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被欺凌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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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嘉不知道要怎么形容這件事的荒謬性。 程似錦已經(jīng)十八歲了,在這十八年期間沒有任何人發(fā)現(xiàn)他的身份出了問題,直到不久之前一個同樣年紀(jì)的少年找上了程家,程家的人才發(fā)現(xiàn)原來程似錦根本就不是程家的血脈,而是當(dāng)初被抱錯后對換位置的平民之子。 南嘉的母親是這么告訴她的:“說是抱錯,其實那孩子是在他父親去世后發(fā)現(xiàn)了他父親留下來的東西才找來的。所以似錦他……” 程家花費了大量的人力財力調(diào)查當(dāng)初的事情,然而另外一家的母親早在孩子很小就去世了,只有一個酗酒賭博的父親,所以這個男人應(yīng)該是故意的,為了自己親生兒子的前途,大膽地在醫(yī)院替換了兩家的孩子。而他留下的東西應(yīng)該也是想以后能找到他真正的孩子。 可就連這個男人都已經(jīng)在不久前出車禍死了,當(dāng)時到底是什么情況無人得知。但結(jié)果就擺在眼前,在對比DNA之后,那個自己找上門的少年的確是程家真正的血脈。 程家這段時間一直竭力隱瞞著這件事,但由于南嘉和程似錦的婚約,她們還是把這件事告訴了南嘉。 “所以,程家打算怎么做?”南嘉很快意識到了問題的關(guān)鍵。 不論親疏,那個被替換掉的少年比起程似錦來說應(yīng)該是徹徹底底的受害者。那個卑劣的男人在替換了孩子之后一直對那個孩子非常差。小的時候還有雖然同為幫兇、卻只是因為老實而沒有阻止他的母親偷偷照顧,但男人在妻子因病去世后一蹶不振,除了酗酒就是賭博,每天對著孩子非打即罵,要不是顧忌著萬一以后程家發(fā)現(xiàn)了這件事,會對親生兒子不利,大概會直接想辦法讓孩子直接消失。 南嘉的母親沉默了片刻,說:“程家打算把他接回程家和似錦一起,對外就說從前因為意外才把他放在別的地方教養(yǎng),到了時間接回來的?!?/br> 這是南嘉意料之中的答案,畢竟程家養(yǎng)育程似錦十八年,從情感上來說比那個忽然出現(xiàn)的親生子要親近不知道多少,而且另一對父母都已經(jīng)去世了,程家不可能讓程似錦一個人回到市井中去,她們又不是養(yǎng)不起一個孩子。所以無論是為了程似錦還是程家的名聲,她們都不會讓別人知道有抱錯孩子這件事。 只是不知道那個剛剛找到家人的少年是怎么想的,明明他才是親生的孩子,卻要跟罪魁禍?zhǔn)椎暮⒆右黄鸱窒碓緦儆谧约旱囊磺小媸强蓱z又好笑。 * 然而讓南嘉沒想到的是,那個真正的程家小少爺會過得那么差勁。 程家主宅的莊園非常大,碧綠的草地和澄澈的湖泊,以及被圍在中間的豪華大宅都看起來相當(dāng)奢侈。特別是在夜晚暗下來,里面的燈光和月光交錯打在草坪上,格外輝煌。 在經(jīng)過花園小徑,見到那個被潑了一身酒的少年時,南嘉就很快猜到了他的身份。因為他的確和程家人長得很像,斯文俊秀的五官和他的jiejie幾乎一模一樣。 說來都好笑,她是來參加程家給她們剛接回來的少爺舉行的宴會,然而這位真正的少爺卻有些狼狽地被幾個人圍在中間,在一群有錢人家的小姐少爺們里格格不入。 像是察覺到了南嘉的目光,那個長相出眾的少年隔著人群和她遠(yuǎn)遠(yuǎn)地迎上了她的視線。他的眼睛如墨玉般漆黑明亮,雖然神情漠然,但就那么靜靜地看著她也漂亮的驚人。他很快收回了目光,眼底平靜無波地看著面前正在找他麻煩的幾人。 南嘉知道程家人長相都很出眾,程似錦在其中更勝,但程似錦是那種張揚傲慢的俊朗,而這個少年并不輸他,卻是另一種眉目如畫般的精致。而程家人幾乎都比較偏向柔和,之前南嘉還以為程似錦是基因突變,沒想到根本就是基因沒對上。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他應(yīng)該叫…… “喻禮,你搞清楚你的身份,你姓喻,不姓程。我只有程似錦一個哥哥!” 啊,對,喻禮。這也是個充滿期許的名字,只不過這是喻父提前給自己親生孩子取好的名字,而不是屬于喻禮的。 正陰陽怪氣帶著人譏諷喻禮的正是程家的四小姐,也就是比程似錦小了叁歲的meimei,程華清。圓圓的一張小臉,還有點嬰兒肥,圓溜溜的眼睛,長相很可愛,然而小姑娘今年才十五歲,和程家沉穩(wěn)的大小姐還有冷漠的二小姐不一樣,她是小姐脾氣,平時眼睛都要長到頭頂上了,而且和程似錦年紀(jì)相近所以經(jīng)常一起胡鬧。南嘉知道她其實沒有壞心,只是小孩子氣,認(rèn)為喻禮回來之后排擠了程似錦。 就像是這場宴會,為了喻禮而開,別人不知道內(nèi)情,但華清知道這會讓程似錦難堪。她一時沒辦法接受跟自己鬧騰了十幾年的叁哥不是親生的,所以才會幫程似錦打抱不平。 “你勸你別想你不該想的東西,不然我……” “華清?!蹦霞螄@了一口氣,走過去喊住了她。 咄咄逼人的程華清一愣,立馬轉(zhuǎn)過來,旁邊她的幾個小跟班也都讓開了。 “南嘉姐,你怎么沒進(jìn)去?。 彼d奮地推開那幾個人過來,拉住了南嘉的手,看南嘉今天穿了一身掐腰的西裝,立馬眼睛亮亮地說,“jiejie,你今天好帥??!” 南嘉看她一副無事發(fā)生的樣子,看了一眼衣服上還有紅酒漬的喻禮,問她:“你剛剛在干什么呢?” “咳、咳咳?!背倘A清這才想起來自己在欺負(fù)人呢,尷尬地解釋,“我跟他鬧著玩呢?!?/br> 她看見南嘉仍然笑著,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這小姑娘跟程似錦一樣,喜歡誰就沒脾氣了,而且還很注意形象,欺負(fù)人這種事情被看見還是很不好意思的…… 南嘉只是看她一眼,把她看得腦袋都快低到地里了,才走過去,從推推搡搡的幾個少女少男中牽住了一直低著頭沉默不語的喻禮的手。她察覺到在她握住他手的一瞬間,他下意識想把手抽回去,但最后還是仍由她握住了手臂。 華清一直憋到看著南嘉牽著喻禮走了,才撇了撇嘴:“他不會是連南嘉姐都想搶吧?” “這種從小地方來的人,做這種事也不是沒可能啊。”一個男生附和她的話。 實際上,喻禮出人意料的是個優(yōu)秀的少年,不僅學(xué)習(xí)成績優(yōu)異,從小勤工儉學(xué)供自己讀書,還要幫助自己爛透了的父親還債。 不過這樣的優(yōu)秀是在普通人眼里的而已。在這種圈子,被普通人養(yǎng)育十多年的孩子幾乎就算上不了臺面,哪怕成績再優(yōu)異又怎么樣,對她們來說也不過是看不上眼的泥腿子。如果不是喻禮的真實身份,除非他長大后靠自己走上人生巔峰,不然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和程家有任何關(guān)系。 華清覺得這個人說得很有道理,立馬指派他去通風(fēng)報信。 “你快去告訴我叁哥,喻禮勾引南嘉姐去小花園了!” * 里面的宴會正熱鬧,遠(yuǎn)遠(yuǎn)都能看見漂亮的窗戶里交錯的身影,但南嘉并沒有帶著喻禮進(jìn)去,而是往花園里找了一處沒人的地方,才從口袋里拿出一塊手帕遞給他。 她語氣溫柔地跟他說:“先擦一擦吧,等會去換一件?!?/br> 一直一言不發(fā)跟著她的喻禮接過手帕,卻在手帕沾上自己胸口的酒漬之前猶豫了。 他現(xiàn)在的確有些狼狽,紅酒浸濕了他的襯衣,透出了底下肌rou的線條,南嘉能從外套沒有遮擋住的地方看見他漂亮的鎖骨,還有白皙又染著紅酒的胸口,以及線條和形狀都非常好看的腹肌。 看來他辛苦打工的那段日子鍛煉的不錯,雖然看上去像是一顆松竹,身材卻恰到好處,每一處地方都足夠飽滿卻不會過于浮夸,十分有少年感。 南嘉笑瞇瞇地看他:“怎么了?放心,這是我自己用的手帕,是干凈的?!?/br> 她覺得喻禮有必要先擦一擦。 喻禮仍然沒有用那塊手帕去擦身上的污漬,他看著自己染上臟污的衣服和那塊潔白的手帕。就這么僵持片刻,他才低聲問道:“……你為什么要幫我?” 他聲音和他俊秀的外表一樣,猶如山間清流一樣清冷悅耳,低聲說話時像是羽毛拂過在南嘉的心口拂過?;▓@里只有月光照在小徑,南嘉看不清他微微顫動的睫毛,但能聽見他帶這些緊張的語氣。 真可憐,看來他在程家這幾天一定過得很不好吧。想想也是,他被程似錦的父親那么對待,結(jié)果回到了程家,卻還要被人認(rèn)為是想要搶走程似錦的東西。而且對于一個從小艱難長大的人來說,上流社會的禮儀和知識他都不知道,整個程家只有他是格格不入的。 肯定很沒有安全感吧,明明他才是真正的大少爺呢。 想到這里,南嘉輕輕地笑了一聲,抬起手摸了摸他的頭:“她們欺負(fù)你,我當(dāng)然要幫忙了。你知道我是誰嗎?” 喻禮仿佛受驚般抬起頭,原本一直漠然的、事不關(guān)己的雙眼抬起來看著南嘉,像是意外她會摸自己的頭,眼睛里有些慌張,更多的卻是月光照在他眼睛里說不清的光亮。他張了張口,像是想說什么。 然而還沒等他說出來,一道刻意壓低仍然充滿憤怒的聲音就打斷了他即將出口的話:“——你們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