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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就瘦的人更是瘦的只剩下一身骨架,白色的病服捆綁了他的手臂,露出外面的腳踝細瘦蒼白。 此時的王棄褪去了尖銳濃郁的艷麗,仿佛像一個即將腐朽的木偶,沒有靈魂,沒有生息。 王苡強忍著沒有嗚咽出聲,溢出眼眶的淚水被她伸手擦干凈。 她抬起頭,臉上重新掛上笑容。 “王棄,醫(yī)生說你最近很聽話,只是還是不愛吃飯,是這里做的不好吃嗎,明天我?guī)湍銕銗酆鹊臏貌缓谩!?/br> 理所應當?shù)臎]有任何的回應。 王苡理了理王棄額前的碎發(fā),眼睛微微有些泛紅。 王棄的瘋狂已經(jīng)到了能傷害自己的地步,就像一種本能,如果他心里的郁氣沒有在別人身上發(fā)泄出來,他就會對自己下手。 如果不是李清楷發(fā)現(xiàn)他手背上摳挖啃咬的傷越來越多,如果不是李清楷發(fā)現(xiàn)王棄在吃大量維持身體機能的藥,他恐怕也不會知道,看起來這么驕傲肆意的人,已經(jīng)把自己折磨到了怎樣一種瘋癲的境地。 王棄就像陷進了一個奇怪的絕境,他走不出來,也看不見絲毫的光明。 就連目及之處,全都是光怪陸離的扭曲畫面。王苡擦去眼角的濕潤,她深吸一口氣,解開了王棄纏在一起的袖子。 隨行的護士想要阻止她,卻被她一個凌厲的眼神震懾住。 無論王棄落到了怎樣的境地,他都不應該被這樣不堪的對待。 王苡從包里拿出一樣東西,慢慢的放進了王棄的手心。 她撫摸著他的鬢發(fā),輕聲說:“好好治療,好嗎。” 說完她就不再多言,深深的看了王棄一眼,便抬腳離開。 鐵門發(fā)出巨大的碰撞聲。 像個木偶一樣的王棄轉(zhuǎn)動了下眼睛,傷痕累累的手緊緊的攥著手里的東西。 透過一絲縫隙,隱約可以看見,那是一個極其普通卻很小巧的中國結(jié)。 …… 李清楷剛剛結(jié)束一次恢復治療。 他夾著煙,手指有些顫抖的送到嘴邊。 在王棄離開之后,李清楷的煙癮變得更加嚴重,幾乎煙不離手,像是離不了中毒的罌粟。 他閉了閉眼睛,平復了呼吸,蒼白的手指搭著輪椅扶手。 “陳泛最近怎么樣?” 青年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 “聽說吳小姐有了身孕,他經(jīng)常陪伴在吳小姐的身邊,鮮少出門。” 李清楷睜開雙眸,眼里一片漠然。 青年繼續(xù)說:“不過他常常去另一個地方。” “河西路。” 李清楷淡淡的吐出幾個字。 青年抿了下唇,沒有說話。 河西路是李明知回到李家之前和陳曼素一起居住的地方。 那是h市一個潛藏的灰色地帶,所有見不得光的交易與骯臟都深藏在里面。 而那也是h市好幾股勢力都競相爭奪的地方。 這也就導致那里很亂,李清楷就算將手伸進去,也要費很大的一番功夫。 “要過去嗎。” 李清楷瞇著眼抿了口煙。 “不,等他出來。” 李明知還不值得他惹上這么一個麻煩。 或者說,那個地方還不配讓李清楷親自走一趟。 他將手上燃了一半的煙頭掐滅,垂著眼眸問:“王棄……” “很不好。” 青年飛快地回答了他。 快的讓他沒忍住抬眸看了他一眼。 青年移開視線:“二少已經(jīng)不吃不喝的過了好幾天,楚先生說二少正在選擇慢性死亡。” 李清楷看著掉落的煙灰,輕聲問:“為什么。” 青年看了李清楷一眼,重復了楚意的話。 ——“大概像李清楷那樣的人就連死亡也無法撼動他,所以他不會明白,一個不愛自己不愛世界的人活的有多空虛,就好像他踩在這片土地,靈魂卻飄在空中。” 李清楷抿緊了唇。 他確實不明白。 因為無論是母親的死亡還是爺爺?shù)娜ナ溃虝旱谋瘋⒉荒芙o他的生活造成什么影響。 哪怕他自己從鬼門關(guān)走了一趟,只要還有一線的生機,他都能憑借自己的雙手,將黑暗撕裂,由自己來做踏出裂縫的那一道光。 他是一個永遠都在抗爭勝利的人。 青年遵循自己的想法,問出了想問的話。 “你要去看看他嗎。” 李清楷垂下的半張臉籠罩在陰影里,他輕聲說:“再等等吧。” 身后落下的晚霞帶走最后一絲光。 新年,快到了。 …… 從上次他的婚禮過后,他就再也沒和李清楷見過面。 中間已經(jīng)過了將近兩個月。 不過這并沒有讓陳泛忘記頭頂懸著的這把刀。 走進一個幽深清靜的小院,輕雅的日式會所在路過一片細密的櫻花林時撫平了心里的躁動,帶給人慵懶的閑適。 陳泛一抬眼就看到正在喝茶的青年。 他微微一頓,下意識的朝四周看了幾眼。 “請坐。” 青年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在李清楷沒有出面的期間,很多事宜他都是和青年接觸。 這個長相平凡性格內(nèi)斂的年輕人,身上總帶著一絲神秘悠遠的色彩。 離得近了,總能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遠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