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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王、蘭先生:“......” 就見一陣細細簌簌的響聲過后,原本關得好好的窗子猛地被人推了開來,來人似乎非常警惕——誰也不知道在已經出聲讓屋里的人都發現之后再警惕的意義在哪里,總之,他把全身都裹得漆黑,只露出了一雙眼睛,從窗戶外面翻進屋里之后迅速地掃視了一眼,并且徑直略過了一站一躺的兩人,然后像是松了口氣般,把遮著臉的面巾往下一拉,露出了自己的臉。 晉王、蘭先生:“......” 感覺自己像是突然被忽略了呢...... 晉王躺在床上,一時之間不方便下床,于是朝著蘭先生使了個眼色,蘭先生會意,咳了一聲,把袖中藏的一包藥粉握在手中,然后緩步走了過去,問道: “你是何人?” “止殺。”那人一面往懷里塞面巾,一面頭也不抬地答道,“還有,這位公子,把你袖子里藏著的東西收起來吧,我若是想,你連把它拿到手里的機會都沒有。” 這話一出,晉王和蘭先生的臉色都有些難看起來。 這樣大搖大擺地闖進別人的屋中還大放厥詞,也就眼前這位性格神秘、行蹤詭譎的殺手能做出來了,這樣一看,他跟他那位喜怒無常的主子還真是一脈相承的行事奇特。 其實顧泛很冤枉,特別冤枉,他原本的計劃是止殺把他寫的一張紙條悄悄放到屋子里就走了,很高冷,很神秘,萬萬沒想到只不過是少囑咐了一句,這二愣子就把他的意思理解成了直接把紙條送到晉王的手中,作為一名對自己的功夫極其自信的殺手,止殺的人生字典里從來沒有過怕字,這不,就正面地對上了正在對話的兩人。 要不是顧泛本來就有意和晉王合作,眼下這三人就不會這么心平氣和地站在一起交談了。 好吧,談不上心平氣和,畢竟蘭先生的藥粉還在手里握著,而止殺正一臉不屑地看著他的手,劍拔弩張的樣子。 “原來是止殺?早就聽聞大名了。”蘭先生冷笑,“這么自信敢擅闖皇宮,你家主子最近可真是越來越囂張了,不知道這么高調行事,陛下知不知道?” “我家主子的事可跟你沒關系,犯不著向你匯報。”止殺除了在顧泛面前比較老實,在別人面前一向是囂張跋扈,剛剛看了一圈兒沒看到上次那個瘋丫頭,很是松了口氣,說話的底氣也足了不少,“我只是個送信的,信帶到我就走了。” 說著,就把懷里的東西放在了桌上。 卻不料蘭先生眼一瞇,徑直把手一揚,把手里攥著藥粉沖著他的臉就猝不及防地灑了出去:“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當冷宮是你家府上后花園呢?” 他出手得突然,就連晉王都來不及阻攔,卻見止殺已經在電光石火之間閃了開來,身形如鬼魅一般,眨眼之間已經移動到了屋子的角落,不僅如此,他還捻了一抹藥粉嗅了嗅,露出一個有些嫌棄的表情: “我說,好歹殿下您也是個王爺,身邊人就只會這一點雕蟲小技么,這已經是我幾年前就玩剩下的東西了,解藥我那兒都有一大把,早知道我就不躲了。” 他說的是實話,也沒有什么要嘲諷的意思,只是表情太過耿直,看著就很讓人有想要暴揍一頓的想法。況且蘭先生生平最討厭有人質疑他技不如人,當下便漲紅了臉,怒道: “你可別太猖狂,今日你我二人就比試一番,看看在制藥一道上究竟誰技高一籌。” 他這么一說,止殺自然也不肯示弱,并且非常耿直地收起了自己的武器,房間里一時之間煙霧彌漫。 晉王本來想出聲阻止,眼瞅著蘭先生一臉上頭的表情,最終閉上了嘴,什么都沒說,只是默默地放下了床簾,避免受到外面兩個神經病的誤傷。 待到簾外劈里啪啦的聲音消失,他才探出了一個頭,問道:“打完了沒?” 就見兩人圍著桌子怒目而視,模樣像是已經結了十年仇的仇人,就聽止殺喘了一口氣,眼珠子一轉,道:“蘭先生,我承認你在制藥這一道上頗有天份,只是晉王體內有我新制的藥,你怎么沒有診出來,到現在還留在他的體內?” 這話一出,連晉王的手都頓在了那里。 止殺見兩人都沒了聲,嘴角露出了一點輕蔑的笑容,上下打量了一眼晉王,評價道:“真慘。” 晉王:“......” 眼看著蘭先生已經成功地被他激地就要擼袖子上去干架,他趕緊開口道:“還是說正事要緊,這位......俠士,你家主子讓你來我這兒,總不至于是讓你過來跟蘭先生比試的吧?” “我是來送紙條的。”止殺想了想道,似是覺得晉王說得也有道理,于是一個閃身又從窗子口翻了出去,遙遙地留下一句,“既然紙條送到了,那我也該走了。” 一轉眼便沒了蹤影。 蘭先生望著他的背影忿忿了一會兒,還是回來把桌上的紙條遞給了床上的男子:“看看,他說了啥?” 晉王打開一看,上面酣暢淋漓地赫然寫了幾個大字:“今夜子時,于府恭候。” 作者有話要說: 顧泛:我的臉今天也被丟完了 第60章 憤怒 夜半, 整座皇城都籠罩在了黑色的夜幕之中。 晉王在聽到兩聲敲擊床板的聲響后驀然睜開了眼睛, 翻身下床, 穿戴好后掀開那塊床板,里面赫然是一條密道, 徑直地通向深不見底的黑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