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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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他的表現來看,他應該是非常喜愛這個游戲艙,因此才在這個時候,因為意外擁有它而感到興奮。 這就讓西里爾更加無法理解廖如鳴為什么會選擇放棄購買這個游戲艙,而選擇去周游宇宙。 他每日困在這座宮殿之中,無趣地觀察著整個世界。每一點細枝末節的事情都曾經詳細地復現在他的面前。 他對這個宇宙絲毫不感興趣。 于是,他不太明白廖如鳴為什么會愿意去周游整個世界。 當然了,他知道廖如鳴喜歡新奇的東西。可是游戲艙不也是嗎?為什么會舍棄一個而去追求另外一個呢? 西里爾說:我知道星星對于你的意義。他試探性地問,是為了彌補你的童年嗎? 廖如鳴戀戀不舍地將手從游戲艙的機身上拿下來,然后用一種苛刻的語氣評價說:彌補童年我不太喜歡這種說法。 那應該用什么說法? 廖如鳴聳了聳肩,用一種不太確定的、開玩笑一樣的語氣說:實現夢想? 西里爾微微一怔。 我好像跟你說過我曾經被關禁閉的事情。廖如鳴用一種過分平淡、冷靜的語氣說,當時那個小房間是一個天花板很高的房間,四周都沒有窗戶,但是頭頂有一扇天窗。 西里爾抬了抬手,想要抱住廖如鳴。 而廖如鳴露出一臉不爽的表情:我說這件事情可不是為了讓你同情我。 我并不是同情你。西里爾說,我只是想要安慰你。 廖如鳴正想說什么,突然,他想到一個問題,然后瞪著西里爾:海勒姆是不是也收錄了當時的事情? 西里爾不明所以,點了點頭。 廖如鳴露出一臉羞恥、暴躁、不爽的表情。 他說:不準去看! 西里爾遲疑了一下。 就他這一下遲疑,可把廖如鳴給惹毛了。 他抓狂地說:不準去看!我說了不準去看了,啊啊啊你絕對不準看! 好好好我不看。西里爾趕忙答應,他又問,可到底發生了什么?是很糟糕的事情嗎? 他看起來有些憂慮。 廖如鳴翻了個白眼,說:你在想什么啊?他嘟囔了一句什么,又說,我挺安全地在那個小房間呆了一晚上。 也就是透過天窗,凝視著那片星空,又哭又笑,顯得十分丟人罷了。因此現在的他才覺得那時候的事情令他羞于啟齒。 那時候他看著星空,緩慢地陷入了睡眠。 很多人認為坐井觀天是非常不幸的事情。那是因為他們本來就在井之外。而對于井內的生命來說,有這樣一片星空,就已經是足夠值得慶幸的事情了。 那個時候年輕、幼稚的小廖同學,認為自己是被星星們愛著的。 如同多年后紀知淮唱的那首歌一樣。星星隔著那么遠的距離愛著他。而他也愛他。 年紀漸長的廖如鳴認為那個時候的自己十分丟臉。 星星怎么可能愛上一個凡人呢? 那不過是當時的廖如鳴,在絕望、恐懼、焦躁之中,油然而生的一種自我安慰的想象罷了。 但是現在,廖如鳴想到自己當時的想法,突然看向西里爾。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對于彼時的西里爾來說,他還在海勒姆中,靜靜地注視著主體宇宙發生著的一切。當時年幼時哭泣的小廖同學自然也在其中。 而時間流轉、歲月變遷。那個曾經被他無視、忽略的小破孩子,最終卻成長成為他所傾慕、愛戀的對象。 星星確實愛著廖如鳴。只不過不是主體宇宙的星星而已。 廖如鳴突然被自己的想法給逗笑了。 他說:好吧。讓我們去看看那個時候的我。 西里爾: 他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不解地看著廖如鳴。 廖如鳴又板起臉:讓你看你還不愿意了? 西里爾無奈于廖如鳴的脾氣。他猜測廖如鳴是想到了什么,但是這個別扭、壞脾氣的男人,不愿意坦誠地和西里爾說。 明明他要求西里爾做到完全的坦誠。他自己卻做不到。 但是西里爾卻仍舊對他無可奈何。 他便問:那個時候你幾歲?在哪兒? 廖如鳴便告訴他。 不久之后,西里爾便看到了那個在黑暗的房間里又哭又笑的小廖同學。 廖如鳴陷入了可疑的沉默。 西里爾抿著唇,努力抑制著自己的笑意那孩子正被關禁閉呢,他現在笑出聲可不道德。 在這樣靜默的氣氛中,那個泡泡上的畫面很快地流逝。過了一會兒,畫面上的男孩躺在地上,盯著天窗外的星空,似乎昏昏欲睡。 就現在。 廖如鳴拍了拍西里爾的肩膀。 西里爾有些猝不及防,問:什么? 對他說我愛你。 西里爾: 他蠕動了一下嘴唇,想解釋自己曾經的行為可能在廖如鳴的眼中有些變態,但是他不是一個會對著小男孩說我愛你的那種垃圾 廖如鳴瞧著他的眼神就知道這家伙在想什么。 他翻了個白眼,說:又不是你想的那樣。他說,只不過那個時候的我,認為星星愛著自己而已。 他沉默了片刻。 西里爾愕然。 隨后,廖如鳴說:那個時候,我覺得全世界都不愛我。爸爸mama不愛我,所以他們拋棄了我。養育所的大人們不愛我,所以他們總是討厭我的脾氣、嘲笑我的夢想,還關我禁閉。 養育所其他的小朋友也不愛我,他們覺得我不好相處、難以應付。 那個時候的我確實挺糟糕的。現在的我應該也差不多。 廖如鳴這么真情實感地感嘆著。 他苛刻、認真、挑剔地評價著自己,以一種十分辛辣卻也帶著一種微妙得意的語氣。 好像這時候的他就比前一秒的他出眾了許多一樣。 但是他又說:不過我覺得,無論如何,脾氣差也好,沒耐心也好,懶惰也好無論如何,我還是希望這個家伙能值得一句我愛你。 對那個時間點的我而言,這才是最重要的吧。 他想了想,注意到西里爾不知所措的表情,這才輕松地聳了聳肩:好了好了,一切都過去了。你不是愛我嗎?我也愛你啊。 他對著西里爾說了一句我愛你,然后對著頭頂上那個年輕的廖如鳴說了一句我愛你。 西里爾也倉促地跟在他之后,對著廖如鳴,以及年輕的廖如鳴,分別說了一句我愛你。 廖如鳴被他這樣的態度逗樂了。 他笑著看了看西里爾,又看了看那個在他們的對話間已經陷入沉睡的小廖同學。 他想了許久。 然后他喃喃說了一句:現在真的有星星愛著你了。 第95章 宮殿的生活 在這座龐大宮殿里的生活是真的很無聊。 一開始廖如鳴還以為,那個游戲艙可以聯網結果并不行。 好吧,單機游戲也還是很好玩的。他還可以和西里爾兩個人進行本地聯機,但是 總之,是真的很無聊。 這種無聊在漫長的時間里幾乎深入骨髓,所以廖如鳴也慢慢能明白,為什么西里爾的脾氣會是這么沉悶、古怪與幽靜。 對于這種無聊,廖如鳴倒是早有心理準備。 他最近也在認真思考一個問題,他是否真的可能在這個空曠的宮殿里待上一輩子呢? 這個答案是非常不確定的,畢竟廖如鳴也很了解自己他能在這地方待上一輩子,那他當初怎么可能會選擇在成年之后頭也不回地離開養育所? 所以他覺得自己做不到。 可是他又轉念一想,當初的養育所,他成年之后那是想走就走,可是這座宮殿這海勒姆宇宙,他還是想走就走嗎? 并不是了。 廖如鳴意識到自己的想法進入了一個令人難過的誤區。 所以他也懶得計較那么多了。 無聊?不,他一點兒都不無聊。 不過近來他表現得倒是越來越懶散,很有點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意思。 他暗自嘲笑自己曾經在養育所的時候都沒有這么懶散,但是現在反而被西里爾照顧得有些不太對了。 不過,他覺得,西里爾倒是樂在其中。 廖如鳴現在越來越覺得,西里爾大概率是想把他養廢。 對此廖如鳴倒也不是特別特別抗拒。 反正他也抗拒不了,對吧? 強取豪奪這種事情,但凡有一方意識到自己力量上的弱小,那就很容易變成情投意合了。起碼廖如鳴現在是這樣的。 所以他覺得,你看,人家海勒姆的王,親手為廖如鳴打理日常生活,洗衣做飯樣樣精通廖如鳴矯情個啥還不愿意了呢? 所以廖如鳴并不是不愿意。 他只是覺得不爽。 西里爾這么做并非出于愛意,而是因為他害怕廖如鳴會離開他,所以他才故意這么做。等哪一天廖如鳴真的無法離開他了,那么他可能也就達成所愿了。 以一種扭曲、冷酷、變態的做法與心理。 廖如鳴覺得這不太好,可是他又不知道怎么做才能改善西里爾的心態。 廖如鳴的心理雖然比西里爾健康一些,但是廖如鳴也不是什么專業的心理醫生啊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常常與西里爾聊天。 在宮殿的生活總是十分無聊而且規律的。 廖如鳴讓西里爾在宮殿的正中央放了一座大鐘,神奇的大鐘讓廖如鳴無論在宮殿的哪一個角落,都可以看到時間。 他大概會在上午十點鐘醒來,洗漱,然后和西里爾一起吃早午飯。之后的時光他們會進行一些休閑娛樂的項目。 然后到晚上,他們一起吃過晚飯之后,就會再做一些娛樂休閑的事情或者在宮殿的隨意某個角落聊天。 然后做一些讓那些泡泡們躲遠一點的事情。 然后這一天就這么結束了。 廖如鳴就覺得無聊。 不過和西里爾聊天這件事情并不算無聊。 現在廖如鳴沉迷一件事情。 抽盲盒。 事實證明,抽卡的樂趣無人能擋。 廖如鳴會讓西里爾從遠處隨機抽取一個泡泡,然后把泡泡挪到他們面前。泡泡的畫面會不斷變動,廖如鳴喊停,西里爾就會讓泡泡的畫面停下。 然后他們就這幅畫面的內容聊聊天。 考慮到廖如鳴這個時代的人們的隱私問題,廖如鳴讓西里爾屏蔽掉近五百年的泡泡。 什么,古人的隱私? 古人沒有隱私。 所以這個抽盲盒的活動就非常順利地繼續下去了。今天廖如鳴和西里爾抽到的是一群孩子在學校里念書的場景。 這讓西里爾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你是在養育所上學的嗎? 也不是。廖如鳴撐著下巴,頭歪過來靠在西里爾的肩膀上,整個人歪著頭看著那副畫面,我是去公立學校上學的。 公立學校? 是啊。廖如鳴懶洋洋地說,養育所覺得,只是同年齡段的孤兒們在養育所里上學,不利于培養我們的呃,人際交往能力? 所以養育所的孩子都是打散,隨機去到養育所所在的星球的某一所公立學校去上學的。 西里爾便問:你喜歡這種方法嗎? 廖如鳴認真想了一會兒之后,說:還行。養育所的孩子們因為以前的一些事情比如我對他們發脾氣啦,或者我做著什么事情突然生氣了就把他們扔下啦 總之,他們都不太喜歡和我相處。我也覺得他們太蠢了,懶得和他們多說話。 說真的,小時候的我確實蠻難搞的。 廖如鳴客觀地評價著自己。 但是西里爾卻想,每一次廖如鳴用這種語氣評價自己的時候,西里爾的心中就會產生一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他覺得自己似乎仍舊不夠理解人類的情緒。 但是他看著廖如鳴那種好像若無其事的表情,卻總是很想親親他,然后抱抱他。 但是他每次這樣表現出來的時候,廖如鳴又嫌棄他rou麻。 西里爾真不知道如何與廖如鳴相處了。 后來他才意識到,不用去管廖如鳴怎么說,只是做他想做的事情就好了。廖如鳴嘴上說著不愿意的事情,說不定本質上十分樂意。 只是他不愿意這么承認。 現在,西里爾就側頭親吻了一下廖如鳴的嘴唇。 廖如鳴一噎,嘟囔了一句:這個時候親什么,我還沒說完呢 但是他雖然這么不情愿地說著,卻沒表現出來什么抗拒的樣子。 他只是這么懶洋洋地坐在那兒,任由西里爾親吻他。 最后西里爾沉迷其中,而廖如鳴卻突然輕輕推開他,然后笑著說:我還沒說完。 西里爾有些遺憾。但是他看看宮殿中的大鐘,又想,時間還早。 廖如鳴說:反正,要上學的時候,我聽說是要離開養育所,就特別興奮。可以離開那些討厭我,但是我也很討厭的家伙了我的第一反應就是這樣。 后來我又聽說,每天上完課還要回養育所這就讓我特別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