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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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夫兩人各執(zhí)己見,一個望夫成龍,一個就想當條蟲,還望子(徒)成龍,誰也說服不了誰。最終這場談話以冷戰(zhàn)結(jié)束,或者應該說是厲懷明單方面冷戰(zhàn),躺下去就背對著路歸元,一副不愿看到他的樣子。 路歸元看他在氣頭上,又不愿意妥協(xié),就非常慫的不敢上去哄,也默默的背過身去。 厲懷明更氣了,你懶成這個樣子我都還沒說什么呢,你還敢反過來跟我冷戰(zhàn)?很好!非常的好! 第二天早上起來趕路的時候,胡大高就滿頭霧水的發(fā)現(xiàn)昨天還恩恩愛愛的小兩口突然氣氛變得冷颼颼的,或者說是厲懷明單方面冷颼颼的,路歸元自從上了馬車之后就一直在睡覺,雷打不動那種,就厲懷明一個人在那里放冷氣。 厲懷明就好氣! 又過了幾天,終于回到了青石縣,打開門就看到薛大夫從里屋走出來。看到夫夫倆一起回來,滿意的笑道可算回來了,你們要是再不回來我都要以為你們夫夫倆去哪里浪跡天涯了。 薛大夫是路歸元離開前請求時不時過來照看一下屋子的。 薛大夫有時候進城出診完,天色已經(jīng)晚了,再趕回小河村已經(jīng)來不及,也不怎么想住在病患的家里,一般都是去客棧將就一晚。在這里有個落腳處也算不錯,于是就答應了。 厲懷明被他調(diào)侃得有些赧然,下意識的去看路歸元,突然又想起他還在跟路歸元冷戰(zhàn)呢,立即冷 下臉,對路歸元哼了一聲,給薛大夫介紹了胡大高后,就跟薛大夫告辭一聲進屋里補眠去了,路上顛簸了幾天,他早就累得不行了。 薛大夫不贊同看向路歸元好不容易把人追回來,怎么又把他給惹生氣了?小心他又跑了,就有的你哭。 路歸元也很委屈我不就是沒答應去讀書考科舉嘛?他就生我的氣了。 哪想薛大夫不但沒有同情他,反而露出責備的神情你一個有妻有子的漢子,不去讀書考科舉做什么?我要是有你這么個不務正業(yè)的兒子,準會打斷你的腿! 胡大高也點頭表示贊同,明明有能力卻不想讀書考科舉的這么不務正業(yè)的人還是頭一回見。 路歸元他不就是不去考科舉嗎?怎么就成不務正業(yè)了? 這該死的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時代,貌似還真的只有讀書人才被人認可。 而且工匠似乎是在這個時代是最低等的存在,連農(nóng)民都不如的人,那他的媳婦和以后的孩子豈不是會因為他的身份而被人看不起? 尤其厲懷明原來還有那么響亮的名聲,就算以后他的冤屈被洗去,還教導出了幾個狀元之才的徒弟,可一旦被人提起堂堂才華橫溢明月公子竟然嫁給了下九流的工匠,也依然會被人嘲笑的吧? 或者有人說他一個下等的木匠配不上厲懷明,要讓他退位讓賢,想想都讓他非常的生氣。 想到這里路歸元怔住了,也許他的確想錯了,只顧著自己舒坦,沒考慮過厲懷明和孩子。心中的天平開始網(wǎng)考狀元的方向傾斜。 那天晚上他是被以后當官的苦逼生活給嚇到了,完全沒有多想就反駁,想要為自己以后的咸魚生活堅持一下,現(xiàn)在才明白,他已經(jīng)不是一個人了,不能繼續(xù)任意妄為,得多為媳婦和孩子還有這個家考慮了。 如果咸魚生活和媳婦孩子讓他選擇,他肯定選媳婦和孩子。 既然想通了那還是快點去告訴厲懷明吧! 哦,厲懷明正在屋里補眠,等他醒來再談這件事吧。 這時薛大夫突然又說出了一個讓他額頭青筋猛跳的消息就在昨天,路老二把路張氏給賣了,還是賣給一個年過半百的外地商人做小妾。 路歸 元 想不到看起來最老實的路老二做出的saocao作比如老三還要sao! 把自個的親老娘給賣了?這他居然都干的出來? 路歸元連忙詢問具體情況。 原來,在路歸元離開青石現(xiàn)的時候,縣令雖然身亡,可路老三欠錢之后把張桂鋒等人引到樹林里喂狼的事情還是傳得人盡皆知,不但好不容易考出來的童生沒了,現(xiàn)在他還被關在牢里,等新縣令到來再判刑。 不管怎么樣路老三算是徹底完了。 張氏得知這個消息時候,整個人都傻了,同時傻掉的還有盼著路老三出息之后拉他們一把的小河村眾人。 這相當于這么多年來他們對路老三的討好都做了無用功。 張氏怎么都沒法相信自己最疼愛的最寄予厚望的兒子就這么永無翻身之地了。 她首先想到的就是路歸元,懷疑是路歸元故意陷害路老三,跑到路歸元的房子門前去鬧。但路歸元那時候已經(jīng)離開了青石縣去追厲懷明了。 給他們看房子的薛大夫毫不客氣的把她給趕走。 張氏還是不服氣,就想跑去衙門告狀,才跑到衙門口,被衙役詢問幾句,也被扔了出來。 衙役們娘的!那個邪門的煞星誰還敢惹?沒看到縣令和李捕頭才招惹了他,一個當天就沒命了,一個就中邪把縣令給宰了,證據(jù)確鑿,只等著新縣令到來把他和路老三一起判了嗎?現(xiàn)在只要不想死的,誰敢去招惹他? 張氏怎么哭喊都沒用,還被衙役們威脅一通,灰溜溜的跑回了小河村,看到在勤懇種地的路老二就來氣,指著他的鼻子就是一通大罵,把對路歸元的氣都撒在老二的身上。 以前路歸元傻的時候,她一開始也只是偶爾罵兩句。但路傻子不會反駁,只會默默聽著,她罵的多了也漸漸地習慣把路傻子當成了出氣筒,用來發(fā)泄自己心中的郁氣。 家里的雞丟了回來罵路傻子。在外面和人吵架吵輸了回來罵路傻子,哪家過得越來越得意了,她心里不平衡還是回來嗎路傻子。 路老二和路老三都是司空見慣,覺得只要不是罵自己就沒事,反正路傻子就是一個傻子能懂什么? 只是刀子沒落到自己身上不知道疼,等輪到路老二成為張氏使 勁壓榨的出氣筒,他才知道這有多難受。 每天早早出去干活,晚上累死累活的回來,還要被張氏罵來罵去,沒有一刻安生。 尤其是當聽到張氏當著別人的面親口說出養(yǎng)你還不如養(yǎng)條狗之類的話時,被自己的親娘當著別人的面親口否認自己存在的意義,他只覺得整個人從里到外都寒透了。甚至還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就不該被生下來。 有看不慣張氏的胡嬸子,看他這樣悶悶不樂,拉著他說話老二啊,我看你這樣不行啊。你都十八了,也該到了討媳婦的時候了。你看村頭的大牛,也就比你小半年,人家現(xiàn)在都快是兩個孩子的爹了,你這媳婦還沒影呢。 照你老娘那偏心的樣子,心里只有你們家老三,只怕都舍不得在你身上花一分錢,更別說給你娶媳婦了。要是你們家老三能有出息考上個秀才還好,你看他現(xiàn)在都這樣了,你娘還是沒有放棄他。 你們老三可是證據(jù)確鑿,至少也是要被判發(fā)配邊疆的。我聽說你娘正準備把房子給賣了好籌錢跟你家老三一起去邊疆呢!到時候你可怎么辦呢? 路老二聽了渾身僵硬,完全不敢相信張氏竟然能狠心到這個程度。 胡嬸子本來在村子里也是個非常嘴碎的,和張氏因為一點小摩擦越鬧越僵最后成為仇人。來找路老二也不過是想挑撥路老二幾句,給張氏找不痛快。 看路老二竟然這么快就相信了她的話,腦子快速閃過了一個想法,便試探的道說起來,你娘為了你們幾個守寡了那么多年,也算是辛苦她了。現(xiàn)在你們?nèi)齻€都長大成人了,她也還不算老,何不趁早找個人嫁了?這女人哪,有漢子跟沒漢子是不一樣的。最后一句說的可謂是意味深長。 路老二一開始對這話非常反感,試想,一般有哪個做兒女的想自己老娘給自己老爹戴綠帽? 可耐不住張氏太會作了。 路老二忍了她大半個月,就忍不下去了,然后就忍不住想起胡嬸子的話,開始幻想,如果張氏嫁人了,路歸元已經(jīng)跟他們斷親,路老三又將要被發(fā)配邊疆,那剩下的房子田產(chǎn)就全都是他一個人的了,說不定還能得到不少的聘金,足夠他娶一門可心 意的媳婦。 以后兩個人恩恩愛愛的過日子,上頭又沒人管,可別說有多舒坦了。 越想越覺得是那么一回事。然后他就悄悄找上了胡嬸子請她幫忙搭橋牽線,找個合適的人家,最好離村子遠遠的。 胡嬸子對于他竟然會答應感到非常震驚,震驚之后就感到暢快,能讓張氏離開這里還有錢賺,她何樂而不為? 然后就去四處打聽人家。過了幾天之后就跑來找路老二,說有個過路的老爺,看上了張氏,想討來做小妾。張氏要是跟了他,那就是吃香的喝辣的,比呆在這個窮鄉(xiāng)僻壤里守寡強多了。 而且這位老爺家里雖然有正妻和幾個小妾,但就是沒有一個生出兒子來。 張氏能一連生三個兒子,一看就是能生的,要是能再給他生個大胖小子,那以后偌大的家產(chǎn)都是她跟他兒子的。路老二保不準以后也能跟著享福。 路老二立即就心動了,回去之后期期艾艾的跟張氏講了。 張氏當場就懵了,反應過來就是怒火中燒,抄起個掃把就追著路老二從村頭到村尾,罵罵咧咧的,整個村子的人都知道,把臉全都丟盡了。 張氏罵完還跑去胡嬸子家里把桌椅鍋碗全砸了,再指著胡嬸子的鼻子臭罵了一大通。 胡家人理虧在先,一個都不敢回嘴。 這事驚動了村長,村長就把路老二和胡嬸子都訓斥了一通,不許他們再胡作非為。 胡嬸子暗罵路老二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徹底甩手不干了。 那之后張氏對路老二更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生起氣來隨手抄起個木棍就又打又罵。 路老二一但敢反抗,她就又哭又鬧跑到村長那里讓村長給他做主,否則就去縣里衙門告路老二忤逆不孝。 村長哪里敢讓她去告?現(xiàn)在圣上倡導以孝治國,他們村子要是出了個忤逆不孝子,那整個村的名聲都要完了。于是也幫著她訓斥路老二,讓他好好孝敬伺候老娘。 路老二表面上唯唯諾諾的答應,心里的怨恨卻瘋狂滋長。 終于,在他得知那個商人要走的時候,主動去找上那位商人,。回去的時候買了一瓶好酒,等張氏喝醉了就用被子一卷,悄悄送到那商人的馬車上。 那商人當天 就離開了青石縣,跑的沒影了。 聽說路老二還拿了二十兩銀子聘禮錢,回來時整個人都喜滋滋的,還正在準備找媒婆給他說一門媳婦。 別人要是拿張氏的事來指責他,他就說張氏是自愿跟人走的,而且這是他的家事,就算村長也管不了。 路家的宗族又不在這里,只要路老二咬定張氏是自愿跟人走的,其他人也拿他沒辦法。 薛大夫這三天氣的連覺都沒睡好,都在考慮要是路歸元再不回來他就要拿根棍子去代替路老爹教訓兒子了。 路歸元聽了后無語了許久,原以為路老二只是從小沒被教好,但也不會壞到哪里去,至少沒有老三那么壞,沒想到還真的是咬人的狗不叫,這也是個狠的。 不過說起來,很大一部分也是張氏自己自作自受。 薛大夫看他久久沒有反應,便問他你是怎么想的? 路歸元無奈嘆口氣道雖然她對我不好,可總歸是我親娘,我親爹的媳婦。如果她是自愿改嫁倒也罷了,若是被強賣的,那我要是不管不問,就說不過去了。更何況,兒子逼把自己老娘賣給別人做小妾算怎么回事?路老爹要是知道了能被氣活過來。 那商人三天前才離開,想來還沒走多遠,您可知道他走的是哪個方向?要往哪里去?現(xiàn)在追上去應該還來得及。 薛大夫?qū)λ淖龇ê軡M意,先不說是不是以德報怨,畢竟這個時代以孝為先,如果路歸元知道了這件事還無動于衷,任由自己的親娘被自己的弟弟賣給別人做小妾,傳出去別人只會指著他的脊梁骨責怪他上不能孝敬父母,下不能管教弟弟,名聲就全都臭了。 若是以后他或者他的兒子還要考科舉,就更不能落下這樣的口舌。 從薛大夫口中得到了那個商人離開的方向,很有可能去的地方后,路歸元跟胡大高說一聲后,就牽連了馬急匆匆的出了縣城追了過去。 休息了幾天,路歸元的精神力已經(jīng)恢復了許多,有他的精神力加持,馬兒跑得飛快,僅用了半天時間就追趕上了商人的隊伍。 原以為張氏既然不是自愿的,此時肯定會被關起來一個人哭哭啼啼的,沒想到等他看到張氏的時候,差點認不出來 。 就見此時張氏身披綾羅綢緞,頭像和身上帶的都是閃閃發(fā)亮的金銀珠玉,整個人珠光寶氣的,看起來年輕了十多歲。 張氏本來就長得漂亮,一直以來不是有夫君寵著,就是有兒子寵著,也沒吃過多少苦,保養(yǎng)的還算好,今年也不過三十五六,看起來風韻猶存,也吸引過不少鰥夫無賴,若不是有路傻子頂著,說不定她早就受不了壓力改嫁了。 現(xiàn)在她這么一打扮,整個人更加好看。 此時她正依偎在一個五十歲左右大腹便便的商人懷里,笑容是路歸元許久沒見過的甜美。 路歸元愣了愣,自從路大壯死后,張氏就沒在笑的這么開心過。也許現(xiàn)在這個老商人不如當年的路大壯年輕力壯,但他有路大壯也給不了的金錢。 張氏或許一開始并不愿意,但在看到那么多綾羅綢緞,和從來沒有見過的金銀珠寶首飾時,就心動改變主意了。 那他還有必要去張氏嗎? 路歸元想了想,覺得既然要去參加考科舉入朝為官,還是讓張氏在寫下一張斷親書比較好,最起碼要寫清楚,是張氏自愿離開路家嫁與人為妾的,以免以后有人拿此事來攻訐他。 張氏對于他的出現(xiàn)非常緊張,生怕他是來搗亂的,聽到他提出要斷親書的時候,還非常干脆的讓那個商人隊伍中的賬房先生趕緊拿筆墨來寫下斷親書。 怕路歸元以后會賴上來找她打秋風,還讓那賬房先生特意在斷親書上面加上一句從此母子緣盡,各不相干,不得再相互打擾。 路歸元在心里表示呵呵,正合他心意,他也是希望以后彼此互不相干擾。 斷親書一式三份,路歸元要拿兩份,其中一份需要拿回小河村交給小河村的村長做備案。雙方都在文書上簽了名字按了手印,從此成為陌路。 路歸元留給張氏好自為之四個字,就非常干脆的轉(zhuǎn)身離開。能追過來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以后張氏的死活就與他無關了。 回去的路上,心中感慨萬千,曾經(jīng)曾經(jīng)那么渴望的父母親情,終究還是無緣。 算了,兩輩子加起來都有四五十了,有沒有這些也無所謂了,但是他的媳婦孩子,他一定會好好待他們,給他們一個溫暖安全的家。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