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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進來的是酋長,后面是他的族人, 一群人站在那里占據了很大的地方,原本空曠的山洞一時顯得有些擁擠。 這樣的場面讓在一旁忙活的女人們停下了動作,不明所以地看著重新出現的族人們。 或許先前被爻人攻擊, 酋長沒有好好觀察這里, 這時沒了被人追殺的緊迫, 他一臉放松地背著手走動的同時眼睛也里里外外地掃視著,心中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連爻人住的山洞都敢搶,紀池相信眼前這個自私又狡猾的酋長不會放過這里, 他等著看對方會做出什么事情。 觀察了一圈,酋長站到中間,微褐色的眼珠子轉了轉最后定在紀池身上,黃牙一露,聲音傳了出來:“這里,是我們弈族的地方。” 紀池心中不由一聲冷笑,面上卻無動于衷。 見他沒有回應,酋長哼一聲,掃了一圈圍在紀池身邊的一行人,最后看向烏瓦,“你們可以回來,族中會接受的。” “除了你!”酋長的手指著阿訇補充了一句。 阿訇面無表情地抬頭看向酋長,眼中的恨意一閃而過。 “嗯?”地一聲,酋長瞇了瞇眼,舉起手中的棍棒剛指向阿訇,一旁的烏瓦卻打斷了他進一步的動作,“我們還是弈族人,但我們不會再跟著酋長。” 話音剛落便引起了一片sao動。 這話也讓酋長有了不滿,甚至是憤怒,他冷著臉放下舉起的棍棒走到烏瓦身邊,低聲警告,“我是酋長,可以懲罰一切,背叛弈族的人!” “我們,沒有背叛。”烏瓦說得擲地有聲。 酋長冷眼看了烏瓦一會兒突然怪笑一聲,背著手走到中間,“拋棄了族人,你們應該立刻離開這里。” “我們,不會離開。”烏瓦的胸膛上下起伏著,顯然已經動了怒。 不只是烏瓦,其他人也都一臉憤怒地看著他們曾經追隨的酋長,眼中除了不可置信更多的是無能為力。 酋長看烏瓦動了氣,眼珠子轉了轉作出一副思索的樣子,“不離開,你們必須跟著我。” 烏瓦的怒氣仍未消,他沒有回答酋長的話,而是看向紀池。 見此,酋長來回觀察了一遍其他人的臉色,似乎在心中衡量了一番,指著阿訇說:“除了他,其他人,弈族都可以接受。” 沒人回應他。 但酋長的臉色卻不錯。 紀池猜想,他的目的就是要理所當然地占據他們這個山洞,現在目的幾乎已經達到了,他的心情不會差。 之所以忍著他這樣肆無忌憚的做法,是因為紀池在等,同時也在觀察洞里每個人的神色,并判斷著如果他對這個酋長有什么動作的話會不會遭到他們的攻擊。 畢竟在面對爻人的追殺時他們都在維護這個毫無一族之長姿態的酋長,就連已經離開了部落的崮貣他們也是。 但按剛才的觀察來看,至少有一半的人已經對酋長的做法表現出不滿了。 出爾反爾,持強凌弱,還是對自己的族人,他已經沒有資格做酋長了,相信不少人這么想,只是不敢表態。 即使有這樣的想法他們還是去維護他,聽命與他,或許是因為他是整個部落的凝聚力,更是因為他們骨子里的忠誠,和服從強者的特性吧,紀池在心中想。 從思緒中抽回神,紀池又掃了一圈,人人都保持著沉默,洞里的氣氛變得微妙。 而達到了目的的酋長還要做一件事,他站到阿訇跟前,刻意用威嚴無比的聲音說道:“你,走吧!” 阿訇的父親與爻人戰斗失敗,沒有給他們贏來更安穩的住所,在這樣寒冷的冬天讓他們來回奔波,無處居所,他們是給部落帶來不幸的人,應該被拋棄,驅逐。 何況阿訇從來沒有給部落的人帶來過利益,不應該與他們一起生活。 這是部落傳下來的習慣,更是酋長的決定,留下阿訇,是在挑釁酋長的權力。 所以對于趕走阿訇的舉動,沒有人反駁,沒有人挽留。 似乎阿訇也看出了這一點,看了眼紀池,在酋長身后的絡腮胡過來趕他走之前先走向了洞口。 這時,紀池手中攥著弓箭,站起身低聲朝阿訇喊:“站住!” 所有人看向紀池,包括阿訇。<·)))><< “回來。”紀池看著阿訇藏了絲落寞的眼睛說。 阿訇愣了好一會兒才徹底轉身走向紀池。 站在一旁的禹鶩直直盯著紀池,抿著唇,滿臉受傷的表情。 而本看起來威嚴無比的酋長,在阿訇重新站到紀池身邊時,氣勢已經徹底消失。 對比酋長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其他人反而呆呆地看著他們,還處在不明所以的狀態。 沒有人這樣放肆過,酋長徹底憤怒了。 只是,在他的怒火還未發泄出來之前紀池舉起手中的弓箭對準他,同時觀察著其他人的反應,說:“該走的人是你們。” 話一出,弈族人中有幾個走出來站到了酋長身邊,剩下的人從先前的狀態中回過神,清楚了眼前的局面也只是靜靜地看著,除了震驚外沒有別的動作。 紀池身邊的人也同樣保持了緘默。 這樣的情況讓酋長感到了危險。盡管不知道紀池手中的東西有什么作用,他還是往后退了好幾步,并貓著腰把手中的棍棒對準紀池,做出隨時戰斗的姿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