江懷玉: 江懷玉確實不太適,即便休息了一天,依然不適。思量再三,沒再多推阻,江懷玉放棄用靈力沐浴的念頭,心知謝眠氣息和他交融,靈力無法清理干凈,道:好,麻煩了。 謝眠道:怎么會麻煩? 浴池足夠溫暖,謝眠入了浴池,他黑衣在水中迤邐開,彎眼垂首,仔細清理處理,動作輕柔。江懷玉皮膚雪白,他因羞澀,背對著謝眠,閉上了眼睛,一頭絲綢般的墨發半遮住纖薄蝴蝶骨,以及痣。 謝眠五指修長有力,骨節分明,纏著柔順墨發,輕輕揉在痣上,反復揉,上面有咬痕。 江懷玉察覺到謝眠的動作,睜開眼:怎么了?江懷玉話沒說出口,悶哼一聲,睫毛帶著水珠直顫。 他回頭看向謝眠,謝眠龍角龍尾露了出來。 龍尾在水中游動,激起水花,謝眠按重了那顆痣,聲音放低,蠱惑道:師尊是不是要突破合體期? 江懷玉說不出話。 與其修煉,不如弟子幫你,一會就好,不會耽誤正事。 你你江懷玉想說什么又說不出,回頭咬住自己手臂,壓制顫音,眼尾微微泛紅,被謝眠叼回懷中,唇.舌.相.交。大意了,龍族本來就好情愛,謝眠食髓知味很正常,自己居然信他話,讓他給自己沐浴。 這跟送他口中有什么區別? 區別恐怕只在于真的不會耽誤正事不適謝眠給他舒緩了,江懷玉直接突破合體期,能夠運轉空間,直接從妖魔交界處抵達玄魏宗。 白霧流動,玄魏宗與蔥郁山體掩于白霧中。 此時正逢三更天,玄魏宗自東南劍冢亮起長明燈,火光搖曳,一路向西北巡邏臺,點亮整個玄魏宗,從上至下看,極為壯觀。 江懷玉收起霜寒劍,落于玄魏宗山門前。 謝眠緊隨其后,他扣住江懷玉手,十指相扣,低聲道:弟子說過,不會耽誤正事。 江懷玉橫他一眼,又看向高高聳立、刻滿劍意的山門,他從來沒想過自己靠雙修突破境界,這輩子都沒想過,做夢都沒想過。 長順一口氣,江懷玉拉著謝眠入山門。 你閉嘴,得寸進尺。 謝眠道:。 山門距離江懷玉和謝眠落地處不遠,江懷玉拉著謝眠剛入山門,山門就出現數道劍光。 江懷玉:?! 江懷玉掃視即將殺來的劍光,腦海里想起第一次來玄魏宗。 第一次來玄魏宗,他年歲尚小,現代記憶并未有多少,只是把任務腐爛后,需要當大師兄越沉水對他所說過的話。 [玄魏宗山門刻有禁制,能夠識別來者是否為玄魏宗弟子,你在收徒大會入了玄魏宗,便被玄魏宗山門承認,不會遭到山門防御劍光攻擊。 若是陌生者,想擅闖玄魏宗,定然會激起防御劍光攻擊。 不過,若是陌生者從玄魏宗宗內離開,不帶惡意,是不會觸發防御劍光,只有進去會。 山門有禁制的話是師祖說的,大師兄只同你說,你不要告訴其他人,這是玄魏宗上層機密。] 想到這些話時,江懷玉意識到什么,他松開謝眠的手,點地躍出山門范圍。 他一躍出山門范圍,防御劍光便消失了,山門陷入一片沉寂。 謝眠手中一空,見此情景,幾乎明白了緣由,他皺起眉,看向山門。 江懷玉也看向山門,他單知道眾人忘記了他,未曾想就連玄魏宗山門也被抹去了他的痕跡。他仿佛被全世界拋棄不是全世界拋棄,還有謝眠記得他。 江懷玉收起看山門的目光,看向謝眠,謝眠腰板挺拔似白楊,水墨丹青般融入夜色。 看了會,江懷玉道:你去見師尊你應該稱為易劍尊,你去見易劍尊便是,為師入不了宗,便不入宗了,在這里等你。 謝眠雖然退出玄魏宗已久,玄魏宗山門卻并未抹去他的痕跡,承認他是玄魏宗弟子。 某種意義上,也是玄魏宗承認他還是玄魏宗弟子。 謝眠問:師尊不想見易劍尊或者是大師伯、二師伯、師兄師姐? 江懷玉搖頭,應道:不想見了,想見要摧毀防御劍陣,沒必要,摧毀難修,玄魏宗沒精力修。 山門前生長著數以萬計的鐵杉木,謝眠收起準備摧毀玄魏宗防御劍陣的術法,他半張臉被鐵杉木樹影擋住,只能瞧見輪廓清晰流暢的下頜。 有時候,弟子私心希望師尊自私一點。 江懷玉窮詞,他走到山門前亮著的風燈下,山門前是沒有任何玄魏宗弟子守陣,往前一道防御才有玄魏宗弟子守陣。 站定在風燈下,江懷玉祭出霜寒劍,細致擦霜寒劍,打算就夜色淬煉一下霜寒劍。 好了,快去快回。 風燈在寒風中搖晃了一下,江懷玉眉心一涼,他意識到有人吻了下他眉心,抬眸,青年徑直進入玄魏宗,只留溫柔嗓音消失在寒風。 弟子遵命。 江懷玉抬手碰了下眉心。 風燈照耀下的霜寒劍雪白劍刃映出他不自覺的輕笑。 笑容很淡,很漂亮,如同墜入有毒蜘網的蝴蝶。 心甘情愿墜入有毒蜘網的蝴蝶。 天光朦朧,夜色逐漸消退,霞光從崇山峻嶺間傾斜而來。 江懷玉側對霞光,發絲都染上霞光,他全身微暖。仰頭感受了會霞光,這才收起淬煉幾個時辰的霜寒劍,看向山門。 山門一片寧靜,山門兩旁,鐵杉木沐浴在霞光中,縱裂呈塊狀的深灰樹皮長著薄薄一層毛茸茸的青苔。 江懷玉聽到陽光灑在青苔上的聲音。 很輕。 不時有風掠過,是濾去寒意的晨風。 江懷玉很喜歡這樣的清晨,一切紛雜都消失,他凝神耐心等待謝眠。 不知閣下在此有何事? 江懷玉身后忽然響起一道聲音,聲音像是過境寒風,凜冽不帶任何感情。 江懷玉猛地轉身看向左側,白衣清俊青年負手而站,他瞳孔銀白,滿頭霜發無風翩飛。青年身后,還站著幾個玄魏宗劍傀。 看清青年的模樣,江懷玉瞳孔微縮,師尊? 師尊找謝眠談事,此時不是在宗內和謝眠談話嗎,怎么會在這里?看劍傀,分明是才從外面回宗。 易不平微微蹙起眉,但他很快收斂情緒,平淡道:閣下可是認錯人了?本尊乃玄魏宗劍尊,易不平。 江懷玉一愣,他扯起一個牽強的笑,勉強壓住心中難受和疑問,道:原來是易劍尊,認錯人了,實在抱歉。 無礙。 易不平銀白眼睛掃江懷玉一眼,衣擺掃過地面,他召過劍傀,朝山門走去。 閣下是在等人?進宗等吧,山門沒有設防御劍陣。神與神下屬談話泄于六界,六界大亂,玄魏宗特意取消防御劍陣,庇護大亂受難者。 江懷玉怔神:沒有設防御劍陣? 他昨晚明明被防御劍陣阻礙,怎么會沒設防御劍陣? 江懷玉視線落到劍傀上,再次想到方才和難受一起壓下去的疑問。 師尊為何在此,他不是和謝眠在談事? 心念急轉下,江懷玉聯合兩個疑問,忽然想到一個令他發怒的猜測 江懷玉笑容幾乎消失在臉上,他問道:易劍尊可曾見過謝界主? 易不平腳步頓住,他轉身看向江懷玉,不知為何,面對這個陌生晚輩,他極其有耐心。這個陌生晚輩,似曾相識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