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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男學生鬼的身體就忽然飄了起來,箭一般地沖過來,一雙滿是潰爛皮rou和尸斑的手骨從后面搭在了絡腮胡子的肩膀上。 男學生鬼的雙手冰冷刺骨的五根手指頭就像是五根鐵棍一般插入了絡腮胡子的肩膀,鮮血立刻從肩膀處涌了出來。 “啊——!”絡腮胡子控制不住地痛得大叫。 男學生鬼那潰爛見骨的臉上現出一絲陰冷的笑,雙臂輕輕一拉,輕輕松松地就把比他高壯許多的絡腮胡子桎梏住,張大嘴巴就要往他脖子上啃咬。 陰冷的氣息讓絡腮胡子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見到男學生鬼那張腥臭撲鼻的嘴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救、救命!”絡腮胡子能屈能伸,立馬向司霧他們求助。 彩色頭發青年年慌亂地從口袋里掏出一張驅鬼的黃符,啪地一聲往男學生鬼身上拍去! 熟悉的火焰再次憑空出現,灼燒的滋滋聲和燒焦的臭味蔓延開來。 然而,不知道是因為即將到嘴的人rou大餐太具有吸引力,還是之前被燒過一次有了抵抗力。 男學生鬼被灼燒后的確動作變慢了,但卻沒有像是之前那樣不顧一切拍打自己身上的火焰。 事實上,男學生鬼的想法很簡單——這黃符會傷到他,可是他能夠靠進食來“療傷”。 與其這個時候著急忙慌地丟掉到手的獵物去拍打撲滅火焰,到時候受了傷還一口沒撈著吃,不如忍耐一下先啃幾口再說! 男學生鬼為了一口吃的豁出去了! ※※※ 就在這時候,男學生鬼忽然感到一陣冷風,一股莫名其妙的危機感油然而生。 沒等他做出反應,他已經被一只手從后面抓住了衣領——明明只是抓著衣領,但這個面目全非的男學生鬼卻像是有了一種被扼住了命運的后脖頸的毛骨悚然感。 他下意識想撒腿就跑,可是比他速度更快的是一個圓溜溜的東西,一下子就塞進了他大張著本來準備啃人的嘴里。 “咔嚓”一聲,那不知從何而來的東西剛入他的嘴里就爆開來,然后順著食道就滑了下去。男學生鬼:“???” 緊接著,他的肚子就“咕嚕嚕”地響了起來。 眼看著剛剛還氣勢洶洶的男學生鬼此刻捂著肚子佝僂著腰,嘴巴還不停發出“噦嘔——”的聲音。 他自己都自顧不暇了,自然別說來抓人了。 形勢逆轉,司霧臉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小巫,你給了我什么東西?” 他剛剛情急之下就聽到巫巳說了一聲“接住塞他嘴里”,然后他下意識伸手接住了就往那男學生鬼嘴里塞了進去。 巫巳輕飄飄道:“不過是一點地方特產罷了。他不是喜歡吃嘛。” 司霧愣了愣——地方特色,是死亡之蟲? 不對,手感不對,那是圓溜溜的,還挺大…… “是藥葫蘆?” 巫巳:“效果不錯吧?之前你不是塞過嗎?而且比起死亡之蟲那玩意兒,藥葫蘆的限制性小得多。我用巫力處理過,這藥葫蘆對鬼魂也能起效,而且濃縮成了汁液,見效應該更快。” 何止是挺快啊,簡直是效果立竿見影。 而且,疼痛能忍住,但腹瀉拉肚子卻不一定能忍住。 誰能想到誤打誤撞,歪打正著了呢? “你……身手真厲害。”絡腮胡子心有余悸地看著司霧,又敬又怕。 司霧的動作太快,他只看到司霧把男學生鬼拉開,然后給了男學生鬼一拳,于是男學生就變成這副慘樣了。 司霧:我說不是我干的你們相信嗎? 不過……算了,給員工(巫巳)背鍋的老板才是好老板,所以他維持住了臉上的表情:“也是,湊巧而已。”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男學生鬼還在不停地“噦”。 ※※※ “怪談要如何解決?打死就可以了嗎?”司霧征求意見。 彩色頭發青年:“這個……大部分是打敗就可以了,畢竟怪談是生命在于‘談’,只要還有人聊這個,就不會消失。還有的怪談,是找到怪談的緣由或者解決其執念,就可以徹底解決。” 司霧:“你還蠻懂的嘛?” 彩色頭發青年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那個,我家里以前祖上是干過道士的,但是后來隨著社會發展,以及受天賦所限,到我爺爺那一輩就改行了。” 絡腮胡子在一旁聽了忍不住插嘴問道:“改行做什么了?” 彩色頭發青年:“我們家是做喪葬的。” 司霧眼神一閃:“做喪葬的啊,那還挺好,道士的后代做喪葬那肯定很專業。” 彩色頭發青年愣了愣:“是、是吧?大部分人聽到我家做死人生意的都很忌諱,你還是第一個聽了之后不反感還夸贊專業的。不過有一說一,我們家的喪葬生意是挺好的,到我爸那里在三個城市都開了分店了。” 大概是說起家里人勾起了彩色頭發青年的思念之情,他忍不住就要打開話匣子。 不過在他開口之前,就被絡腮胡子給打斷了:“快看!這個鬼吐出來的東西!” 司霧他們順著絡腮胡子的話一看,也吃了一驚——本來男學生鬼一直“噦”個不停但沒吐出來什么來,都以為只是單純地被司霧揍了后受傷難受,沒想到他一直“噦”著“噦”著,竟然真從肚子里“噦”出東西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