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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神愛碗中的飯都已變得冷硬,她只怔怔抬著頭,盯著齊邯看:“你事情處理好了呀?” “嗯。”齊邯點了點頭,輕輕蹙著眉,語氣略帶了一絲責備,“我不是讓你先用膳嗎,怎么還剩了這么多?” 蕭神愛沒想著自個在這好生等著,卻被他給說了一通,辯解道:“我是在等你回來一起用呀,誰知道等了這么久,等到我都快睡著了,你才回來呢。” 第83章 .水榭宴席裹挾著無限眷戀 聽著她柔軟如蜜的聲音,齊邯的面色好看了些,如水的面色帶上了幾分柔色。 到底忍不住,還是說了她幾句:“我也不確定什么時候回來,以后不必等我的,你自個先用了。我隨意在書房用些,或是等回來了再叫人另備一份都很方便。” 蕭神愛應了一聲,一錯不錯的仰頭看著他:“那你已經好了嗎?” 從池面拂入水榭的晚風裹挾著涼意,齊邯先是解下大氅給蕭神愛披上了,而后動作輕柔的捏捏他的臉,頷首道:“已經好了。” 四周懸掛的細絹宮燈映出暖黃色的光,明明暗暗的疊加在一塊,照亮了整座水榭。 蕭神愛瞥了眼食案,吃食早就被晚風吹得冰涼,她小聲道:“齊邯,菜都已經冷了。” 喚了侍從將菜端下去重新熱一遍,齊邯伸手探了下她手指尖的溫度:“冷不冷?” 蕭神愛搖搖頭:“不冷。” 非但不冷,因著又披了一件大氅的緣故,身上暖融融的,漸漸的竟是有幾分熱。 交椅上面搭了柔軟的毛毯,蕭神愛坐久了也不覺得累,只是有一點無聊。 “你去見誰了?還是有公務啊?”晚膳很快重新熱了一遍,被侍從們一道道的擺在桌案上,蕭神愛卻不急著動食箸,而是轉頭好奇的問了句。 齊邯給她挾了一塊爐焙雞,輕聲回道:“郡王過來了,方才去見了他一面。” 蕭神愛怔住,握著食箸的手僵在那,不可思議道:“他過來做什么?” 水鳥劃過池面,激起陣陣漣漪,清脆水聲由此傳入耳中。 齊邯斟酌一瞬,道:“東宮那邊傳了消息出來,郡王不想假于人手,擔心生出諸多麻煩事,便親自跑了一趟。” 蕭神愛已有許久沒聽到東宮的消息了,也就是上次進宮聽祖母隱約提了一句,說東宮現在一應飲食供應如同往常。 她猶豫了好一會兒,方才壓低聲音問:“是什么消息呀?” 齊邯垂眸,正好對上她晶亮的眼眸,里頭似乎綴滿了星星。 “圣人病重,現在很少有清醒的時候了。”齊邯嘆了一句,低聲道,“殿下叫我們小心行事。” 圣人病重,若是叫那幾個虎視眈眈的強敵知曉了,只怕要大舉進攻。因此圣人的具體情況一直瞞得很緊,外人只知曉圣人病著,叫吳王齊王協理朝政,卻不知道病到何等地步了。 “那阿耶會不會有事?”蕭神愛伸手按住瘋狂跳動的心臟,顫著聲音問了一句。 齊邯聽出她柔弱的聲音里,混雜了些哽咽在里頭,叫人聽來心尖都跟著一顫一顫的,生出幾分不知所措。 良久,齊邯將寬闊的大掌覆在她的白嫩的手上,溫聲道:“不會。殿下早有布置,他現在……只是想求一個名正言順。” 聽到后一個詞時,蕭神愛心頭微震,正要再多問幾句,齊邯起身道:“天色已晚了,回去吧。” 蒼穹呈一片淡青色,幾顆星子點綴在空中,閃爍著光芒。 蕭神愛隨之起身挪動了下,還沒等走上一步,小臉突的一垮:“我走不動了,腿好難受。” 美人眉頭微蹙,面上染了幾分懊惱,和先前專為撒嬌的模樣全然不同。 許是在這兒坐久了,雙腿經脈不流暢,真的走不動了。 齊邯將她打橫抱了起來,擔心積壓到腹中胎兒,盡量將她身形舒展開,動作輕之又輕。 即便蕭神愛有孕后連帶著孩子一塊添了些重量,然這點子重量于齊邯來說,根本不在話下,連眉頭都不曾皺過半分。 抱著懷中人一路回了主院,簡單的洗漱過后,蕭神愛突然起了對弈的興致。 她枕著隱囊寫靠在榻上,仰臉沖齊邯撒嬌:“你去將棋盤取過來好不好?” 一頭柔順的烏發松松挽了個髻,而后垂墜在一側,除去發間的一支桃木簪子外,并無多余的裝飾,偏就讓人一眼就能淪陷進去。 齊邯取了棋盤過來,低聲問她:“今日怎么突然想下棋了?” 蕭神愛抓著簍子里的棋子,嘀咕道:“就是想嘛。” 齊邯同她抵著額頭,因距離太近,眼前略有些模糊,卻能清晰聞到她身上的馥郁氣息:“那只下一局,下完就休息,明日不是還有筵席么。” 蕭神愛這會兒興致上來了,只是想弈棋,旁的話一概也聽不進去,忙不迭的點頭應下后,拉著齊邯下了起來。 然而這一局她輸得很慘烈,看著棋盤上自個所剩無多的白子,差點被氣到哭出來。 于是不承認方才那一局,非得再下一次才行。 接下來的兩局,齊邯為了將她哄好了,開始偷偷讓子,卻被蕭神愛給發現了。 最后她是摔了棋子,氣呼呼的縮到床榻里側,卷著被子睡了,任憑齊邯在旁怎么喚她也不加以理會。 最后被喊煩了,微惱道:“我要睡了,你別煩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