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瀾汐正躊躇不知所措的時候,劉姐端著牛奶進來了。 她看著瀾汐喝了牛奶,放了兩個避孕套在床頭柜。 瀾汐的臉一下像火一樣燒起來了,她一個十八歲的小女孩,連男朋友都沒有談過,哪里見過這種陣勢,避孕套還是在大學生生理課上見過照片,這一下明晃晃放在她眼前,她尷尬得幾乎無地自容。 劉姐扶著瀾汐躺下,還是像第一晚來時一樣給她掖好被子,聲音還是那樣輕柔,內容卻無法安撫住瀾汐:“少爺等會下來,你不要緊張,躺在這里等他。” 劉姐說完,關掉大燈,留下曖昧的緋紅色燈光,便帶著空牛奶杯出去了。 不知多久,門開了。成弘懿進來了。 瀾汐躺著只見他穿著一件藏藍色睡袍。躺在被子里的瀾汐不自覺地悄悄抓住了床單。 成弘懿走到床邊,俯身下來,瀾汐看著那張沒有表情的臉越來越近,驚懼地閉上了眼睛。 這一夜,她再也沒敢睜開眼睛,一直挨到那個人走了。 她試探一樣睜開眼睛,房里亮著曖昧的暖紅。滿屋柔嫩的細粉緋紅鵝黃,無一不暗示著瀾汐,她就是那人養著的一只金絲雀,和這個柔美的鳥籠是互為一體的。 她像小貓一樣蜷成一團,眼淚不受控地滴答到枕頭上,她就這么和著淚和著血睡了。 早起時,小朱已經在房間等著她了。 瀾汐很不好意思,想叫她出去,話沒說出口,小朱倒像很有經驗一樣,掀開被子拿著毛絨絨的大浴巾裹著她的身子,把她扶起來。 只一站起,瀾汐覺得兩個腿中間還是隱隱作痛,每動一下都疼。 瀾汐由小朱扶著進浴室,暖暖的熱水沖刷著她,她沖洗了很久很久,似乎想把昨夜的不堪也沖洗掉。 小朱照顧她穿好衣服,幫她吹干頭發,搽完護膚品后問她:“姑娘,要不要化個淡妝,今天先生在這邊。” “不要不要。”瀾汐語氣有些不好。起身就走,她覺得自己就像青樓里的□□,收拾好就送去接客了,她惱怒中更多帶著羞恥。 她有些氣惱地走到客廳,準備去書房看會書。瀾汐不開心的時候喜歡看書消磨一下,大概看書能讓她忘掉現實的這些難堪事。 走進小客廳才發現,成弘懿坐在那。 他今天穿了灰色的羊絨衫,安坐在主位的沙發里,心情似乎不錯,臉色帶著淡淡的微笑,饒有趣味地盯著瀾汐看。 瀾汐躲無可躲地闖進了他柔柔的目光里,慌得像剛剛躲過獵人又遇到老虎的幼鹿。 對著他山峰一樣的濃眉和黑絲細邊眼鏡,瀾汐一下想起來,她見過這個人。 在一次婚禮上,瀾汐擔任禮賓小姐迎他入場。 一般前呼后擁、地位顯赫的貴賓對她這樣的禮賓小姐都是忽視的,那人很奇怪,從見到她第一眼就一直盯著她看,甚至坐下來了還回頭看她。 瀾汐固然是美的,在學校也不乏追求者。她現在明白了,這人大概就是那時看上她了。 瀾汐心想這人應該是個情場老手,看上一個女子,并不想娶她,花錢包著玩幾年再換一個。 瀾汐對他由心地厭惡,腹誹著:真是個jian詐精明的商人,深諳經濟學規律,男人的財富是不斷增長的,而女人的美貌是不斷削減的,所以包養情婦比娶老婆劃算。 她憤憤的內心話雖然沒有聲音,臉色的表情卻掩飾不住地帶著微微的怒氣。 成弘懿的笑容有些淡了,站起來說:“去吃早飯吧。”自己便往外走。瀾汐還杵在原地,小朱忙示意她跟上。 在餐桌上,瀾汐并不理成弘懿,自顧自吃著,也不看他。 成弘懿大概吃好了,問她:“今天有什么安排,想出去玩嗎?” “不出去,要寫作業。”瀾汐盯著金邊墨綠嵌合歡花骨瓷碟子冷冷回道,仿佛這句話是對碟子說的。 大概她的態度有點過份了,成弘懿一聲不吭起身走了。在餐廳伺候的小朱和另一個女傭也面面相覷,空氣都透著尷尬的味道。 第一天侍寢就惹怒了老板,瀾汐覺得自己馬上要被打入冷宮了。 她默默溜上樓,攤開書本,裝模做樣寫起作業來。心情止不住地煩躁,看著書就想到成弘懿那對大濃眉,只好強迫自己集中精神,不要去想他。 正在努力掙扎的時候,成弘懿進來了。手里拿著一本書,往書房里的單人沙發一坐,對瀾汐說:“我來監督你寫作業。” 瀾汐坐直了身體,帶著惱怒氣呼呼地盯著他,想說點什么趕他走,卻又不知說什么。 成弘懿好整以暇地盯著她,似乎也在等著她說話。 瀾汐暗想自己就是他花錢養著的寵物,這是他的房子,她有什么資格趕他?她鼓了一會,終于像xiele氣的皮球,低頭認命地寫起作業來。 這一早過得異常漫長。平時怎么也弄不完的作業,大概因為有成老板親自監工,一下子就寫完了。 瀾汐幾次抬頭看成弘懿,都發現他正在看她,又慌地低頭。 瀾汐對著書本,盤算著以喝水吃水果的名義溜出去,卻發現茶水和水果早已擺在成弘懿旁邊的小茶幾上了。 正心底默默責怪傭人多事的時候,成弘懿站起來走到她身旁,彎腰側身翻看瀾汐正在看的書。 他高大的身形籠著她,瀾汐莫名心跳漏了一拍,臉剎地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