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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在這么告訴他。 孩童歪了歪了頭,眨了下干澀的眼。 需要一個孩子來拯救的國家遲早會被滅吧,所以毀了也是活該。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突然浮出這樣的念頭來,深深的恐懼依舊扎根在腦中,身體卻像有了一個怪物在滋生,時常出現一些冷漠殘酷的念頭。 自己明明才五歲。 他又眨了眨眼,不對,他是陵云國的皇子,他是這個國家的希望。 他——是他們的神。 孩童心中麻木地在心里重復著那些人一遍遍說過的話,一遍又一遍。 直到石門響動,突然被人擁至懷中,耳邊傳來熟悉的哭聲時,他才感到些煩惱,眼睛又受不了強光短暫的失明了。 昏暗退去,他揚起狼狽的小臉看著自己的母后哭得悲傷極了,母后被人稱花容月貌,所以哭起來也這么好看,好看到自己的父皇都來不及看他一眼就先安慰起了母后。 他茫然,所以母后比他還要疼是嗎? 可是他真的好疼啊,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雍容華貴的母后抱著他哭泣道:“我的皇兒!你受苦了,是母后無能……” 孩童越來越不耐,他真的好疼啊,可是母后每次都要抱著他哭很長時間,下一次訓練時這次的傷口老是好不了。 他貼上了母后的面,漆黑麻木的眼眸盯著她,看著她哭容一僵往后退了些似是受了嚇,想了想彎眼軟聲熟練道:“我是凌云國的希望,這是我該做的。” 于是他看見母后松了面容,又抱住了他,而一直沉默的父皇也摸了摸他的頭。 孩童看著父皇母后熟悉又陌生的臉,小臉上露出懵懂的神情。 濃霧涌上,燭火一直昏暗地晃著,時間就像被快進了數倍,人影快到看不清,閃影中各式訓練的器材越來越多,訓練的時間越來越長,始終不變的還是那個狹小的訓練室。 孩童身影抽長變成少年,面上漸漸掛上笑容,氣質優雅舉止有禮,儼然能擔起太子之位,只是衣衫掩蓋的身體上傷疤極多。 時間卻戛然而止,畫面停住。 尸山血海,入目是無邊無際的紅色,看不見的陣法符紋將哀嚎哭叫胡亂逃竄的百姓皇族拉入地底,腥氣尸臭直沖鼻間。 被符紋困住拉向陣心的母后抓住少年,雍容美麗的面目猙獰:“你出生時不是天降霞光嗎?!為什么沒有救下我們?為什么會為陵云國招致血禍?你這個怪物!” 少年被抓著拖在地上很長一段路,先前為了救人手筋累到斷裂身上傷痕累累,嚴重的地方可以見到骨頭,他沒有推開母后反而默默抓緊了母后。 他想要救下她,他不想她死。 哪怕她始終恨意滿滿地罵著他,一點也不像往日端莊的模樣。 他也想救下她。 可抬目看去,身邊逃竄著的所有陵云國的百姓看向他的目光與母后別無二樣,他們都在恨他。 因為他救不了他們,所以他就變成了怪物。 少年漸漸松了手中的力道。 過去的記憶在融合,宴朔意識深處在重演著先前的所有事情。 今世的宴朔突然道:“看來你經歷了不少事。” 前世已至尊位的宴朔散漫應了一聲,他在這一過程連眼都懶得睜開。要不是世俗界這處地方過于兇險,他不能容忍師尊出現一點差錯,主次雙魂也不會默契地選擇了融合。 當他們所有的記憶相融時,也就不再存在記憶分裂的兩個意識,神魂的恢復會讓身體的修為迅速攀升,那時也就有了能力護住師尊。 “所以有些地方記不清了是嗎?” 前世的宴朔畢竟是主魂,他向其看去也不否認,他確實有些地方記不清了,童年就如昏暗燭火,陵云國病態般的執念牽住了他,也使得他一度陷入其中解脫不得。 那時宴朔即使心性隱隱出現問題,到底是愿意的,他愿意受著那苦去變強護住自己的國家。 那是他的故國。 只是物是人非,宴朔早已將其視若無物。 分魂沒有經歷前世的后來,就算有著主魂記憶的沖擊依舊是此世的記憶更為清晰,所以他輕聲道:“你忘了。” 宴朔眸光冷沉,他閉眼去看正在融合的記憶,倒想知道自己忘了什么。 少年漸漸松了力道,母后卻已經被拽至陣眼,她面色癲狂地死死抓著少年不放,在被魔氣化成的利刃吸.食.精氣割.裂身體時她像是突然清醒瘋狂將少年牢牢護在身下以至符紋無法碰到他。 宴朔動作一停,這段記憶太久遠了。 他后面的記憶比這還要灰暗,比這還要疼,他早就記不清忽逢大難意識恍惚的少年那時是怎么活下來的,也許因為他特殊所以他不能死也就那么僥幸活了下來。 因為天道需要他活著。 但現在他看見了記憶中模糊記得一直只會柔弱哭泣的母后,展現了極兇悍的一面將少年護在身下,在這之上是奄奄一息的父皇護住了二人,父皇之上還有一層又一層的看不出人樣渾身血跡的百姓們,他們將少年護在了最中心。 符紋無處下手,時間到了后就默默消散。 沒了吸力的尸體向著一旁滑下,堆成了一座座的尸山,也露出了被護在最中心唯一活下的少年。 蔓延至整個國都的血色幾乎填滿了觀者的眼,而這場慘烈景象上卻出開出了一朵震撼的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