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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夏的空間,水平面積雖然有限,但算上20米的高度,儲存量還是相當可觀的,空間里的物體可以隨他的意愿自由擺放,看著堆到頂的麻袋和體型巨大的越野車,知夏覺得心里更加踏實,臉上終于又有了笑容,讓吳維舟也跟著放下心來。 周邊其實還有不少食品加工廠,他們只就近找了另外兩家多買了40噸面米分,就不打算在這繼續徘徊,畢竟已經到了下午五點多,他們訂的是晚上十點的高鐵去懷化——東西是永遠屯不完的,但想見周澤學的心,卻比這要來得強烈得多。 回去的路程很順利,在臨時倉庫取走貨,不到七點他們已經到達市區,打開門的時候就看到淚汪汪的丁洋蹲在玄關不遠的地方,小小的公寓地板上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箱子,已經快滿到門口了。 丁洋已經很努力的想歸歸類,整理一下,然而這并沒有什么用,因為不斷有快遞送到,越堆越多越堆越亂。 有一個送貨的快遞小哥整整一車包裹都是他們家的,他一臉了然,同情地跟丁洋說,「你媳婦也太敗家了,再不管管你連自己都養不活了!」 看到知夏他們回來了,丁洋耷拉的小臉立刻放出光芒,親人啊!知夏拍拍他的頭,安撫了一下受驚的阿洋,就用空間把東西先收起來,打算以后有時間再慢慢整理。 行李已經事先打包好,他們在自己的小公寓吃了最后一頓晚餐。三個人都不說一語,享受著這份最后的安寧。 臨出門的時候,知夏回頭深深看了一眼這個充滿回憶的小家,關上了大門。 后會無期,我們的過去! ☆、第十九章 啟程 伴著火車行駛發出的聲音,知夏和丁洋并排坐在下鋪看著窗外,明明一片漆黑,只偶爾有路燈的光亮一閃而過,兩人卻看得入神。 吳維舟和一個乘客換了車票,就在他們對面。 昏迷之后清醒,被告知末日即將來臨,短短的兩天里,他似乎已經接受了這個看似荒誕的事情。看著自己手心中央橫行的紋路,吳維舟突然想起一些小時候的事。 都說男子左手斷掌掌兵符,右手斷掌掌財庫,而像吳維舟這樣雙手斷掌的,卻不好說。父親吳宏曾請人給吳維舟算過命,得到一個不太好的結論,即便功成名就,但冷情冷性,克父母兄弟。從那時起,本來就和齊慧芳并不融洽的吳宏更是有了不喜這個兒子的借口。 不久后,等那個所謂的真愛許靜帶著只比吳維舟小兩歲的吳維奕出現在吳家別墅時,他才知道,原來父親對他的不喜不過是因為他的喜愛都給了另一個兒子。 齊家和吳家是世家,利益糾葛多得分不清你我,對于這么一個寄養在齊家的遠房孤女登堂入室并沒有什么太大反應,在吳宏的寵愛和兩家的默許下,這對母子很快就站穩了腳跟,許靜儼然成為真正的吳家太太。 齊慧芳被丈夫、表妹欺瞞背叛,被家人置之不理,心結難消,日益衰弱,很快就香消玉殞,留下吳維舟一個人面對豺狼虎豹。 面對滿屋子他們一家三口和樂融融的場景,吳維舟過上了周末都不回吳宅的住校生活,并留學數年。 也好在有利益糾葛,齊慧芳在天合的股份并沒有因為她的去世和吳維舟的離開被吳宏拿到,齊家也有人對這些股份虎視眈眈,于是彼此戒備,誰都沒有輕舉妄動。 等吳維舟回國接受了齊慧芳的股份,他與吳宏分庭抗禮的戲碼正式上演。但當所有人以為吳維舟是回來報復的,他卻只是沉默地做著自己的工作,似乎把吳宏當成普通的親戚,見面了會點個頭,但是多的也沒有了——似乎正應了那個冷情冷性的批言。 再后來,也許是年紀大了,吳宏漸漸對吳維舟又開始牽念,已經成為吳家主母的許靜常常給吳維舟打電話希望他回家吃飯,吳維奕甚至來找過吳維舟,仿佛他們和睦的一家人都在滿心期待吳維舟的回歸。 但吳維舟不會再回去,因為那里已經不是他的家。 每隔幾天都會打電話來寒暄的許靜這幾天倒是安靜了,與吳維奕突然要車的舉動聯系在一起,讓吳維舟推測吳家應該也從華都的本家得到了什么壞消息,以吳宏的謹慎和許靜的周全,兩人肯定已經做了準備,卻未對吳維舟透露只言半語,其態度可想而知。 既不想跟丈夫同xue,也不想回到娘家的齊慧芳在彌留之際選擇了海葬,亡母沒有墳墓,所以吳維舟離開這里的時候毫無留戀。 回憶到這里,對面發呆二人組突然動了,吳維舟注意到知夏在找鞋,他從他們臥鋪底下撈出知夏的球鞋,擺在他面前,知夏不好意思地笑笑,說準備洗漱休息了。 吳維舟看著知夏的臉想,他終于要開始新的生活了,也許動蕩不安,但心有歸宿。 十點的高鐵第二天早上不到八點就到了懷化,找了個僻靜地方,知夏才從空間拿出車。 懷化素有“火車拖來的城市”之稱,華國重要的鐵路動脈湘黔鐵路、焦柳線及渝懷鐵路呈“大”字在城區交匯。從火車站到周澤學的家不過十幾分鐘,走上多年未歸的七層小樓,知夏百感交集。 周澤學正站在門口一臉期盼的望過來。 見面的場景并沒有想象中的抱頭痛哭,只是周澤學情難自已地抱了抱自己的養子,就把他們迎進家里。一切都跟知夏記憶中最后一次離開這里時一模一樣,老舊的木質沙發上鋪著涼席,茶幾上擺著幾本周澤學的書;墻上掛著知夏參加書法班寫的大字,只是有些發黃了;廚房...咦?廚房門口站著一個身材健碩的陌生男子,正看著他們露出樸實的笑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