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程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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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假期方芋過的渾渾噩噩,但吃的很飽。 挨過折磨人的考試周,就可以收拾行李回家了,這是大學最后一個寒假了,心里總還是沒有往常那么快樂,總覺得大學生活如今是倒計時,過一天就少一天。 寢室的幾個人考完試依依不舍的打算去酒吧放縱一下。 王艷華是不會喝酒的,有時候氣氛上來了也會喝一兩口,但她們叁個喝的很嗨,借著酒勁瘋狂道歉。 方芋一笑而過,讓她們別放在心上。 殊不知身后有一雙眼睛一直盯著她。 程煜這幾個月過的猶如過街老鼠,手機不敢開機,身份證不能用,買東西只能用現金,甚至連機票都買不了,每天都睡在一輛上了假牌照的面包車上,他何時這么落魄過,他不想承受牢獄之災,而這全都是陳濟航害的,他咬牙切齒的想。 程煜對陳濟航不是完全沒有了解過,他的生活太過單一,不再像從前一樣留戀于風月場所,近兩年幾乎都在家呆著,程煜有時候都擔心他把她媽留下的錢揮霍空了怎么辦,所以他肯定,那個在英國的父親給他留了點東西,就像自己一樣。 陳濟航的母親不是唯一一個被那個老男人騙得。 程瑞泰是老男人當時來中國留學時候的名字,但其實他來中國很久了,英國國籍加上他的紳士風度,說話禮貌謙和,貴氣十足,有不少女人暗送秋波想要攀高枝。 程煜的母親也是如此,她如愿以償的和程瑞泰香艷了一段時間,甚至懷上了孩子,也沒能讓程瑞泰松口保證和她有以后,程瑞泰直接明說讓她把孩子打掉,可是她怎么肯,她躲起來偷偷生下了程煜,可程瑞泰卻轉頭和別人好了,甚至到處揚言唯她不娶。 可能程瑞泰是真的很喜歡陳濟航的母親吧,留學結束后帶她回了英國。他謙遜有禮的性格在家中被視為懦弱無能,可即便是這樣一個軟蛋卻也是這一輩唯一的孩子,他背負的是家業,是身后的關系甚至上下幾代人的未來,程瑞泰或許也恨過自己是獨子吧,誰又能知道呢。 頂不住壓力的程瑞泰答應了聯姻,娶了門當戶對的妻子,可他并不愛她,反而對家中陳母更為上心,幾乎無視了他所謂的妻子。 兩人如膠似漆,談天說地,仿若天作之合,五年后便有了程瑞泰以為的自己的第一個孩子,他很高興,他和她說,想擺脫世俗,想和她像童話世界那樣幸福的生活下去。 上一輩人得知這個消息后,非但沒有認可這個孩子,還暗地里想鏟除掉陳母這個礙事的存在,好讓程瑞泰步入正軌。 程瑞泰的法定妻子沒有那么好命,在生了兩個女兒后終于對陳母起了歹心,處處使絆子針對她。 但真的讓陳母徹底失望的還是知道程煜存在的那一刻,饒是程瑞泰如何解釋,她都有道不清的疲憊席卷心頭,身體仿佛落葉般凋零,直至再也撐不住。 陳母以為自己得到了兩情相悅的愛情,可說愛她的男人接二連叁的有了和別人的孩子,甚至連兩個人的孩子都只能被視為野種,那一刻她的夢醒了,她最對不起的還是陳濟航,孩子總是最無辜的,她在對愛情失望的同時,也想方設法的拼命陪伴著年幼的陳濟航,給他最好的所有,即便在這樣一個扭曲的環境里。 程煜相對之下沒有那么幸運,他沒見過自己所謂的父親,也沒有出過國,他只知道自己貌美如花身材火辣的母親城府很深,在哪都不愁吃穿,她千辛萬苦聯系到程瑞泰幻想著嫁入豪門做個有錢人,卻只換來了他失望且憤怒的審判,最后還是可憐孩子,給了她一筆錢和一個酒莊便再無聯系,他母親卻覺得自己很賺,沒嫁入豪門,自己也可以當有錢人。 程煜調查到這些還是因為把酒莊重建成酒店時,發現這個酒莊名義上是他母親,其實內里的股份大頭全是陳濟航的,他母親不過是掛個虛名而已,什么都不用管不用干的陳濟航,撈到的錢比他們更多,他真的覺得這很不公平。 直到他從監控里看到了陳濟航在大廳里維護一個小姑娘的時候,覺得很是蹊蹺。派去當眼線的助理調查到他這兩年都和這個小姑娘待在一塊,有時候幾乎形影不離。 程煜現在很想知道,這個小姑娘幾斤幾兩,能不能作為他翻身的最后一個籌碼。 方芋和白露她們玩了幾天,大家才相繼道別各回各家,她買了當天的票,順便通知他的金主大人,讓他來車站接自己。 出學校坐上網約車,方芋還沒有察覺到什么不對勁,和陳濟航有一茬沒一茬的發著消息,直到感覺時間過去了很久,自己還沒看到熟悉的地標時,方芋才警覺起來。 “師傅?偏離路線了吧?”方芋嚴肅的盯著后視鏡里把自己遮的嚴嚴實實的男人。 正是程煜。 方芋不認識他,也自認為自己沒招惹過什么不該惹的人,她一個老老實實的死宅,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究竟得罪了誰。 程煜通過后視鏡死盯著方芋的同時,不知道按下了什么開關,車里升起一股不明的氣體,沒一會兒方芋就軟了身子,抬不起胳膊。 車速越來越快,幾乎到了荒無人煙的郊外,程煜把車往路邊一停,升了個懶腰,又下車呼吸了一下新鮮空氣。 然后轉頭回車里抽出方芋手里的手機丟向副駕駛,掏出一塊沾滿乙醇的毛巾捂住方芋的口鼻。 方芋本就沒有力氣掙扎,不一會兒就雙眼緊閉昏了過去。 程煜上車又開了一段距離,來到了一處類似廢棄工廠的地方,將方芋一扛,走進工廠深處。 他漫不經心的盯著地上的方芋,把玩著方芋不停響著鈴聲的手機,看著上面的十幾個未接來電,突然就笑了。 他好像賭對了。 “陳濟航,你打算怎么辦呢。”程煜低聲自言自語,眼里是止不住的興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