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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它看來, 主人做什么事都是有緣由的,既然他不想叫人(犼)知道, 肯定有自己的考量。 與其表現(xiàn)出來, 那李懷瑾不得不更費力的遮掩, 還不如就這樣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如今親眼看到了這個總在他們屋里留下痕跡的侵入者, 望天犼覺得自己都不驚訝了。 ——聞聞那味兒,跟劍修肯定有關(guān)系……難怪主人瞞著它們了……哼,小妖精! 望天犼可以對來者表現(xiàn)得無動于衷, 不代表小山貓也能泰然處之。 前面突然出現(xiàn)這樣一個大家伙,主人竟然還去自投羅網(wǎng)! 小山貓立刻炸了毛,嗷嗚嗷嗚地對大老虎吼了起來,連帶著小赤猙也跟著緊張了,與小山貓一起,錚錚錚錚地叫起來。 它們的聲音一個低沉,一個高亢,配在一起意外的和諧,就是奶聲奶氣的,沒什么威懾力。 李懷瑾要把兩個小家伙都抱在懷里,本來就不輕松,再被它們這么一掙扎,李懷瑾不堪重負,趕緊停下來腳步,先試圖安撫。 “沒事,沒事啊,咱們仔細聞聞,這是韓寧,韓老祖。”他一邊想辦法托著它們的小屁股,一邊用下巴蹭了蹭小家伙們的腦袋,解釋這是熟人(虎)。 小山貓聽懂了韓寧二字,扭頭看著虎視眈眈的大老虎,與它就這么對視上了。 小家伙先用粉粉的小鼻子嗅了嗅,接著看看它的耳朵、看看它的眼睛,然后瞅了瞅?qū)Ψ侥且簧砥恋幕y和雄壯的體魄,接著它的目光往后移動,看到了對方那條又粗又長的尾巴。 小山貓:“!!!” 李懷瑾聽到小家伙嗷嗚一聲悲鳴,就看到它把頭埋到了他的懷里,可又不像是害怕老虎的樣子,頓時有些不明所以。 小赤猙見哥哥突然自閉,一時之間也暫時忘記了害怕,它乖巧地伸出一只小爪爪,輕輕地摸了摸小山貓的背,試圖安慰哥哥受傷的小心靈。 李懷瑾這邊站住沒動了,大老虎那邊卻是等不及了,又開始往這邊走。 它剛剛已經(jīng)看到李懷瑾看自己的眼神,哪里還會再有半分猶豫,幾步便跑到了御靈師的身邊,在他身上蹭了蹭。 大家伙一下子靠近,李懷瑾懷里的兩個小家伙明顯被嚇了一下,縮得更厲害了,李懷瑾只能先把它們收進了御靈環(huán)里,然后反手就將大老虎摟住。 不像小妖獸的絨毛一般柔軟,成年野獸的毛和望天犼身上的毛一樣,有些硬。 但李懷瑾摸在手里卻覺得特別舒服,摸著摸著,感覺自己整顆心都軟乎了下來。 有些慶幸不用面對韓寧本人的李懷瑾想:若是劍修不用這副模樣出現(xiàn),自己多少還是會有些不好意思的。 對方偏偏用了這個方式見面,他便覺得……不趁此機會好好摸一摸,那就太傻了! 就這樣抱著大老虎上下其手了老半天,等望天犼不耐煩地在后面吼了一聲,色令智昏的某人才清醒了過來,并終于意識到:這可不是一般老虎,這其實就是韓老祖。 所以他再怎么自欺欺人,剛剛都是抱著劍修不撒手呢! 他頓時從臉紅到了耳朵,松開了手:“你……你怎么來了?” 御靈師帶著自己的妖獸們離家出走,在玉溪峰的林子里一待就是好幾個月,完全沒回韓老祖洞府的意思。如今他這樣一問,反倒是惡人先開口了。 李懷瑾自己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看著大老虎的眼瞳難免心虛,低頭道:“我們回去吧。” 人修帶著一家老小跑到它們的洞xue好些時候了,灰狼若不是看在伴侶的份上,早就炸毛了。 此刻它見李懷瑾要跟一只大老虎走了,便把追著人家跑的小狼崽喚回來。 它一掌壓住一只小狼崽,有心教育傻兒子:以后千萬不能跟這種花心的狼結(jié)成伴侶,否則對方見一個愛一個,怎么能靜下心來生崽崽! …… 來林子的時候因為有望天犼帶著李懷瑾,這段路途走得并不算艱辛。 可回去的時候,他們卻遇到了一點小麻煩。 望天犼正要帶主人回劍修的洞府,那只大老虎也過來湊熱鬧,在李懷瑾身上蹭來蹭去,似乎也想帶他走。 望天犼:“……”過分了,過分了啊,讓這家伙靠近,它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完全看在主人的面子上,它竟然還得寸進尺,難道是想取它而代之?! 鑒于對方現(xiàn)在體格比自己的大,不甘示弱地望天犼悄咪咪地變大了自己的身形。 可李懷瑾對他的毛毛何等熟悉,望天犼變大一點他都能察覺得出,更何況面對現(xiàn)在這般變化,他又如何看不出呢? 煉骨期之后的妖獸只有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才會故意變大身體、好威懾敵人。 李懷瑾雖然奇怪毛毛發(fā)現(xiàn)了危險,劍修卻沒有發(fā)現(xiàn)危險,但他還是緊張了起來:“怎么了?” 望天犼見自己的一個小舉動就驚動了李懷瑾,也不敢再變大了。 最后,雖然李懷瑾看著漂亮的大老虎默默地咽了咽口水,但一想到自己騎的不僅是老虎,還是劍修,他便難以若無其事地爬到它的背上。 就這樣,他們一起回到了韓老祖的洞府。 李懷瑾剛踏進院子,迎面飛來了一只灰撲撲的小鳩鳥。 他把小灌灌抱住,一邊摸它的背一邊輕聲道歉道:“以后再不把你一個留在這里了,都是我的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