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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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珹心有余悸,他處于劫云中心,自然是能體驗到那種毀天滅地的氣勢,雖然僅僅片刻他就被扔了出來,但是那種感覺卻依然縈繞心頭。 而仍處于劫云中心的敖青是極度懵逼的,不是說得了封正化龍時,渡劫會很輕松嗎?怎么現(xiàn)在看來,這劫雷是沖著滅他神魂的架勢來呢? 但劫云已經(jīng)成了氣候,容不得敖青多做思考,威壓之下他不受控制地變回了原形。 墨綠色的鱗片泛著金屬一般的冷光,頭頂鼓著兩個小包,巨大的身體幾乎將禁地外面的空地全部占據(jù)。 劫雷轟然而至,劈在那墨綠色的鱗片上滋滋冒著火花。 謝珣飄在半空中,他眉目無波,白發(fā)飛舞,周身功德金光縈繞,落在敖青一雙綠瞳里,仿若審判萬物的天人下凡。 歸元宗掌門等人趕過來便看到這一幕,當(dāng)即被嚇得駐足。 正初,你這徒弟上輩子是打劫了天道嗎?怎么會有這么深厚的功德金光? 澹臺正初咳嗽了一聲,掌門可還記得弟子與你說過賀修明曾經(jīng)捅了謝珣致命的一劍,他隕落的原因也就在這了。 或許是天道聽不下去打劫之言,一道帶著火花的閃電直挺挺地劈在眾人面前以示警告。 眾人當(dāng)即噤言,并且后退了幾步,離劫云中心遠(yuǎn)一點,畢竟劫雷可不長眼。 一道又一道的劫雷將敖青劈的苦不堪言,饒是他有千年修為,在這種沒有絲毫準(zhǔn)備的情況下,依舊是扛不住。 這會兒,他才知道為何原先謝珣會說讓他好生準(zhǔn)備一番,敖青此刻只覺得腸子都要悔青了。 雷聲轟鳴之中,他聽到一道冷然肅穆的嗓音,好像是謝珣的聲音卻又比平時多了幾分無情。 敖青抬起頭,只是雷電刺眼,他有些看不太清飄在自己上方那人的表情。 也不知道被劈了多久,敖青整個人都快失去意識,盤起來的身體也僵直地灘在地上,周圍墨綠色的鱗片掉了一體,身體也是焦黑一片,空氣中隱隱約約還能聞到烤rou的香味。 意識迷糊間,敖青聽到最后一句話。 若你為惡,墜無間業(yè)獄,若你為善,蛟身化龍,上至九天沖云霄,下潛深海萬丈行。 謝珣的話音剛落,如同神明審判結(jié)束一般,風(fēng)停雷止,霎那間無數(shù)華光從天而降,灑在敖青的身體上。 焦黑的表面漸漸剝落,又生長出新的鱗片,每一片鱗片都閃著金色的華光,而他的頭頂也長出一對金色的龍角,而后是龍爪。 七彩的霞光托著敖青新化出來的龍身緩緩上升,而后一聲清澈威嚴(yán)的龍吟聲響徹了整個歸元宗,修為不高的直接以臣服的狀態(tài)跪了下去,就連歸元宗掌門這般的修為,都受到了一點影響。 而后,便是渡劫之后的甘霖,此番甘霖降下,眾人都不由地感覺到瓶頸的松動。 霞光之中,敖青化為人形,在霞光之中接受了真龍的傳承之后,他至今還慣不過神來。 他本以為自己普普通通的化個龍,卻沒想到竟有這么大的機緣,竟然讓他直接化作了金色神龍。 金色神龍,龍族的至尊,連人族帝皇都用它當(dāng)做自己的化身,過往之中蛟龍化龍后也不過是普通龍族,想要成為神龍難如登天。 敖青落在地面上,心中有種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撐死的感覺。 當(dāng)初碰上謝珣,他便覺得自己運氣好,這個時候還能撿到一個功德如此深厚的人為他封正。 而如今看來,他這運氣好的不是一點半點。 謝珣緩緩落下,望著敖青的目光,俱是冷淡,你我之間的事已經(jīng)盡數(shù)了結(jié),你可以離開了。 方才的霞光便是催促敖青飛升神界的,但或許是太過于震驚,敖青沒有順從霞光的意思。 總覺得應(yīng)該道個別才好。 但是,敖青怎么也沒想到,謝珣下來之后的第一句話便是趕他走。 敖青頓時逆反心理就起來了,這怎么算了結(jié),你賜我這么大一場機緣,就不怕我一朝得志導(dǎo)致心態(tài)不穩(wěn)走上邪道? 謝珣淡淡開口,日后你為善也好,為惡也罷,自有天道定奪,與我并無多大干系。 敖青卻想不明白為何謝珣非要趕走他這個得力助手,他緊鎖著眉頭,臉色不太好地問道:你是覺得我變色了不好看? 第62章 嫌棄變色一話自然是無稽之談,不管敖青愿意還是不愿意,已然渡劫晉升為神龍的他,修仙界已經(jīng)不是他能停留的地方。 目睹敖青飛升之后,歸元宗掌門領(lǐng)著一干人等走到了謝珣的身邊。 甫一走近,眾人便有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靈氣充盈,神魂如同暢游在靈海一般舒服自在。 歸元宗掌門是經(jīng)歷過師門長輩飛升的,見此當(dāng)即詫異:你、莫不是已經(jīng)度過了問心劫? 度過問心劫的修士距離飛升也就差半步了,古往今來,多少修士就隕落在問心劫之下。 謝珣頷首,而后看向澹臺正初:弟子在人間還有一樁因果需要了斷,如今飛升在即,已是耽擱不得,就此拜別。 澹臺正初嘆了一口氣,也不阻攔,只道:如果來得及,還是盡量回來渡雷劫,人間的靈氣終究是太稀薄了。 謝珣拱手作禮,給云水遙傳了信之后,而后身形化作一道流光飛往修仙界與人間相連的通道入口。 在入口處等了半刻鐘之后,云水遙與謝珹匆匆而來。 爹娘,你們怎么突然要去人間?謝珹一落地便滿臉不解地開口,眼里還有著一些興奮。 他在修仙界長大,雖然爹是凡人出身,但他還沒有見過人間是什么樣呢。 謝珣沒理他,抬手施展出一道結(jié)界將云水遙與謝珹二人包裹起來,當(dāng)初他以凡人之身通過這里時,澹臺正初也是這么做的。 通道里颶風(fēng)無數(shù),以謝珹與云水遙二人的修為,在沒有法寶護身的情況下,是無法順利通過的。 做足了一切準(zhǔn)備之后,三人踏進通往人間的入口。 人間已是寒冬臘月,白雪皚皚的山崖之上陡然出現(xiàn)了三道身影。 這里是謝珹遲疑地回想著,總覺得這個地方眼熟的不行,想了好一會兒突然記起這可不就是賀修明那廝刺傷他爹的地方。 謝郎云水遙低念一聲,而后朝著懸崖躍下,雖然這么多年修為被封印,但是下個懸崖還是簡簡單單。 謝珹也想跟下去,謝珣一抬手便定住了他,而后自己飛了下去。 他當(dāng)日便是掉在這里,我醒來之時,便替他立了這座墳。人間與修仙界的時間流速并不一致,當(dāng)初的墳?zāi)谷缃褚呀?jīng)被枯草積雪覆蓋,謝珣一抬手,將那些枯草厚雪拂去,露出里面的一塊豎著的木牌以及微微拱起的土堆。 我感覺到了云水遙聲音哽咽,他靈魂殘留的氣息。 要讓謝珹下來嗎? 讓他下來吧,磕個頭也好。云水遙蹲在木碑前,手一遍一遍地摸著上面的名字。 謝珣手一動,打出一道術(shù)法直接將懸崖之上的謝珹卷了下來。 謝珹剛感覺自己身體能動了,耳邊便傳來言簡意賅地兩個字:跪下。 身體快于腦袋,等謝珹反應(yīng)過來自己已經(jīng)跪在了疑似某個人的墳?zāi)姑媲啊?/br> 這是謝珹有些迷茫,一旁的云水遙聲音嘶啞,卻還是堅定地開了口,這是你爹的墓。 我爹?謝珹更加驚訝了,一邊扭頭看向謝珣,娘,我爹這不是在這 娘現(xiàn)在想通了,我不該瞞你,你是他唯一的兒子,若是連你也不知道他,那么我怎么對得起你爹。云水遙目光憂傷,哽咽了兩聲之后,說起了雙生魂共生一事。 半響之后,謝珹目瞪口呆地看著墳?zāi)梗裕业纳眢w里有兩道魂難怪 當(dāng)初賀修明那么信誓旦旦,而留影石里記錄的那段影像也分明是傷著了他爹的致命處,還掉下了懸崖,以他爹當(dāng)初一介凡人之身是怎么也不會有生存下來的幾率。 謝珹抿著唇認(rèn)認(rèn)真真地對著墳?zāi)箍牧巳齻€頭,而后突然起身抽出靈劍。 你要干什么去?謝珣皺眉問,云水遙也隨之扭頭看向他。 謝珹眉間跳躍著怒火,我要去砸了賀修明那廝的衣冠冢。 他神魂寂滅,你砸他衣冠冢又有何用?謝珣眉目冷淡,該報的仇我已經(jīng)報了,你爹的靈魂也入了輪回,你好生修煉或許將來還能見上一面。 這也是我想說的。云水遙慢慢起身,走到謝珹的面前,我兒日后遇事萬不可沖動,你好生修煉,或許來日還有一家三口重聚之時。 云水遙說著,抬手緩緩撫上謝珹那張與謝珣極為相似的臉頰,原諒娘,娘讓你爹等了這么多年,娘不能讓他再苦等下去。 聽出云水遙話語中潛藏的意思,謝珹的臉白了白,娘,你不能不能 你長大了,娘卻是不能陪著你再走下去,來日我兒飛升之時,為娘在輪回中也能窺得一隅。云水遙笑了笑,而后身形逐漸潰散,化作斑點鉆入那個小小的墳包之中。 不愿仙道長生,只愿輪回之中與君重相見。 還君一往深情。 謝珹怔怔地站在墳?zāi)怪埃羰且婚_始便沒有救出娘,會不會 所有的一切在她得知你爹死的那一剎那便有了定數(shù),這非旁人可以改變。謝珣淡淡開口,你父母只是落入輪回重聚,凡人不過百年,但修士卻有長久歲月,日后亦有重聚機會。 謝珣說完,又在墳的四周布下陣法,陣法一日不消,此處墳?zāi)贡銦o人可見。 飄飄揚揚的雪花自懸崖之上悠然落下,崖底下唯二的兩個人影消失在滿天大雪之中。 爹,那我還能叫你爹嗎? 隨你意愿。 話音剛落,兩人落在一處人間的宅院內(nèi),謝珹看了看四周,與一臉驚恐的兩名家丁模樣的凡人眼神相對。 家丁喊了一聲有鬼而后兩眼一翻暈了過去,不知哪處有婦人在痛苦的哀嚎,謝珹看向自己身旁的男人,爹,我們來這里做什么? 還人情。謝珣回答道,當(dāng)初你爹醉酒數(shù)年,皆因這家主人照顧,他被打下懸崖之后,亦是這家主人的兒子冒著危險下去尋他。 雖然李學(xué)良當(dāng)初找到他時說話不怎么好聽就是了,但是他下懸崖本意卻是為了救原主或者給他收尸,若沒有李學(xué)良,也沒有他的到來,原主也只能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暴尸荒野。 謝珹愣了愣,這樣啊,那這家人是遇到困難了嗎? 謝珣瞥了他一眼,而后提步朝著廂房而去,謝珹頓了頓,緊跟在后。 與此同時,李家后院的廂房之中,李家少夫人正在生產(chǎn),發(fā)動已有了些時辰,只是遲遲不見孩子落地。 熱水換了一趟又一趟,被布簾子遮住的門口,簾子被不停的掀開,數(shù)名婆子丫鬟進進出出。 而門口的右邊,一老一少兩個男人守在那里。 啊房內(nèi)傳出來一聲女子痛苦的尖叫,李學(xué)良忍耐不住,想要掀開簾子進去。 少爺,里面污穢,你不能進去。端著干凈的水正準(zhǔn)備進去的婆子連忙阻止,李學(xué)良不耐煩地?fù)荛_她的手,什么污不污穢,婉婉她這么難受,我是她相公,進去看看又怎么了? 可是可是婆子結(jié)巴,一旁的李員外卻是開口道:讓他進去吧,咱家不忌諱這些。 主人都發(fā)話了,婆子只得松開李學(xué)良的手,但李學(xué)良剛踏進半步,又一聲尖叫,而后里面有片刻的安靜。 怎、怎么了?李學(xué)良有些茫然地看向身邊的婆子,而后屋內(nèi)丫鬟喜悅的聲音傳了出來。 生了生 聲音突然頓住,而后一名丫鬟臉色不對地跑了出來。 老爺,少爺 婉娘如何了?李學(xué)良急忙開口,那丫鬟吞吞吐吐,少夫人生了個公子,但、但 別吞吞吐吐,到底怎么回事?李員外皺起眉頭發(fā)問。 小公子一生下來就不會哭,奴婢奴婢發(fā)現(xiàn)小公子臉色青紫,就用手探了探小公子的氣息那丫鬟說著忍不住哽咽了一聲,而后跪下對著二人道:小公子他氣息全無。 這一下,李家父子二人俱都大驚,屋內(nèi)女子啼哭的聲音傳了出來,李員外急喘著,快,李學(xué)良你進去看看婉娘,孩子 他身形搖晃,竟一副要暈厥過去的模樣。 老爺!眼見李員外的身體往下倒,丫鬟尖叫了一聲。 爹!李學(xué)良眼疾手快扶住他,一邊對著丫鬟喊:快去請大夫過來。 是是。丫鬟反應(yīng)過來,連忙起身匆匆朝外跑去,跑了幾步卻咻地停住,少少爺,有人來了 什么李學(xué)良扭頭,看著自院門外走進來的兩人,聲音戛然而止。 你你是謝大夫?李學(xué)良有些不確定的開口,畢竟他已經(jīng)很久沒見過對方了,若不是那張臉與那頭白發(fā)實在令人記憶深刻,他幾乎都要忘了還有這么個人。 只是容貌還是記憶中的樣子,卻給人的感覺與從前不大一樣了,故而李學(xué)良有些遲疑。 謝珣沒有說話,只走到李學(xué)良的面前,并起雙指將一道靈力打入李員外的眉心,不過一瞬,李員外清醒過來。 謝大夫您怎么在這兒?李員外睜開眼,詫異地問道。 爹,你剛才暈倒了,是人家謝大夫救醒你的。李學(xué)良說著,又忍不住看了謝珣一眼。 原來是謝大夫出手相助。李員外對著謝珣作揖,只是又有些奇怪,謝大夫怎會來的如此及時? 我來還你們李家多年相助的恩情。謝珣開口道,飄飄揚揚的雪花還未落到他的白發(fā)上就已然被無形的屏障隔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