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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育館的大門很高,但沒鎖,稍微用點力就能推開。 岑別西走進室內球場。 和絕大部分學校一樣,學校的室內球場又連接著各種校慶節日文藝匯演時用的舞臺,一面是幕布,三面都是觀眾席。 墻上鑿了一排玻璃窗,雨停了,月光洗過似的皎白清澈,在空蕩蕩的觀眾席上流淌。 而其中一個位置上坐著一個人影。 岑別西下意識走近:“你怎么在這里?老師剛剛來查人你都沒……” 觀眾席上的人抬起眼,眸光安靜平淡。 “真是你最先找到。” 岑別西一怔。 師瑜拐杖放在一邊,將懷里的書合上了:“才剛熄燈沒多久,老師就算要查人查到我們寢室最多也就十分鐘之內的事,就這點時間你不僅得知我失蹤了還成功找到這里,除非你從寢室樓出來就直接往這里趕,中間沒繞一點錯誤的冤枉路。我不太信你是靠的運氣。” “是因為你有什么方法能一開始就知道我在這里嗎?” 岑別西隱隱意識到他要說什么,垂在身側的手漸漸汗濕了。 “《山海經》上書,九華山有神獸,能聽音,善辨物,祥瑞而去邪崇,其耳通人心,其性至善也。”師瑜看著他的眼睛,“我可以叫你諦聽嗎?” 岑別西視線一瞬不瞬地停滯了很久,再開口時聲音帶了點微不可查的啞:“你叫我名字就好了。” 師瑜默然地望著他片刻:“我只是確認一下你的身份,沒有別的打算。你不用那么怕我。” 岑別西微愣,詫異地抬頭。 “還是說你是在怕別的什么事或者什么人?”師瑜道,“你想說說嗎?” 他們倆的關系遠沒到大半夜面對面講述心事的地步,何況其中一個還剛剛戳破了另一個隱藏了十幾年的真實身份。 師瑜確認了下他的神色,這才開口道:“那我猜一下,和蘇靈鵲有關嗎?” 岑別西抿著唇,沒點頭,但也沒搖頭,更沒有轉身離開。 “蘇靈鵲死了,但不是意外死亡,對嗎?” 是。 “她曾經人緣很好,那是和林枝是完全相反的開朗性格嗎?” 是。 “她先接近的你,你們曾經關系很好?” 是。 “她的死和你有關?” 對方呼吸驀然一滯,良久,突然閉上眼:“是我害的。” “最后一個問題,”師瑜聽著這句話,語氣仍舊是平平淡淡的,只是將手伸進口袋時摸了個空。他微頓,靜了幾秒,重新抬起眼睫,“你三年后結束休學回來和林枝同班,是巧合嗎?” 岑別西下意識抓了下衣擺,手心全是冷汗。 好歹是個神獸,哪怕是最初懵懵懂懂步入人類社會,可他外表渾身冷淡疏離的氣場就足夠唬人,少有這樣不自在的時候。 上一次這樣是什么時候來著? 是三年前冬末春初,寒假結束后,同學們應學校要求打掃落了一個月灰的教室。 整條走廊都被灑滿冰冷的自來水,洗衣粉被沖出白色泡沫浮在水面上,隨著冷風晃晃悠悠地轉悠著轉移場地。 下著雨天氣更冷,岑別西外套下套了足足三件毛衣,把自己裹成只球,提著一桶水從走廊盡頭的衛生間往教室走。 隔壁教室門口站著的同學背著身驀然一甩濕淋淋的拖把,他下意識踩著泡沫避開,腰撞上扶欄,手中的水桶“嘩啦”潑灑。 “誒——你沒長眼啊!” 耳邊響起女孩子驚怒的聲音,他顧不上疼,趕緊站直了道歉:“對不起。” 女孩一句罵已經到了喉嚨里,突然看清少年干凈俊秀的眉眼,聲音戛然而止,而后瞬間放軟了八個度:“你沒事吧,剛剛摔到哪里沒有?” 岑別西:“……?” 女孩一改方才無比嫌棄的表情,拉著他的袖子檢查:“手心都破皮了,地上的水太臟,這樣容易感染,我送你去醫務室吧。” 岑別西:“……??” 旁邊造成這一切的拖把同學嘴角一抽:“蘇靈鵲,你夠了,別禍害我們班鎮班之寶。” 蘇靈鵲理都懶得理,繼續跟岑別西搭話:“同學,你剛剛是要提水嗎?正好,他去提,你跟我去包扎,可以嗎?” 拖把同學:“?” 岑別西微愣:“可是他……” “沒有可是。”蘇靈鵲直接給了拖把一個眼神,“你說呢?” 拖把:“……喳。” 岑別西也不知道是因為剛剛摔得太疼,還是像對方說的也怕受傷的手感染,反正就這么莫名其妙被一個陌生女孩拉走了。 蘇靈鵲人如其名,一路上嘰嘰喳喳個不停,也托她主動的福,他才搞清楚對方就是班上同學常常議論起的樓上班級的一枝花——品種屬霸王的那朵。 “岑別西。” “岑別西!” 他驟然回神,茫然地“啊”了一聲。 女孩一只手搭著他的肩膀:“你想什么呢?聽到我剛剛說什么了嗎?” 岑別西咽了口口水。 說實話,他還真沒聽清。 蘇靈鵲撇撇嘴:“知道你嫌我吵了,我安靜一點。” 在別人說話的時候走神的確不禮貌,他心里閃過那么點微妙的愧疚,下意識想要再道個歉。 女孩卻低下頭,從挎包口袋里摸了把傘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