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第二節課是同學都很期待的美術課，作為趕鴨子上架的美術課代表，識九在上課前去往了藝術教學樓。

    這是一條熟悉的路徑，與白起沅共走的記憶子她的腦海里回響。

    她有些難過，因為自身的原因注定要拒絕他，一想到他可能會傷心的樣子，過高閾值的道德感就在內心強烈譴責。

    但她現在還不能說，如果因為她的拒絕而影響到他的比賽，那她會愧疚得沒臉見人。

    昨晚他還在給自己發消息，分享著今天的練習，消息的末尾又在隱晦著表達自己對少女的想念。

    識九只好假裝一切安好，依然給他鼓勁打氣，說比賽的那天，大家都會為他加油，而她也是。

    走到辦公室的門口，她禮貌地敲了敲門，聽到內里傳出一聲“請進”后，她按下把手，走了進去。

    沉鸝笙的辦公桌在放著吊蘭的窗臺旁，此時的房間內只有他一位老師，他的身旁站著一位男學生，識九細看了一下，發現是隔壁班的沉曦言。

    識九對于其他班的學生并不怎么認識，能記住沉曦言，有大部分的功勞得歸功于姚鈺每日對這位大佬的吹噓。

    具體的溢美之詞大概有：acg界的新興大觸、色彩天才、還未成年就與知名游戲公司有著深層次的合作，在漫展寄售的本子通常需要凌晨排隊才能買到等等。

    為了認識他，姚鈺毅然決然地加入動漫社，雖然她也會畫畫，但按照她自己的描述，她與沉曦言之間技藝的差距，大概是他天生就在羅馬，而她則是一個普通牛馬的程度。

    這時候就不得不說，圣特里克對于社團的規劃，是不允許有特別水的社團存在的，所以動漫社這種通常是興趣愛好扎根的社團，在圣特里克這個規定的土壤下，每年就有著不同的指標。

    前些年的成果基本是cosplay的道具創作或者是在本地拉贊助租場地舉行大型的漫展，但因為今年有很多的大觸加入后，目標變成了自制的動漫作品，為此向學生會申請了一大筆資金作為創作成本。而沉曦言當之無愧地成為了負責這部動漫主要的美術設定，而故事脈絡則交給另外一個組的組員。

    沉曦言站在沉鸝笙的座椅旁，手上拿著一個pad跟他交流關于這部動漫的美術設定。

    識九覺得自己可能來的不是時候，微踮著腳尖，安靜地走到了二人的身旁。

    沉鸝笙看她來了，想起等下還有節課上，他等沉曦言說完后，發表了一些自己的建議，就說，“曦言，我等下還有課，你如果第叁四節課有空的話，可以再來找我。”

    “好的，沉老師。”他思考了一下，說，“那我第四節課再來找您。”

    他輕點了一下頭，就起步離開。

    識九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不敢講話，感覺是自己打擾了二人的討論，有些尷尬。

    辦公桌上有一沓嶄新的畫紙，沉鸝笙點了一下數目，放在桌上齊整好，就對識九說，“好了，我們走吧。”

    識九跟在他的身邊，路上說著希望自己的到來沒有打擾到兩人的討論。沉鸝笙笑她，怎么越長大越拘謹了，直說沒事，讓她不用放在心上。

    他像小時候一樣摸著她的頭，表示自己的安慰和關切。

    美術課的時間過得很快，沉鸝笙展示了一些畫法后，就分發著畫紙，交代了本周的作業，畫一張蘋果的素描，上交的時間為下周二，也就是美術課的前一天。

    下課后，識九送沉鸝笙走到一樓后，就向他告別。

    轉身離去的她并未看見男人眼眸里流轉的訝異和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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