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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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一想皇帝又是心痛,又是惱恨,究竟是誰算計他的寶貝兒子兼最看好的繼承人。 然后就見蕭承軒拿出一方帕子,在眉心處輕輕一擦,那朵搖曳生輝的紅蓮立刻就糊成了一坨。 竟然是用胭脂畫上去的! 皇帝: 蕭承軒趕緊在皇帝生氣前把前因后果給說了,其中省去了路歸元能弄出和他一模一樣的傀儡。 皇帝聽得臉色陰沉,怒道:好一個邪祟!竟然把主意打到你的頭上了!現在它怎么樣了!路歸元可要把它給徹底除去? 蕭承軒遺憾的道:又讓他給跑了,路歸元也是擔心我的安危,才沒有去追,父皇可千萬不要怪罪他。 皇帝自然不會怪罪,反而覺得路歸元就這樣做才是對的,蕭承軒的性命要緊,不過想到系統居然又逃了,難免還是有些憂心。 眼神瞟到蕭承軒已經擦干凈的額頭,眉心一點朱砂痣鮮紅欲滴,皇帝無語了好一會兒:才剛剛死里逃生,怎么就又淘氣捉弄你皇兄了 沒錯,蕭承軒會這么做也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戲弄蕭承宇。 蕭承軒被皇帝點破心思,也不心虛,反而冷笑道:父皇以為皇兄是怎么那么快得到消息的?這件事也就我們幾人知道。路歸元當時可是連一個下人都不讓靠近,把我送到這個院子的時候也是讓我裝出喝醉的樣子。皇兄怎么就能那么快速準確的得知其中有蹊蹺,還把您也給叫來了? 皇帝的心沉到了谷底,既然當事人都不會走漏風聲,那蕭承宇能夠那么快速的得知消息,那就只有可能是逃跑的邪祟告訴他的。 這豈不是說明這邪祟在妄圖控制蕭承軒失敗之后,又想要去控制蕭承宇? 就算不是,也說明蕭承宇和皇后的人正在嚴加監視著蕭承軒和厲懷明幾人,甚至已經在蕭承軒和厲懷明身邊安插了眼線,才會有一點風吹草動就立刻得到消息,然后及時的把他給引來。 他這樣監視自己的親弟弟,和大齊的大功臣究竟想要做什么? 不管是前者還是后者,都不是一個合格的皇位繼承人該做的。 蕭承軒知道皇帝在想什么,他也已經知道系統已經被路歸元除去,但這也不妨礙他趁機給三皇子挖坑:父皇放心,那邪祟敢附身在三皇兄身上,路歸元肯定能發現。說不定,它就是不死心,給三皇兄送消息而已。 皇帝更生氣了,身為兄長,竟然寧愿相信邪祟的話,幫助邪祟來對付自己的親弟弟,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和親弟弟兄弟齊心一起對付邪祟! 如此心胸狹隘,目光短淺,如何能堪帝位? 蕭承軒非常滿意的又在皇帝面前給蕭承宇上了一劑眼藥。 而蕭承宇卻完全不知道,還在樂滋滋的讓人將蕭承軒已經開.苞的消息傳出去,很快就傳遍了整個京城,所有人都震驚無比,蕭承軒竟然為了一個男人放棄了皇位! 有相信的,在心里暗暗嘲笑,果然是一個哥兒,容易兒女情長,根本就不配繼承皇位。也有不相信的認為是三皇子在散播謠言,故意詆毀蕭承軒,既然又想,這行徑也太拙劣了,只要等蕭承軒出現,謠言就不攻自破,三皇子這樣做究竟圖什么? 究竟謠言是否屬實,只能等蕭承軒出現在人前才能證實。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等著蕭承軒出現。 蕭承軒在盛寧侯府侯府一住就是六天,皇帝還對外宣稱蕭承軒身體有恙需要在盛寧侯府休養幾天,因為盛寧侯府來了一位神醫,然后他把同樣病重的小皇子也送到了盛寧侯府交給厲懷明和路歸元照顧。 在眾人更加懷疑的,百般猜測的時候,小皇子一天比一天要好的消息傳出來,證實了盛寧侯府果然住了一位神醫。 要知道小皇子自從出生以來,身體就越來越不好,從今年開始就是一個月一小病,三個月一大病,每次都差點就熬不過來,能活到現在都是整個太醫院心力憔悴嘔心瀝血的結果。 連太醫院都束手無策的小皇子,竟然在六天之內被一位無名的神醫給治好了,怎么不讓他們驚奇? 家中各種難治病癥的,都是想要打探一下究竟是哪位神醫那么厲害,能不能也來他們家里整治一下 只不過,這些來詢問的人都被路歸元和厲懷明給擋住了,理由就是神醫要專心致志的給兩位皇子治病,暫時無暇他顧。 其他人立即偃旗息鼓了,畢竟事關兩位皇子,要是其中出了什么問題導致他們被皇帝遷怒就不妙了。 而在盛寧侯府,皇帝陰沉著一張臉,看著薛大夫給小皇子把脈。 把完脈之后薛大夫恭敬的道:小殿下身上的余毒已經清除的差不多了,好在發現的及時,根基雖然有點受損,日后好好保養,還是能養回來的。 皇帝陰沉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不少。 原來在那天皇帝聽蕭承軒把事情經過都說完之后,還是有些不放心想要把太醫院的太醫喊過來給蕭承軒診治,被蕭承軒勸住了,如果把太醫院的人都喊來,只怕她他被邪祟附身的事情就瞞不住了。 雖然被別人知道了也沒什么,但總歸會對他的聲譽有所影響,以后也會有人(尤其是三皇子和楊家一系的人)抓住這個把柄來攻擊他,說他因為被邪祟控制過所以神志不清之類的,總會有比較迷信的人會相信這么荒謬的話,只怕會引來一些麻煩,還是能避免就避免的好。 但皇帝還是不放心,要把給蕭承軒醫治的大夫給叫來親自問一問。也因此皇帝見到了薛大夫。 這一見,就非常驚訝,想不到竟然還是他認識的人。 薛大夫十幾年前也是宮中的太醫,而且還是當時的太醫院中醫術較為拔尖的,負責給后宮的妃子診治,皇帝雖然沒讓他整過脈,卻也見過他幾回。嗯 后來薛大夫就突然辭官離開了京城。 事隔這么多年,皇帝也要思索了一下才認出他來,和顏悅色的詢問起他這些年的經過。 薛大夫一一回答,然后又忍不住抬頭看了看皇帝的臉色,小心翼翼的提出給皇帝診脈。 路歸元想起書中的皇帝也是差不多近幾個月沒了的,連忙幫著附和,勸皇帝給薛大夫診一下脈。 皇帝也沒有拒絕,伸出手放在小藥枕上。 薛大夫的手搭在皇帝的脈搏上,久久沉默不語,臉色卻是越來越凝重,看的周圍既然的心都不由得跟著提得高高的。 就見薛大夫終于結束了診脈,語氣凝重的道:陛下早年就中了一種慢性毒,只要短期內少量服用,并不會對陛下的身體有什么大的妨礙,只會讓陛下在子嗣方面比較艱難,可像陛下這樣斷斷續續服用了接近二十多年,還是對陛下的身體造成了較大的損傷。 聞言在場中人無不變色的,蕭承軒脫口道:二十年?這不可能! 薛大夫愣了一下,對上了皇帝和蕭承軒想要吃人的表情,連忙解釋道:陛下和九殿下誤會了,也是草民沒有說清楚,子嗣艱難并不是說不能生育,就是比較困難而已,而且中了這種毒之后,就算令女子哥兒懷孕了,也容易流產,生下來的孩子身體較為虛弱,看起來就像是早產一樣,很容易夭折,需要非常精心的去調養,才能長大。 頓了頓,他還是繼續道:不知道陛下和九殿下是否還記得,九殿下年幼時便是草民負責醫治的。當時九殿下明明已經足月,身體卻比早產了還要虛弱,草民奉了安妃娘娘之命片刻不離的守在殿下身邊,一直給殿下調養了兩年,殿下才能像普通小孩一樣下地走動。 蕭承軒了然,這也是那時候傳出九皇子天生愚笨,兩歲了才會走路的傳言。 皇帝想到了他這些年來不斷夭折的孩子還有時不時來一場小病的小兒子,已經相信了幾分,同時心中恨不得立刻命人去挖順親王的墳墓,把他的尸體拖出來鞭尸。果然是他搞的鬼! 蕭承軒擔心的問道:那父皇現在的身體如何? 薛大夫:陛下的身體明面上看起來沒什么大礙,但底子已經損傷嚴重,若再不解毒好好調養,過兩三個月,就會開始快速衰敗,到時候便是藥石無醫了。現在醫治也終歸是有些遲了,草民慚愧,若是草民盡心盡力醫治,也只能為陛下延壽數年。 房間內瞬間寂靜無聲,就連呼吸聲都聽不到。 好一會兒皇帝才有反應,用犀利的眼神好像跪在地上的薛大夫:你說的可當真? 薛大夫:草民不敢欺瞞。 皇帝:太醫院的眾太醫醫術并不比你差,他們怎么就沒有發現任何端倪? 薛大夫猶豫了一下還是老老實實的說出來。 這種毒并不是大齊有的,乃是西域人弄出來的。他的□□父四個游醫,曾經游歷到西域,發現一個小村子的人子嗣艱難,難以受孕,就算懷孕了也容易流產,生出來的孩子容易夭折,感覺很新奇便留在那里給村里的人醫治,然后發現這個村子的人都是因為常年把一種毒草當野菜服用才會這樣。 □□父發現問題之后,就把村人的毒給解了,因此被傳出了神醫的名號。 厲懷明立刻就想到曾經在武定侯書房看過的一本西域游記,上面就記載了一百年前有位神醫路過西域,不知道是不是薛大夫的□□父便問了出來。 薛大夫點頭承認,□□父游歷期間發現了罕見的毒藥或者疾病,都記在手扎上。后來□□父去后,他的手札寫成兩份,傳給了草民的祖父和姑祖母。祖父的手札還在草民這里,姑祖母 薛大夫小心翼翼的看了皇帝一眼,在眾人以為他會說姑祖母的去處和順親王相關的時候,卻道:嫁給了一個秀才,后來秀才考中了進士,姑祖母便難產而去,沒有留下一兒半女,那本手札也不知所蹤。 皇帝陰沉著臉問道:那秀才是誰? 薛大夫:他姓楊,是楊宰相的生父。 楊家雖然是讀書世家,卻算不得世代官宦,飛黃騰達也就是從楊宰相的父輩開始,讓宰相的父親皇帝還是記得的,曾經也是官至禮部尚書。現在早就是一杯黃土了。 如果手札一直都在楊家 皇帝想到了眾多兒女中,只有三皇子平平安安順順利利的生下來,身體還非常壯實,當時他和其他人都認為這個兒子是上天憐憫他特意賜給他的兒子,所以才會比其他的兒女都要壯實。 可現在卻告訴他,這并非是上天的恩賜,而是有人故意為之,皇帝臉都綠了。 其他人也是大氣都不敢喘。 最后皇帝還是對薛大夫的話保持懷疑。 但也擔心他的小兒子會出什么問題,而且他還是比較相信厲懷安和蕭承軒的,便將小皇子打包送到盛寧侯府,讓薛大夫診治。 然后就發現小兒子身上也中了一種少有人知道的七月才有的慢性毒,這種毒并不會直接要了人的性命,甚至對大人也并沒有什么妨礙,只是年紀又小又身體孱弱的兒童若是中了這種毒,成就沒有清楚就會一天比一天虛弱,然后慢慢病死。 沒遇到過這種毒的人都不會看出端倪,只會以為小皇子是因為生身體虛弱,才會這么早就夭折。 這種毒,也同樣在薛大夫的□□父的手札中有記載。 薛大夫也沒有辜負皇帝的期望,很快就把小皇子身上的毒給清除了,又養了幾天,便能讓小皇子身體健康了不少,也活潑了不少。 同時薛大夫也給皇帝解毒,皇帝果然覺得身體輕快了不少,不再感覺身體沉重,看一會奏折就頭暈眼花了,連飯都能多吃不少,這無疑證實了薛大夫的話。 皇帝再看看三皇子和楊宰相,也就在心里呵呵了,對于三皇子的作死,也不出面阻攔,更沒有開口澄清流言。 蕭承軒失身于韓飛陽的流言一直持續到六天之后,蕭承軒的身體已經沒有多少大礙,可以恢復來上朝了。 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他眉心的紅痣。 蕭承軒還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大大方方的任由他們看。 三皇子一系的有官員撐不住氣,嘲諷的道:九殿下莫不是以為把您額頭上那朵花遮掩住就可以當做什么都沒發生?您這未免也太自欺欺人了。 蕭承軒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也不生氣,轉頭對劉公公道:勞煩劉公公給我拿一方帕子來。 劉公公早有準備,笑瞇瞇的從袖子里拿出一張疊得四四方方整整齊齊的帕子,恭恭敬敬的遞給蕭承軒。 蕭承軒當眾在額頭上用力的搓了搓,什么都沒搓出來,眉心的紅痣還是那么鮮亮。 朝堂上不少人露出狐疑不愿相信的神情。 蕭承軒又對劉公公道:光是用帕子擦,怕不少大臣不愿意相信,公公不如讓人去太醫院拿點藥水來? 劉公公笑瞇瞇的道:哪里用得著這么麻煩?殿下是什么樣子的,陛下最是清楚了。至于其他人,難道還敢質疑陛下不成? 坐在上面的皇帝微微頷首表示同意。 眾人聞言都是一僵,這話實在是太有道理了。事關皇位繼承人,皇帝不可能含糊。 如果皇帝沒有包庇蕭承軒,那就是有人故意傳播謠言污蔑蕭承軒。而那個人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眾人用古怪復雜的目光看向蕭承宇。 蕭承宇已經氣的渾身發抖了,在他看來,就是皇帝偏心,即是蕭承軒已經失身,也要包庇他,想要蕭承軒繼位! 他不能用皇帝和蕭承軒得逞! 當即不顧楊宰相的阻攔站出來道:不可能!我那天親眼看到你的眉心孕痣已經開花了! 蕭承軒失望的看著他:那不過是我和皇兄開的一個玩笑,皇兄當時若是仔細看,就發現你看到的花是用胭脂畫上去的。又或者你下次來看我,就會發現真相,只可惜皇兄你太興奮了,連再來看一眼確認都懶。 當時蕭承軒住在盛寧侯府的理由便是身體有恙,需要養病。 蕭承宇身為兄長竟然連去看望一眼生病的弟弟都沒有,反而還頻繁出現在眾人眼前,在眾人詢問他蕭承軒是否真的已經開.苞的時候,露出一副欲言又止,非常惋惜的神情,雖然沒有說什么話,卻是默認了傳言,由此可見他的心有多么涼薄。 而且當時父皇已經吩咐過不能把事情傳出去,盛寧侯府的人是知道我的真實情況,傳出這樣的傳言是在找死,那么我倒是想要知道究竟是誰把這樣的傳言傳出來的。 剩下的,不管蕭承宇怎么辯解都沒有用了,只要不傻的人都知道他的心思。 皇帝對此卻什么都沒說就輕輕放過了。 然而眾人心里都知道,皇帝對蕭承宇是徹底放棄了。 和蕭承宇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蕭承軒在接下來的朝會中可謂是大放異彩,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才華和能力,對大臣們提出來的政見,都能點評得面面俱到,許多眾人沒有想到的缺陷都能提出來,然后提出更加實用有遠見的解決方法,對朝政可謂是游刃有余,大有指點江山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