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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張開五指,虎口從對方的下巴滑落,而后移到腦后,插入他的發(fā)絲:“至少你死前得把這筆賬給我還了。” 師瑜在他的桎梏里動彈不得,下一瞬卻見到他驀然收起彎刀,從口袋里取出一只瓶子。 瓶塞被他單指挑開,絲絲縷縷散入空氣里。 師瑜聞到空氣中的味道,臉色瞬間白了下去。 “早就聽他們說你的弱點在藥物,”池封興味盎然,“讓我見識見識。” 瓶子里的液體不知道是用什么東西調(diào)配出來的,苦澀得辣喉,粗暴地灌進來。 師瑜被嗆得劇烈咳嗽,五臟六腑都攪和在一起,呼吸像被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了,視線昏黑。 “你不是很厲害嗎?剛剛踢我的時候不是挺囂張嗎?怎么現(xiàn)在跟死了似的?嗯?你倒是給我繼續(xù)打啊?!”池封單手扼住他的喉嚨強行讓他咽下去,欣賞著他的反應(yīng),“這可是我特地給你準(zhǔn)備的,好不好喝?” 師瑜的身體被他用膝蓋抵著,掙扎從最初的劇烈漸漸減弱至消失,最終只有手指還在痙攣似的輕微發(fā)顫。 池封重新抽出銀色彎刀,貼上對方脖頸的皮膚:“那一腳就拿你的命來還吧。” 刀鋒開始下壓。 卻在這時,一只手驀然抓住了他用刀的手腕。 冰冷干燥,骨節(jié)清晰得硌人。 池封一愣,抬頭卻對上師瑜緩緩睜開的雙眼。 這偌大的神域里,玩家們對師瑜的評價一直褒貶不一,只有一點見過他的人都不會昧著良心否認(rèn),他很漂亮,而且是那種只看一眼能讓人明白什么叫驚艷的漂亮。而其中最叫人怦然的便是他那雙眼睛,睫毛很長,眼中黑白色調(diào)分明,像清寂寒江,一池艷色。 師瑜看著他,聲音極輕,詢問平淡又理所當(dāng)然:“你配嗎?” 話音落下,只聽得一聲清脆的骨裂聲,池封手上一陣劇痛,整條手臂都扭曲成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 “砰——!!” 師瑜屈膝,一腳踢在對方的小腹。 人的rou體和骨骼撞擊出巨大的悶響,池封被這一腳踹得倒飛向冰冷的墻壁,接連砸到了兩個巨大的展覽柜,最后撞上墻壁,瓷磚被他的腦袋磕出一條細(xì)細(xì)的裂紋。 這一回不再是他主動,喉嚨間那口血根本不待他咽下,便直接涌出口角,有那么幾秒他的視線都是全黑的。 師瑜扶著石柱站直,垂眸從口袋里翻了翻,掏出包餐巾紙,抽出一張,一點一點拭去唇邊殘余的藥液。 他沒去看周圍的人,單手插兜,抬腳走向墻邊,停在對方身前半步遠(yuǎn)的地方,踢開掉在不遠(yuǎn)處的彎刀。 池封剛剛恢復(fù)了意識,下一瞬胸口又是猛地一腳。 他被踢得穿過半個展廳,飛向了場地正中央。 正中央沒擺木質(zhì)展柜,而是挖空砌了口小小的水池,用娃娃搭出海灘的場景。 池封后腦磕在水泥池邊沿,耳鳴持續(xù)半晌,好不容易恢復(fù)感知,下一瞬便被人提起來了。 準(zhǔn)確來說是被金絲線纏著脖子提起來的。 師瑜一只手垂在身側(cè),手指上金色絲線另一頭綁縛著對方的脖頸。 手一抬,一壓,絲線靈活地伸展,直接將對方的臉摁進了水池子里。 池封手搭著水池掙扎抬頭,可無論他如何動作,身后那只手始終紋絲不動。 他猛地朝身后抬腳,還沒碰到人,膝彎卻驀然一陣劇痛,直接跪了下來。 水里的泡泡不停往外冒,最開始還算得上有節(jié)奏有速度,可漸漸的越來越慢,越來越慢。 師瑜手上微動,cao縱著絲線將人拉出水面,語調(diào)無波無瀾:“好喝么?” 池封劇烈喘息,猛地扭頭,手上握拳砸過來。 師瑜一腳踢在他的手肘關(guān)節(jié)上,再度將他的臉摁進去。 水面上再度冒出氣泡。 待得氣泡的速度降下來,人再度被他拎起。 “好喝么?” “你……” 師瑜第三次將人壓進水池,這一次不止臉,連腦袋都整個進去了。 第三次拎出來,他又問了句:“好喝么?” “你……” 第四次摁進去。 第五次。 第六次。 …… 沒人記得這樣反復(fù)了多少回。 直到恐懼占領(lǐng)高低,池封終于改了口,顫抖著喊出了那聲:“不,求你……” 他像條死魚一樣被扔在地上,臉上是水,身上也是水,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渾身因為缺氧痙攣。 師瑜低著頭,長發(fā)因為之前的打斗散落了,衣襟因為之前的動作揉皺了,腰間仍留著那道被刀劃破的口子,血濡濕了衣擺滴滴下落。 他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語氣不帶情緒:“你想殺我?” 池封喝了一肚子水,連眼淚都咳出來了:“我沒有……” 師瑜:“那帖子是發(fā)著玩兒的?” 池封實在想不明白為何對方會變成這樣,就算不提給他消息的人,他明明親眼見到過去對方沾上藥時強烈的不適反應(yīng)。 可現(xiàn)在呢?為什么這一次對方看起來沒有半點不適,反倒跟解開什么封禁似的力量提升了那么多? 聽到這句,他眸光晃了晃,像是忽然間找到了強有力的支柱,臉上的懼色褪下:“是我發(fā)的又怎么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