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
書迷正在閱讀:最強小村醫、墜馬后成頂流的追妻路(1v1 高h)、浸不透(兄妹 1v1h)、涂鳶(1V1H)、真假少爺(NPH)、修羅劍帝、蛇狼戰爭(小媽文學)、系統之農婦翻身、惡毒女配洗白日常(np)、娶個媳婦是惡毒男配(穿書)
萬萬沒想到,來到一個新的世界,傅平里居然將當初紀知淮的行為發揚光大了。 他居然瞞著廖如鳴在收集他曾經的衣物,甚至其他一些被他扔掉的物品。 真是變態。 在廖如鳴的記憶中,他扔過不少東西。主要是因為,那都是在荒原中戰斗的時候穿著的衣服,以及使用的物品。 那個時候條件惡劣,每次戰斗衣物總會發生損壞。壞的地方多了,廖如鳴就懶得清洗,直接扔掉了。 現在看來,說不定全被傅平里撿了回去。 而傅平里的異能就可以直接將那些臟衣服,還有臟兮兮的物品上的污垢清理干凈了。以前在荒原上的時候,他總是這么做,就當是給廖如鳴洗衣服。他知道廖如鳴愛干凈。 不過僅限于廖如鳴,面對其他人他就沒有這么體貼的心思了。 然而這體貼的心思,現在卻成了某種變態的、低俗的、令人心生微妙的嗜好。 廖如鳴覺得這事兒挺有意思的。 他笑得見牙不見眼,拍著傅平里的肩膀:來來來,里里啊,走,我們一起去看看你這么多年的存貨。 第52章 做什么 存貨。 這種形容可真是令人羞恥。 反正,對于傅平里來說,他可從來沒想到,他這么多年隱蔽的、私密的、難以啟齒的小愛好,有朝一日居然被當事人自己發現了。 還是因為他的疏忽。 他以為他能比廖如鳴早一些起床的。然而事實是他并沒有做到。而他沒能起床這件事情,本來也就與廖如鳴有關。 所以,就是命中注定吧。傅平里心中哀嘆著,多多少少有些慌亂與不安。 他與廖如鳴一起走到走廊。 他自己都不記得他是什么時候開始養成這個習慣的。 習慣去收集廖如鳴留下來的一切。 可能是他不想要的東西,比如衣服,或者某條使用過的浴巾。或許只是因為某些地方不合心意,或許是因為在戰斗中破損,所以,廖如鳴就決定扔掉。 而傅平里就會將那些東西撿回來。特別是衣服。 如果是一些日用品,那么扔掉也就扔掉了。但是傅平里莫名其妙地,就對廖如鳴的衣服,以及一切布質面料的東西,比如毛巾、圍巾之類的東西,有著一點點的偏好。 他總是將那些東西撿回來,然后利用自己的異能,將這些東西清理干凈,然后放到某處收集起來。他總是可以做到。 有時候他自己也會忘記這件事情,只是想起來的時候去做。廖如鳴又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傅平里也不會告訴廖如鳴。 所以,傅平里就當自己沒做過這件事情。他假裝自己還是那個正直、嚴肅、冷酷的浮空城城主,假裝自己從未做過如此下流放蕩的事情。 不管怎么說,剛才廖如鳴那似笑非笑的目光就讓傅平里無地自容了。 而且,總覺得那樣的目光十分的熟悉,就好像曾經,廖如鳴也同樣用這樣的目光打量過他,在很久很久以前 不過細想的話,傅平里也不知道那發生在什么時刻。他只是覺得那目光實在是太熟悉了,讓傅平里頭皮都發麻。 在走向走廊左側的小門的過程中,傅平里在心中責怪著自己為什么會這么疏忽和不小心。 他昨天晚上就是來這兒收拾東西的。 并不是說要將東西帶走,而是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里,他大概都不會再回到這個小房間。 他打算在走之前將這個房間徹底封鎖起來,他的過去,他與廖如鳴的過去似乎都可以停留在這個小房間里。 等到很久很久之后,或許那個時候他就可以若無其事地與廖如鳴提及這件事情。 提及年輕時候,那種不太合適、但又總是難以自制的情趣。 說到底,傅平里的確是帶著幾分不太呃,不太正當的想法。不過他怎么說都沒有付諸行動。只不過,他帶著那種羞恥的心思去做這件事情,于是本來就顯得變態的行為,就更加古怪了。 所以你是什么時候開始收集的?廖如鳴興致勃勃地問,我想,我們還是個陌生人的時候,你不會做這種事情吧? 陌生人這種說法令傅平里有些不舒服。 他不喜歡自己與廖如鳴之間的關系被形容為陌生人,盡管他們的確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是陌生人。 但是傅平里心中其實并不是那么想的。他總覺得,好像在很久很久之前,他就已經認識廖如鳴了。而現在,不過是重溫曾經的那段熟悉的經歷。 與君初相識,猶似故人歸。 不過傅平里不太好意思將這種情愫告知廖如鳴。他總覺得這過于矯情了。 再說,他們剛開始認識的時候,在末日剛剛來臨的那段時間里,他對廖如鳴的態度并不怎么好。公事公辦、冷漠理智。 這就讓傅平里在與廖如鳴談戀愛之后,不怎么愿意提及那個時候的事情。他懊悔于自己沒能早一點看清自己的心意,懊悔于彼時對于廖如鳴的冷漠。 不過,如果再來一次的話,那么傅平里或許會選擇坦誠。 他天性帶有一些內斂與沉默的要素,所以他總是會遺忘,或者傾向于收斂自己的情緒與表達。 可是他現在已經知道了,廖如鳴喜歡坦誠的戀人。如果傅平里產生了什么與廖如鳴有關的想法,那他就應該告訴廖如鳴。 或許,在以后,傅平里會學著更加主動與真誠一些。 溝通總是最重要的。 所以這一次,雖然羞恥,但是傅平里還是回答了這個問題,免得廖如鳴誤會他。 他說:是在你救了我之后。 我救了你?廖如鳴回憶了一下,然后想了起來,就是我背后那道疤那次? 是的。 傅平里的眸中閃過細微的痛色,他下意識伸手,輕輕碰了碰廖如鳴的背部。 這件事情總是令他印象深刻,并且懊惱萬分。 曾經廖如鳴身上有許多傷疤。他們都有。在末日中不可避免。 但是,當廖如鳴在浮空城安穩地呆了五年,遠離戰斗與硝煙之后,他身上的傷疤就慢慢消退,最后,只剩下背部那道。 在這種情況下,那道傷疤就顯得更加猙獰與可惡起來。 傅平里總是習慣性地輕輕觸碰那道傷疤。力度一定會非常非常輕,就好像他碰到了那道傷疤,就會讓廖如鳴重新回憶起當初的經歷,再一次體驗腐rou被挖走時候的痛苦。 當時傅平里并不敢看那樣的場景,只能躲得遠遠的。但是他卻能聽見廖如鳴急促的呼吸聲,甚至能聽見廖如鳴的冷汗滴落在地面的聲音。 于是傅平里還是忍不住了。他奔到了廖如鳴的身邊,握住了他的手,靜靜地、痛苦地看完了最后那一小段時間。 廖如鳴從不知道這件事情。那個時候他已經痛昏過去了。 傅平里總覺得自己的背部也有著與廖如鳴相同的疼痛。那種幻痛總是會讓他情不自禁地挺直脊背,總讓他在每一次碰觸廖如鳴的身體以及背部的時候,都下意識小心翼翼。 那其實沒給廖如鳴留下什么后遺癥。 傅平里總是覺得廖如鳴會覺得痛,但是廖如鳴沒覺得有什么。相反地,傅平里的大腦中卻情不自禁地回憶起當初發生的事情。 他當時的異能還沒有那么強大,在漫長的戰斗過程中,他的異能耗盡了能量。那個時候疲累的他或許連普通人還不如。 而實際上,也的確是廖如鳴保護了他。 是廖如鳴拯救了那個感到死亡接近的傅平里。 對于廖如鳴來說,從始至終,他都認為是傅平里在保護他。他一直認為,他們之間強弱有別,傅平里在云端,而廖如鳴在泥淖。 然而對于傅平里來說,廖如鳴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經在保護他了。他們曾經并肩作戰,并且,廖如鳴拯救了他的生命。 在某種程度上,傅平里甚至不知道廖如鳴一直介意他那強大的異能。 畢竟,傅平里認為自己曾經被保護。 而那一次慘痛的經歷,讓傅平里真正對廖如鳴上了心。那種偏執的情愫影響了許多,包括對于廖如鳴安全的擔憂,以及這一個無關緊要,但是偏偏在這一刻被發現的小愛好。 傅平里輕輕推開了那扇門。 廖如鳴聞到一股很熟悉的香味那類似于在上一個世界的時候,他喜歡的紀知淮的那款香水。有些許的不一樣。 但是在這一刻,他的確聞到了某種非常近似的香水味。 氣味可以喚醒人們的記憶。 所以在這一刻,廖如鳴眼神下意識恍惚了一下,回憶起曾經與紀知淮的生活。 他的記憶力也沒有那么好。他與紀知淮生活了一輩子,但是他不可能記得他與紀知淮生命中的每一天。他只能想到某些特定的場景與記憶。 于是他就想到了那瓶香水。他們家里堆滿了這款香水的空瓶子。他們把這款香水當成空氣清新劑,總是到處噴。 到最后,其他人只要聞到那味道,就知道廖如鳴或者紀知淮其中一人過來了。 現在,這類似的香氣又出現在這隱蔽的小房間里。 廖如鳴不禁驚訝地問:為什么會有這個味道? 是你的衣物柔順劑的味道。傅平里這么回答,我把衣服清理干凈之后,這個味道就產生了。 廖如鳴心想,真不錯。衣物柔順劑,與他曾經喜歡的香水。異曲同工。 廖如鳴有些想笑,但是最終他還是繃住了自己的表情。 他近乎驚嘆地看著這個小房間。 總共也就五六個平米。傅平里將這里收拾得干干凈凈,每一件物品都放置在它們應該位于的地點,十分整潔。比起儲藏室,更像是一個小型的衣帽間。 廖如鳴曾經所有穿過的衣物以及飾品都在這兒。 其中有一件非常顯眼的橘紅色衛衣,被傅平里掛在了最為顯眼醒目的地方。 廖如鳴盯著看了一會兒,然后說:我想起來了。我救你的那天,我是不是就穿的這件衣服。 是的。傅平里低聲回答。 廖如鳴走過去,翻動這件衣服,果不其然在背后發現一道猙獰的裂口。這是由于當初那只喪尸的指甲劃破了這件衣服,所以才造成了這么大的裂口。 正是因為這樣,這件衣服才壓根就沒法穿了。 那會兒廖如鳴流了很多血,所以這件衣服才完全沒法穿了,然后就被廖如鳴扔掉了。 廖如鳴便肯定地說:這是你的第一件藏品? 藏品這種說法令傅平里有些局促不安,但是他最終點了點頭:那個時候我只是覺得,這件衣服象征著某些東西。 他說不好那究竟象征著什么。 或許只是因為他被廖如鳴的舉動觸動了;或許只是為了留證末日的危險;或許,只是因為,他得留下這件衣服,提醒自己,他有這個義務、并且有這個能力,去保護廖如鳴。 他不能再一次將廖如鳴置于那樣的危險之中。再也不能。 廖如鳴的指腹輕輕劃過這件衣服。他喜歡這件衣服的面料,以及這個顏色他總是很喜歡橘色。 他便聳了聳肩,笑著說:不如把這件衣服帶走吧?如果我們能找到一個裁縫,說不定還能請他幫忙補補。 傅平里略微有些詫異,然后就笑了起來,他輕柔地說:好。我們將它帶走。 他將這件衣服拿起來,挽在手臂上。這樣鮮艷溫暖的顏色與傅平里的外表格格不入,但是又總是添加了一份反差的韻味。 廖如鳴滿意地點點頭。 他們走出這個光線陰暗的小房間。他們馬上要去吃早飯,然后去尋找末日的起因。 而廖如鳴在離開之前,指著這個小小的房間,說:這里是過去。他望著傅平里,而我們即將奔赴未來。 第53章 不愉快 傅平里有些意外地看著他。 廖如鳴很少說這種話。他總是隨心所欲。他是一個隨性的人,他懶得認真說這種嚴肅的、帶著點奇怪的文藝色彩的話。 廖如鳴說完自己也覺得有點rou麻,臉都皺巴巴地縮了縮。然后他說:有點惡心。不過我是認真的。 傅平里笑了起來。 他將這個小房間徹底封鎖好確保不會再像剛才那樣被其他人發現。然后他跟著他一起往外走。 他們的行李在拐角處,傅平里把那件衛衣放進去。 然后廖如鳴說:總要探討一下這個話題,對吧?我們可能一去不回,可能很快就死在未知的場所 你不會死。傅平里低聲說。 好好好,我不會死。廖如鳴說,我只是說,未來總是千變萬化的,誰也不知道我們會遭遇什么意外。那個小房間留下了我們過去的痕跡。 傅平里看著他。 廖如鳴說:但是,我們總是要往前走的,無論前方會帶來厄運還是好運。 傅平里怔了片刻,然后說:我不會沉迷在過去。 然后? 我只是傅平里說,我不愿意放下、不愿意拋棄那些過去。 傅平里是一個戀舊的人。 廖如鳴不免笑了一下。他與傅平里的性格真是截然不同。 廖如鳴總是盡量拋棄過去對自己的影響,但是傅平里卻不斷回溯過去,就好像他永遠生活在那些已經定格的過去一樣。 廖如鳴不愿意去追溯他這種性格的成因,但是他知道,他從未留戀過去他從來不喜歡他的過去。 但是這個時候他看著這個男人,他的戀人、他的伴侶,與他已經共同走過兩個世界,并且rou眼可見地,他們即將走向其他世界的男人 廖如鳴突然意識到,他的過去已經發生改變了。 他的過去不再是無趣的養育所,不再是空曠的宇宙飛船,不再是熱鬧但并無他容身之處的陌生星球。他的過去已經摻雜了另外一個人的記憶,并且這家伙的痕跡無處不在。 他的過去已經快被這家伙填滿了。 廖如鳴怔怔地盯著他瞧。 你看從來不是過去將他困住了,而是他把自己困在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