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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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人面紅耳赤,羞愧難當。 能對長公主說三道四的,又豈是什么等閑之輩。 其中也的確有幾個出彩的,闖得較遠,但最終都沒能闖過。 飛花令陣和三街之戰不同,它的時間短。 等所有人敗下陣來,也就一個時辰不到。 長公主趙瑾禾就不怎么客氣也不需要客氣,是這些人一開始先招惹的她。 冷聲道,以后且莫說女子如何,你們還不如女子。 等你們有本事闖過飛花令陣,再來說三道四也不遲。 這就是她的目的。 周圍安靜到了極點。 他們都覺得今天這些闖陣的人臉好痛。 當然這也是趙瑾禾發戰貼時選擇過人的,有些人她也不敢這么一點顏面都不留。 今日不過是讓所有敢攻伐她的人心里多些顧慮,說話之前得想一想能不能闖過她這飛花令陣。 不然被一群女子下了戰貼而不敢應,多丟人。 應了,闖不過,眾目睽睽之下更丟人。 莫少珩看著一笑,這個下馬威是成功的。 眾人也看著他們北涼的長公主,關于長公主這么大了還未嫁人的傳聞他們多少也有些耳聞。 今日一見,這樣的女子竟然有一種讓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其實,其中好些貴女因為昨日的文斗都被禁足了,但長公主下帖邀請她們出來,那些貴女府邸又豈敢不應? 也就是說只要有長公主趙瑾禾在前面擋著,她們也是不懼的。 今日的飛花令陣,雖然無人闖過,但闖的人多,看的人自然也盡性。 莫少珩看著聚集而來的人還不少,想了想,他正好宣布一件事。 朗聲道,諸位。 從明日起,我鎮北王府將每日在這里舉行三街之戰。 也就是說,第一季三街之戰報名正式開始。 莫少珩為什么敢這么做,在城內辦這樣的活動需要得到朝廷或者圣人的允許才行。 因為昨日來傳旨的公公隨口提了一句,圣人覺著你那三街之戰不錯,能提高我北涼子民向武之心,亦能讓功勛子弟學習戰略戰陣,雖和實際軍演有些差距,但也能起到鍛煉的作用,圣人想著組建一支皇子隊伍,讓世子將這三街之戰辦得出彩辦得精彩。 當時莫少珩聽得愣了好久,他就搞出來一個拉點人氣的競技游戲,居然將圣人都驚動了。 這樣也好,有圣人支持,省去了不少麻煩。 其實莫少珩不知道,能有這樣的結果,還虧得那幾個老將軍在圣人面前吹噓了一番,說得那是揮斥方遒,精彩絕倫,就像他們又回到了戰場上一樣,運籌帷幄,攻城略地,圣人這才生了莫大的興趣。 有人問道,第一季三街之戰?什么意思? 一年分四季,寒來暑往,秋收冬藏,他們自然是知道的,但和三街之戰有什么關系。莫少珩答道,這是我們的競技制度。 也就是每三個月為一個賽季。 在這個賽季期間,我們將找出最強的一支隊伍。 一年四季,每個賽季一支最強隊伍,到年末,四支隊伍再戰,再決出最終勝者,獲得年度最強戰隊的稱號 莫少珩開始解釋規矩。 既然圣人都有了興趣,他自然要弄得有聲有色一點。 眾人: 他們平時也就玩個投壺。 從來沒有想過,游戲還可以這么玩,玩到這種程度。 聽上去很厲害的樣子。 要是哪個府里出了個年度最強隊伍,不,哪怕是季度最強,也足夠吹噓好久了。 最難得的是,這是一個給武人,給謀士軍師揚名的機會。 文人有詩會詞宴,但武人揚名的機會就太少了,更別說謀士軍師,基本都得靠異軍突起才有天下知的一天,好多人都被埋沒了。 莫少珩宣布完,武勛世家的人倒是挺高興,比如他們今天想要玩這個游戲,還得去鎮北王府借人來維持和主持游戲。 以后就不用了,直接來報名就是。 但他們覺得報名的人怕是有些多,不行,他們得快些將他們的隊伍組建起來。 估計唯一緊張的是趙景澄,他覺得他的少年隊遙遙無期,趙御寧這小子,怎的就是和別人不一樣,明明性格安安靜靜的啊,可就是油鹽不進。 旁邊,趙焰秋看向莫少珩:你費心費力弄這么大仗勢干什么?你家鋪子又沒生意,全便宜燕王了。 光是出動這么多人,每天的花費都不少。 原本還挺高興的莫少珩,眼淚差點流了出來。 關鍵是還死不承認,說不定哪天就有生意了。 看了看天色,帶著一群少年回鋪子上去了。 我們都還沒有玩夠。 就是,剛才我們竟然輸了,我們得贏回來。 莫少珩往指揮臺指了指。 一群少年不說話了,因為在上面指揮的又變成了那兩位老將軍,他們是不會讓他們當小兵的。 莫少珩問道,餓了么? 十五個少年摸了摸肚子,好些還真有點餓了。 莫少珩說道,跟我回去一邊蒸包子一邊看比賽,還是我讓人送你們回府? 一群學生:看比賽,時間還早。 回到鋪子,發酵的面團也差不多了,讓人準備的包子餡也好了。 抽著凳子,邊讓這些學生學包包子邊看比賽。 這就是包子?好奇怪,還要往里面塞菜,我怎么包得和大家的不一樣? 哎呀,打過來了,打過來了,快坐進來點,別被砍著了。 熱鬧得很。 還有人問莫少珩,明天還帶我們逃課嗎? 莫少珩心道,今天都還沒過去呢,就開始想明天逃課的事情了。 用手指在那學生腦門上戳了一下,今天帶你們出來,我都還不知道怎么給祭酒交代。 那學生摸了摸被戳的腦門,感覺好奇怪,以前從來沒人這么對待過他。 南一看了一眼,他們家少師最喜歡點人腦門了。 眼睛一轉,伸出一根手指也點了一下那學生的腦門,粘人。 那學生都驚呆了,然后笑呵呵地也去點別人腦門,粘人。 少年人的快樂很簡單的。 等包子蒸好。 散發著熱氣,又白又好看的包子,散發著食物獨特的香味。 還挺好吃。皮軟餡香。 莫少珩心道,這些功勛子弟都覺得好吃,他的包子定是不愁賣的,普通百姓應該會喜歡。 這個不是做炊餅那啥做的嗎?怎么味道完全不同? 炊餅太硬了,這可比炊餅好入口得多。 莫少珩看了一眼發言的學生,是麥子,怎么五谷都不分? 說完,開始講了起來,我北涼最普遍的主食有三種,粟,麥,豆。 其中以粟飯為主,知道為什么? 因為北涼天氣熱且干旱,最適合種粟,古詩有云,只有青山干死竹,未見地上旱死粟,可見粟最是耐干旱,可惜粟的產量不高,這也是我北涼貧瘠的根本原因。 《拾遺記》中有記載 莫少珩又講了講《拾遺記》中關于五谷的記載。 吃著親手磨的面粉,親手和的面,親手包的包子,一群少年居然聽得津津有味,哪有半點一聽課就打瞌睡就叛逆的樣子。 趙焰秋愣了一下,他自然聽出來莫少珩是在講《拾遺記》。 所以,莫少珩搞了這么多事情,甚至帶學生逃課,為的就是這個? 他相信,這些學生今日對這一課絕對記憶深刻,或許這一輩子都會有印象,畢竟是他們親自參與親自體驗,都是些貴族功勛子弟,平時哪有可能親自動手做食物。 不由得有些古怪地看了一眼莫少珩。 這人端是不與世人同,所作所為看似天馬行空,但又意義深刻。 莫少珩在做總結,一個包子,三兩口就能吃掉,但做一個包子的過程有多不易你們也看到了,更不要說種植食材的百姓,需要一年一收割,日日背朝黃土 你們以后很可能會當官,當知百姓的艱辛方能真正治理好一方。 千萬別連五谷都不識,鬧了笑話。 趙焰秋的目光越來越古怪。 莫少珩說道,怎么? 讀書最終的目的本就是為了明道理,曉是非,辨善惡,開盛世。 并非一定得照本宣讀,本末倒置。 一群學生一個勁地點腦袋,這可說到他們心坎里面去了。 等吃完包子,今天也差不多了,讓人送這些學生回去。 一個個的差點哭了,明天一定要來帶我們逃課啊。 莫少珩倒是沒答,因為他今天鬧出這一出,明天國子監還不知道是什么情況。 莫少珩也帶著南一準備回鎮北王府。 走出鋪子,不由得一愣。 因為原本沒什么人的街道兩邊,居然多出來好幾個人影。 幾個小乞丐,比南一還小一些。 幾個小乞丐一見到有人,趕緊害怕地縮到了角落。 他們本是看這邊人多,過來碰碰運氣,結果其他街道都擠滿了人,嫌棄他們又臟又臭,他們見這條街沒什么人,這才走了進來稍作休息,然后繼續乞討。 莫少珩看著小乞丐中最小的一個,恐怕只有五六歲左右。 讓南一去取些包子出來。 莫少珩將包子遞了過去,幾個小乞丐明顯有些驚訝,有些害怕,但依舊接了過去。 或許實在太餓了,顧不得其他,往嘴巴里面就塞。 真好吃。 但咬了兩口又停了下來。 莫少珩一愣,說道,吃吧。 幾個小乞丐搖了搖頭,吃完就沒有了,得留著明天吃。 莫少珩: 這天氣,留到明天怕是都酸了。 也不好說什么,乞討的生活或許每天都是這樣的吧。 莫少珩也不是沒有見過乞丐,但這么多年齡這么小的乞丐還是少見。 不由得問了兩句。 或許覺得莫少珩給了他們食物,長得也好看,有一句沒一句的答了起來。 我們都是本地的乞丐,好幾年了。 又指了指最小的那個,豆子是才來的。 那名叫豆子的小乞丐說道,我們家兄弟太多了,我娘說養不活我了,就不要我了。 他們將我塞進了城里,說在城來乞討或許還能活下來。 用最幼嫩的聲音說著這個世上最悲慘最觸動靈魂的話。 莫少珩都不知道這一刻他是什么感受。他這一世出生在最頂級的公爵世家,哪怕落難去了南離,亦是生活得錦衣玉食。 莫少珩問道,你家是哪里的? 不知道為何,問出這一句話,莫少珩心里多少有些難以理解的慌張。 豆子答道:洵州。 莫少珩: 他終于感受到了,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是一種什么樣的感受。 莫少珩伸手摸在了豆子的腦袋上。 豆子有些害怕,他怕將這雙白得不像話的手弄臟了,這些天他也知道了一些,乞丐是什么樣的存在。 所有人都會厭惡他,不愿意靠近他,嫌棄他。 莫少珩嘆了一口,明日,你們再到這條街上來。 如果還有和你們這般大小的小乞丐,也一并叫上。 跟在旁邊的幾個鷹衛張了張嘴,他們知道他們世子心善,可在涼京這樣的小乞丐實在不算少。 他們鎮北王府現在的情況并不算樂觀。 但最終也沒有開口。 他們這些老兵為何死心塌地跟在世子身邊,不就是因為世子和旁人不同。 再三和幾個小乞丐約好,莫少珩這才離開。 一路上心情都有些低沉。 回到鎮北王府,第一時間就收到了國子監的傳信,讓他明天暫時不用去國子監了。 本來這種情況莫少珩也猜到了,也早想好了應對的法子,但此時,卻是一點心情都沒有。 第二日,國子監。 趙景澄他們才一剛到學舍,就有人來通知他們,今日四門助教不會來了,隱約還表示怕是要被罰了。 這可將一晚上都睡不著,等著莫少珩來帶他們逃課的一群小霸王惹著了。 撒腿就往外面跑。 這時正是來上課的學子進國子監的高峰時期。 他們一出門,就被隔壁學舍的文學博士攔住了。 趙景澄一個勁兒往上蹦,憑什么? 我們的四門助教才給我們上一天課,怎么就沒了? 那文學博士心道,憑什么? 莫少珩做出那種離經叛道的事情,國子監還能容得下他? 不免訴斥了幾句,連他身邊一個叫許宏恩的得意門生也嘀咕了一句,帶著學子逃課,哪有老師這樣授課的。 趙景澄氣得有些暴躁了,關鍵是他還說不贏別人。 不過沒關系,趙景澄向后走了幾步,拉著身后的范慎就往前面推,該你上了,懟死他。 他雖然和范慎不對付,但也不得不承認,范慎這家伙簡直和他祖父一脈相承,那張嘴平時能氣得他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范慎身體一正,敢問先生,臨江仙堪稱我北涼第一才子,他都不會教誰還會教? 趙景澄一個勁點頭,可不是,你要是覺得你比臨江仙都會教,你先去和他文斗,你贏了他再說。 不然,你們就是沒有他會教,你們自己不會教還不讓別人教,哪有這樣的道理。 那文學博士氣得胡子一抖,他不會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