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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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懷玉他 這人真的是江懷玉?不可能吧。 受完罰,江懷玉整個人都像是從水里撈起來,濕漉漉,滴答著血,血將懲戒臺染紅一大片。 他極其克制的喘息,渾身靈力紊亂。 片刻,江懷玉抬起頭,撐地站起。一身紅衣因血液更紅,紅的有點驚心,像是倒扣入血池中一般。 眼前浮現(xiàn)江懷玉剛拜入玄魏宗時,小小一團,仰頭怯怯叫著大師兄。 越沉水下意識抬腳要走下審判處,去扶江懷玉,但隨即,頓住,垂眸,神色冷淡,不去看江懷玉。 魏延早早在下等著懲罰接受,一見結(jié)束,撞開正要上前去扶江懷玉的謝眠,一個箭步?jīng)_上懲戒臺,扶住江懷玉。 尊者,你沒事吧? 魏延撞人力度之大,撞得謝眠連退幾步,旁邊的人見狀,連忙伸手抓住謝眠肩膀,謝師兄。 謝眠站穩(wěn),無事。他抬眸,幽幽看著魏延。 喉嚨發(fā)癢,江懷玉忍不住,吐出口血。魏延被這口血吐的有些手抖,單手扶住江懷玉,另一只手就要召靈鶴離開懲戒臺。 江懷玉按住他手,借力站直,環(huán)視思悔崖上的人一圈。 身為尊者,沒起到以身作則,本尊深感慚愧。從今天開始,本尊立誓,不會再糾纏林尊者,更不會再做出什么荒唐事,給玄魏宗添麻煩。 江懷玉說到這里,頓了下,他唇瓣已經(jīng)被咬破,滲透出血。抬手擦去血,江懷玉微微抬起下巴,明艷眉眼帶笑,一字一句,擲地有力。 思及以往,明明知道配不上林尊者,還糾纏,分明是死不要臉。糾纏幾十年,本尊終于想通,不再糾纏。往后,愿林尊者平安喜樂,修行無阻。 同時,也望諸位弟子引以為戒。 這話猶如石子投入沸水,瞬間炸開,水花四濺。 第八章 江懷玉喜歡林尊者喜歡到瘋魔,還曾大肆宣揚要是自己得到林尊者,就入魔,強搶林尊者,金屋鎖之。 如今竟立誓,主動放棄,還斷得如此干凈利落。 簡直叫人不敢相信,眾人被沖擊得懷疑自己聽錯了。特別是越沉水,看似面無表情的飲茶,實則心底掀起滔天巨浪,茶盞盞底都因震驚,差點握碎。 背后火辣辣的疼,冷汗順著臉頰往下滑,江懷玉臉上毫無血色,他臉上笑容消失,低下頭,示意魏延可以召靈鶴回長明殿。 片刻,靈鶴從天上俯沖而來。 魏延攙扶著江懷玉穿過人群,正準備離開,定睛一看,猛地發(fā)現(xiàn),靈鶴上站著兩個人。 不是他召喚的那只靈鶴。 靈鶴羽毛雪白,透著光,羽翼上畫著銀色陣紋。靈鶴上站著兩個青年。 一個著黑衣,黑衣上繡海棠,他神色緊張,半扶著另外一個白衣青年。 白衣青年相貌清雅,一頭墨發(fā)用玉冠半束,臉色蒼白,眉頭微蹙,似乎受了很重的傷。 靈鶴從天上俯沖下來,落在思悔崖上,碩大翅膀扇起冷風(fēng),冷風(fēng)吹得白衣青年衣袂翩飛,露出佩戴在腰間一塊顏色通透的白玉牌。 白玉牌上清晰刻著林字。 魏延看到來人,腳步頓住,神色激動,尊者,你看! 靈鶴扇起的冷風(fēng)卷著思悔崖上的塵埃直撲臉,江懷玉下意識閉上眼,等感覺風(fēng)停了,才睜開眼,順著魏延的視線看去。 首先注意到的是黑衣青年,畢竟黑衣青年一看到他就皺起眉頭,眼睛里毫不掩飾的厭惡。 江懷玉在懲戒臺受罰之前,已經(jīng)被思悔崖上眾人厭惡的眼神洗禮,面對黑衣青年的厭惡,沒什么感覺,直接越過,視線落在白衣青年身上。 白衣青年是個美人,墨發(fā)白膚,氣質(zhì)斐然,即使病殃殃,也分毫不影響觀感,讓人一看到他起山間涓涓細流,清澈溫和。 江懷玉視線接觸到白衣青年的瞬間,心底像是被什么東西扎了,眼睛發(fā)澀,心口也一陣陣痛。 壓下奇奇怪怪的心痛,江懷玉抱著欣賞的心態(tài)多看了兩眼,而后禮貌的朝白衣青年笑了下,繞過兩人,想和魏延去一旁等召喚的那只靈鶴。 魏延表情古怪,想說什么,又憋住了,徑直按江懷玉的意思,繞過兩人,往一邊走。 江尊者,你剛才還說不再糾纏林尊者,現(xiàn)在是忘了嗎?江懷玉沖白衣青年笑完,剛繞開兩人,身后忽然響起黑衣青年帶刺的聲音。 江懷玉皺起眉頭,回頭看向黑衣青年,言出必行,本尊什么時候糾纏過林尊者了? 說完這句話,整個思悔崖陷入詭異沉默,齊刷刷看向白衣青年。 謝眠也看向白衣青年,神色冷談。 思悔崖詭異沉默了片刻,隨著沉默,黑衣青年額角青筋浮現(xiàn),他抬手按了按額角,咬牙切齒道:你說呢?江尊者,在下敬你是尊者,對你還算客氣,希望你莫要言而無信。 江懷玉氣笑了。 神經(jīng)病啊,自己立完誓,什么時候糾纏了主角受林湛。 不知這位道友如果稱呼,只想問一句。 江懷玉勾起嘴角,笑容明艷,道友幾歲了,可有上過學(xué)?出門可有吃藥? 謝眠: 越沉水: 其他人: 你說什么?!黑衣青年沉下臉,當場要拔劍,白衣青年眉頭蹙緊,撕心裂肺咳了兩聲,按住他手。黑衣青年被按住手,惡狠狠瞪江懷玉,江懷玉,你想死是不是?! 江懷玉冷聲道:本尊看你 話沒說完,衣擺被人扯了扯,江懷玉低下頭,只見魏延眼睛抽搐一樣,直眨眼。 尊者,那是林尊者救的人梅子期,你別裝不認識他了,會讓林尊者傷心。 江懷玉不明所以,環(huán)顧四周,見氣氛古怪,沒說完這句話話咽了回去。 思考片刻,低下頭,也眨了眨眼。 魏延: 魏延嘴角頓時僵住。 謝眠遙遙看著這一幕,冷淡似冰消雪融般散開,輕輕嗤笑了聲。 笑聲一閃而過逝,謝眠快步從人群中走出,掛在腰間的白色宮鈴清脆作響,擊破思悔崖上此時詭異的沉默。 宮鈴清脆的聲音響了片刻,最后輕輕回蕩了下,陷入沉寂。 謝眠已經(jīng)走到江懷玉身邊,神色恭敬地看向白衣青年。他正好站在靈鶴旁邊,陽光被靈鶴擋住,致使他整個人都陷入陰影中。 猶豫片刻,在江懷玉震驚的目光下,少年彎起眼,還未成年的特有嗓音,緩緩喊了聲。 師娘。 江懷玉麻了。 所以他剛才對著笑的白衣青年是主角受林湛? 他緩緩看向白衣青年,白衣青年皺起眉,謝眠你他有些惱火,但因為性情溫順,沒有說出訓(xùn)斥的話,反而又撕心裂肺咳嗽,嘴角溢出絲鮮血,眼尾都咳紅了。 江懷玉看他咳得厲害,狠狠瞪謝眠一眼,拿過魏延遞上來的手帕,遞給林湛。 擦擦? 手帕剛遞上,就被黑衣青年搶先一步拿走,他拿在手里玩弄番,直接扔在地上,而后掏出手帕擦林湛嘴角血液。 不需要魏延再暗示,江懷玉便知這人是林湛救的人,梅子期。 畢竟全文除了謝眠喜歡穿黑衣,就只有個脾氣差的梅子期喜歡穿黑色。 《萬人迷他誰都不愛》是本買股文,梅子期是《萬人迷他誰也不愛》里的攻之一,他并不是文里的正攻。 如同黑蓮花反派謝眠一樣,他是個瘋狂迷戀林湛,并心心念念想跟林湛在一起的人。 他在文里的人氣和魅力比不上黑蓮花反派謝眠,畢竟他沒謝眠那么能裝乖,也沒謝眠那么喪心病狂,表現(xiàn)出來的就是脾氣差,但對林尊很好看的人設(shè)。 江懷玉視線落到落在地上的手帕,手帕雪白,上面繡著支紅透的梅。 跟著江懷玉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魏延還從來沒跟著江懷玉有過這種待遇,見狀,臉色鐵青,黑得像是積云。 梅子期,你什么意思? 在下沒什么意思。梅子期細心擦去林湛嘴角血液,目光掃向江懷玉,只是希望江尊者跟林尊者保持一下距離,畢竟江尊者立誓說想通了,不再糾纏林尊者。 頓了頓,梅子期語氣譏諷意味十足,在下也是為了維護江懷玉的名聲。 江懷玉哪里還有名聲?他名聲從南爛到北,十二境誰不知道他惡名昭彰。 梅子期就是故意刺江懷玉,在他看來,江懷玉立誓說不再糾纏林湛,不過是虛晃,想要吸引林湛注意。 江懷玉抬眸,看向梅子期,本尊不知道你是從哪里看出來本尊糾纏林尊者了,如果是因為剛才本尊對林尊者笑了,那你心胸真是不如何。 心胸自然比不上江尊者。 確實比不上。江懷玉煞有其事的點頭,走到梅子期身前,梅子期下意識想躲開,卻聽江懷玉壓低聲音,在耳邊輕笑道,林尊者不喜歡本尊,也不見得喜歡你不是嗎? 江懷玉壓低聲音時,字字珠璣,像是從喉間滾落,散在耳側(cè),與人纏|綿。 梅子期頓時退回一步,黑下臉,看著江懷玉,手再次落在腰間劍柄上。 江懷玉張揚一笑,看也不看他,徑直走向越沉水。越沉水在林湛和梅如期來時,已經(jīng)走下懲戒臺執(zhí)行處,站在一旁,斂著眉眼。 雖是斂著眉眼,余光卻看著因咳了血,臉色蒼白的林湛,擔憂之意,深藏于宗主冷肅的身份下。 以至于江懷玉什么時候走到他面前他都不知道。 宗主大師兄。江懷玉喊道,勾回越沉水落在林湛身上的心,師弟以為,梅道友也該受罰,本尊都受罰了,憑什么他不受罰? 林湛本放松的眉頭重新蹙起,在謝眠和梅如子期兩個穿黑衣的襯托下,身形越發(fā)單薄。 思悔崖上也立刻響起不滿的聲音。 梅道友何錯之有? 江尊者,你莫要胡說,梅道友憑什么要受罰! 恕弟子直言,江尊者,弟子懷疑你是在報復(fù)梅道友剛才諷刺你。梅道友確實諷刺不對,但你此舉也不妥。 梅子期眼中厭惡快要溢出,直接拔劍而出,疾風(fēng)般抵在江懷玉脖子上 快要抵上江懷玉脖子時,被越沉水抬手截住,越沉水冷冷撇梅子期一眼,梅道友,這里不是你金玉派。 梅子期臉色難堪,收回劍。越沉水這才看向江懷玉,一派胡言,梅道友無錯,怎么能罰他?別胡鬧,回去。 背后皮開rou綻,鮮血順著衣襟往下滴,在地上濺出漂亮血花。 江懷玉有些眩暈,輕輕咬了下舌尖,使自己保持清醒,江懷玉捻去衣襟上的血珠,平靜道: 稟大師兄,師弟之所以知道兇獸血能給林尊者療傷,全是梅道友告知的,不僅如此,取兇獸血也是他慫恿的。師弟認為,梅道友應(yīng)為共犯,理應(yīng)受罰。 聲音清楚穿到每一個人耳中,梅子期臉色比剛才被越沉水說他是金玉派的人,無權(quán)傷江懷玉更加難堪,他避開林湛投來的詢問的目光。 確實是他慫恿江懷玉去取兇獸心頭血的。 江懷玉太好騙了,一遇到林湛的事就失去理智,三言兩語就慫恿江懷玉去取兇獸心頭血了。 本來,梅子期是想自己去取兇獸血的,但他不是玄魏宗的人,別說入禁地靠近兇獸了,就是離禁地數(shù)千米的地方都進不去。 看著林湛因自己重傷,昏迷不醒,梅子期內(nèi)心煎熬不已,因此故意說出兇獸心頭血可以給林湛療傷,慫恿江懷玉闖禁地取兇獸心頭血。 越沉水:是如本宗主師弟所說嗎?梅道友。梅道友三個字,越沉水在齒間咬重了,激起一陣寒意。 梅子期直視越沉水,無憑無據(jù),江懷玉說什么就是什么?證據(jù)在哪里? 不好意思。江懷玉緩緩從懷里摸出晶瑩剔透的留影石,本尊那日正在錄跟林尊者表明心意的話,你來時,本尊沒來得及關(guān),正好錄下了。 原主有個毛病,喜歡用留影石錄制如何如何喜歡主角受的話,然后寄給主角受,想借此打動對方冰涼的心。 打動主角受的心肯定是沒有打動的,倒是陰差陽錯錄下和梅子期的對話。 江懷玉找衣服時,翻到這塊被原主拋棄,丟在角落里的留影石,覺得好看,便帶在身上,充當幸運石。 沒想到還真的挺幸運的,這時起了作用。 越沉水接過留影石,運轉(zhuǎn)靈力,灌入留影石,灌入耳中的首先是江懷玉矯情的告白。 阿湛,我心悅你。 你可愿與我結(jié)為道侶?若你愿與我結(jié)為道侶,從此相融以沫,共結(jié)長生。 沒說幾句,矯情的告白忽然戛然而止,緊接著就是梅子期和江懷玉的對話。 對話明晃晃的慫恿。 如果你救了林尊者,林尊者肯定對你心生好感。可惜兇獸被封印在禁地,你也進不去。 第九章 思悔崖上一片死寂,誰都沒想到一身正氣,只是脾氣差了一點的梅子期居然真的做了這種事。 事后,還企圖逃避。 比江懷玉還不如。 梅子期握劍的手輕輕發(fā)顫,臉色白了。 他聽到,血液在血管翻騰的聲音,聽到不知道從哪里響起的刺耳爆破聲,唯獨聽不到周圍聲音。 仿佛潮汐涌來,堵住了他雙耳。 越沉水目光凌厲,證據(jù)確鑿,沒什么可質(zhì)疑之處。懲戒臺那條懲戒完江懷玉就消失的長鞭出現(xiàn)在越沉水手中,上面還沾著點血跡。 早已干涸的血跡沾在懲戒鞭上,倒刺更醒目,似毒蛇攻擊時的伸縮邪的蛇信。 梅道友,玄魏宗向來秉公執(zhí)法,犯了本宗不允許犯的錯,按照宗規(guī),必執(zhí)行,哪怕你不是本宗的人。 越沉水運轉(zhuǎn)靈力,裹住懲戒鞭,聲音不帶一絲感情,所以,你是自己去懲戒臺還是本宗主親自請你? 聞言,梅子期終于回過神,目光帶著刀刃,恨恨剮江懷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