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正坐在沙發上放松手腕，他的關注點比較迷，聞言匪夷所思地開口道：你給我哭墳？

    那意思分明是你是我什么人啊輪的著你給我哭墳？

    你沒聽那小姑娘說么，楚瑾瑜歪在飼養缸的一側道，你是我老公，你死了我不給你哭估計還真沒人給你哭。

    秦越聞言眉心不輕不重地跳了一下，他神色不變道：不要亂開玩笑。

    楚瑾瑜掀開眼皮看了他一眼，故作委屈道：你好無趣啊秦世仁，我替你累死累活這么多天，開個玩笑都不讓我開。嘖嘖嘖，卸磨殺驢啊。

    秦越的性取向沒跟任何人說過，就算是兩人當時關系不錯的時候他也沒說，故而楚瑾瑜純粹就是瞎開玩笑撞上了。

    你累死累活是為了還債，跟我沒關系。這說的是之前兩人分攤那三百萬的事情。

    得得得，楚瑾瑜揮了揮手，你以后改名叫秦有理算了，說什么都是你有理。

    兩人又坐在那里聊了一會兒，楚瑾瑜放空大腦看著天花板，總感覺自己忘了什么，直到秦越開口道：這兩天的銷售量高了不少，確實有點忙不過來。看來有必要招個幫手了。

    楚瑾瑜快睡著的眼睛突的一亮：我說我忘了什么你先別急著找幫手啊，這幾天有好幾個來買果茶的都說是看了什么視頻才來的，我當時還記得要跟你說來著，忙著忙著便忘了。趕緊把ID卡拿出來，說不定我們倆就火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

    小姑娘：人魚先生你老公好厲害

    楚瑾瑜：你指哪方面？

    第14章 走紅

    兩人都是做直播起家的，按理來說不應該把這茬給忘了。

    但他們實在是太忙了，只有兩個人的店天天忙著要進貨、制作、清賬，起早貪黑之下能在第四天晚上想起來已經很不錯了。

    秦越聽了之后疲憊感也消了一點，他拿起ID卡便打算按著楚瑾瑜的話去找視頻。

    楚瑾瑜原本是在空中飄著的，見狀腰也不酸了，尾巴也不疼了，連忙從半空中落了下來，坐在沙發的旁邊便攀上了秦越的手臂：怎么樣，有沒有？

    和童話中描繪的一樣，雄性人魚基本上是不穿上衣的。

    雖然當下也發明出來了特別為人魚制作的防水衣服，不過那玩意一件的價格夠秦越他們倆吃半個月了。

    楚瑾瑜自從嫁給秦越之后，和他自己說的一樣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秦越自己窮的吃了上頓差點沒下頓，穿的都是破布，自然沒錢給他買什么人魚特質的防水上衣，故而他也就一直光著上半身。

    不過這條魚帶入角色帶入了整整一年，他自己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天天就這么大大咧咧地裸著，此時更是毫無知覺地把還在往下滑水珠的胸膛往秦越手臂上蹭。

    秦越累了一天，此時的袖子被他挽了起來，人魚略微泛著涼意的肌膚貼著他的手肘，他不甚明顯地頓了一下后，用余光淡淡地瞥了楚瑾瑜一眼：把手拿開。

    然而楚瑾瑜對此卻不以為意道：哎呀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在乎這個，兩個大男人有什么好避嫌的，你趕緊找視頻是正事。

    秦越沒說話，只是抬手硬生生把他的手從自己的手臂上扯了下去，面對楚瑾瑜你好像有個大病的神色他全當看不見。

    其實這邊所謂的星網和原來世界的互聯網差不多，除了擁有3D和全息技術外，有些時候這玩意的娛樂性還沒互聯網強。

    但就秦越這個財富水平，他的ID卡自然沒有上述的那些功能，那玩意不過是一張承載著手機和身份證功能的透明卡片罷了。

    不過沒了外物的干擾，秦越很快便找到了那個所謂的視頻。

    坐在旁邊飼養缸里的楚瑾瑜一邊揉著自己的手腕抱怨一邊探過頭打量，只見那張小小地卡片上最開始放的是他們開業前一天的視頻。

    這個視頻重點拍的其實是楚瑾瑜，更為確切一點是楚瑾瑜的尾巴。

    星網聯絡的是整個聯盟，故而別說這顆荒星了，很多聯盟中住在高級星球上的人平生都難以見到一條金尾人魚，所以這個視頻率先在星網上掀起了一波熱度。

    彈幕立馬就炸了：

    臥槽臥槽臥槽，我沒睡醒吧，金尾人魚？！

    眾所周知，視頻是不能P的，所以這是哪里，給個地址，我火速去跟金尾美人貼貼

    別去，他好像有老公了，我怕你被他老公打死

    不是，這鏡頭晃這么快是生怕我看清嗎？

    根據視頻的背景來看，這是一顆么的太陽的荒星，所以，為什么荒星上會有人魚啊？！還是金尾！

    看到這里，楚瑾瑜高傲地仿佛一只天鵝，恨不得把頭仰到天上，秦越抽空評價道：小心你的脖子。

    視頻的后半段則經過了剪輯，放的是秦越出來的那一小段，后半段的彈幕比前半段更要精彩：

    我叛變了，不好意思了人魚先生，我發現我更喜歡你老公

    好幾把帥啊啊！！！我直接嗨，老公！

    這是什么神仙星球啊啊啊，我怎么不知道，來個好心人告訴我

    這位老公看著也像是人魚的后代，woc藍星人基因就是牛逼

    藍星基因牛逼 1，看這黑發黑眼，好像還是華夏血統，嘶溜

    不過彈幕也不是光看臉不干實事的，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人提出了問題：

    不是，你們難道沒發現之前這條人魚好像在賣什么東西嗎？

    剛剛聽那個音好像是什么果茶預售，那是什么？

    破案了兄弟們，我從未來回來的，我現在已經準備收拾東西去二區了

    好家伙，土老帽竟是我自己，什么是果茶？

    第一個視頻到這里就結束了，畢竟是開業前的那一天，視頻應該也是拍完就發出來了，故而并沒有拍到果茶。

    但是那個視頻下面的關聯視頻卻非常多，秦越一眼看過去發現三四個都是有關他們的，只看封面就知道那些視頻肯定是開業之后拍的。

    楚瑾瑜見狀隨手指了一個：這個應該是第一天的，按順序來嘛，跟追劇一樣。

    秦越在這上面倒是沒跟他過不去，于是兩人便從頭看起了由他們二人主演的劇。

    第二個視頻一開頭就是那個姑娘在點單，可能是攝像師來的晚，總而言之沒拍到第一個吃螃蟹的大哥。

    不過那個姑娘挺上鏡的，效果也不錯。

    當那姑娘看著秦越遠去的背影，訥訥地說出了那句：你老公好帥后，彈幕對此紛紛表示喜聞樂見：

    有一說一，確實

    嗑到了嗑到了！！！金尾人魚和沉默帥哥，好甜！

    你老 公，注意這三個字，非同凡響，意義不同，meimei真會說話，這杯果茶jiejie請了

    不是，美人這什么表情，人家夸你老公呢，喂，給點反應

    彈幕調侃的調侃，聊上一個視頻的聊上一個視頻，喧喧嚷嚷間說什么的都有，一時間好不熱鬧。

    但是當那杯如同少女最純真的夢一般粉嫩的果茶被那姑娘舉起來出現在鏡頭中后，彈幕瞬間統一了戰線，討論起了共同的話題：

    ！！！這個顏色真的不是P的或者濾鏡嗎？

    哇靠這是藝術品啊

    天吶，你們剛剛聽見報價了嗎，這杯居然只要五星幣，艸艸艸，這到底是哪兒啊

    它長成這個樣子，它居然長成這個樣子，就算它喝起來像刷鍋水我也愿意買

    不至于不至于，顏值這么高肯定難喝不到哪里去

    可能是為了回應彈幕，那姑娘喝了一口后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這個畫面終于讓一些觀看視頻的人感受到了一絲熟悉：

    艸，我暫停了，這個圖不是前幾天網上特別火的那張照片嗎

    還真是，好家伙，我當時只顧著看構圖了，以為這小姑娘手里的這杯東西是P的，沒想到是真的！

    秦越見狀默默記下了這個所謂的照片，打算把這些視頻看完再去找它。

    接下來這位姑娘的表現更是讓看視頻的人堅定了那杯果茶非同一般的認識，引起的反響之大甚至當她跟楚瑾瑜道：你老公好厲害。時，彈幕都沒有之前反應那么激烈。

    當然也不是完全沒有反應，雖然夾在一眾討論果茶顏色和味道的彈幕中不甚明顯，但對于看視頻的兩個當事人來說，那簡直是扎眼到不能再扎眼了。

    尤其是對于秦越這種本身性取向就異于常人的主，那點彈幕更是像灑在白紙上的墨跡，他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不過即便二人面上都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但屋內詭異的寧靜卻暴露了兩人的思緒，尤其是視頻還在繼續播，聲音不斷地傳出來但兩人對此卻沒有任何討論，這個場面簡直尷尬到了極致。

    其實也不怪楚瑾瑜這種直男多想，他倒是也沒真的往那個方面想，他只是在看到滿屏幕的嗑到了之后想到了他和秦越關系最密切的那段時光。

    當時兩人的粉絲中不乏一些cp粉，甚至有時候為了節目效果，楚瑾瑜也愿意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但是秦越卻不一樣，他好像對這方面的事看的格外認真，從來不輕易接他的話茬。

    曾經逝去的珍貴情誼哪是那么容易忘掉的，楚瑾瑜忍不住便沉浸在了當年的回憶中。

    秦越還以為他和自己一樣是因為彈幕的內容而不說話了，陰差陽錯的誤會下，屋內一時更尷尬了。

    好在這個視頻也沒多長，播完之后秦越二話沒說便點開了下一個，儼然一副一秒都不想在這個視頻中多呆的樣子。

    之后幾個視頻的內容就是大同小異了，大概拍的就是他們之后幾天的內容，但拍視頻的人每天會買一杯不同的果茶，四天把四種全部買了回來。

    最終他在第四個視頻的末尾把這幾種果茶都給評價了一番，彈幕表示：

    你這不就是把人家美人的話又給重復了一遍嗎，說的還索然無味，把人家說的精髓都給丟了

    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別整那有的沒的，來個地址，馬上周末了，剛好趁著休息去打個卡

    可能也是猜到了彈幕會問地名，但拍視頻的攝像師并沒有直接說出來，而是解釋道：大家肯定都想知道這個小店在哪，但是我拍到現在還沒有跟店長說這件事，所以明天我可能會在線上搞一個直播，如果店長愿意的話我會把地址如實和大家匯報。希望大家明天沒事的可以來我的直播間逛逛。

    嚯，楚瑾瑜聽笑了，咱們兩個老江湖居然讓別人先搶了熱度，沒防住馬失前蹄了。

    第15章 上門

    秦越沒接他的話，只是退出視頻后點進那個攝影師的主頁，翻了半天后找到了那張所謂的照片。

    那是一張即使從外行的角度看也非常優秀的作品，相較于這個大哥在視頻中表現出來的老鐵雙擊666的既視感，他的攝影作品明顯要專業許多。

    而這張照片的熱度也跟前面那幾個流量視頻不同，下面的人有不少都是業內人士，對此的評價非常之高，導致這個圖快速在星網上傳播了起來。

    下面的評論比起方才的視頻彈幕有了質的飛躍，其中包括：

    權貴的宇宙到處都是白夜，平民的生活卻沉浸在黑晝之中。

    飛舞的裙邊掃過陰霾，閃爍的雙眸掠過坎坷。你是黑夜中的啟明星，是白晝中的云朵。

    這副作品很棒，它有名字嗎？沒有的話我愿稱之為《希望》。

    生活的驚喜，看了之后讓人感覺心底暖暖的，感謝拍攝者。

    大部分都在感嘆貧富差距以及這位姑娘眼中綻放出的希望之光，不少人在分析這副作品的時候也帶上了她手中的那杯果茶，但他們在一開始的時候只是將那杯茶當做擺拍的工具。

    然而當一個人在下面評論道：這杯飲料是真的！據說超級好喝，就在這個攝影師的主頁就能看到！

    于是不少被這副作品驚艷到的人半信半疑地點進了這位攝影師的主頁，果不其然，就和那條評論說的一樣，那位姑娘綻放出笑容的原因不是別的，正是她手里的那杯果茶。

    一時間評論區更熱鬧了，從時間排序來看，依舊有源源不斷地人被照片吸引，然后出于好奇點進了那幾個視頻。

    不少人都在期待著攝像師明天的直播活動，他們紛紛表示：你明天要是得不到店長的同意你就就地自裁吧。

    楚瑾瑜看樂了，不過他也沒忘了正事：秦總，明天你打算怎么辦？

    秦越平淡道：是個好時機。

    但楚瑾瑜卻有點不滿：線下的流量有了，但是線上的流量拱手送人了。不是，你就一點感覺也沒有？

    秦越被他纏的難受，無奈地嘆了口氣道：你說怎么辦？

    這不是很顯而易見么！楚瑾瑜理所當然道，你開個號直接直播不就行了？肥水不流外人田，這么好的流量，不能有中間商賺差價！

    秦越拿起面前泡好的茶喝了一口，隨即點出了問題所在：我們只有兩個人，眼下的生意都有些忙不過來，更別說明天他開完直播之后帶來的流量了。這個時候誰還有精力去搞直播，你嗎？

    楚瑾瑜被他一下子說的熄火了，但他還是拉不下面子，只能硬著頭皮犟嘴道：你招個人不就完事了？我前世搞直播也是有團隊的，一個人肯定忙不過來啊。

    你算過一個月能掙多少嗎？秦越一邊抿茶一邊問道。

    楚瑾瑜愣了一下后說話的氣勢更弱了：一天刨去成本費大概能掙四百多，按四百算，那一個月也有一萬二啊。

    秦越看他的眼神跟看傻子沒什么區別：貸款最低還款額度一萬五，水費大幾百，除此之外，你知道你自己一天光吃要花多少嗎？

    楚瑾瑜的頭越來越低，像個鴕鳥一樣發出了垂死掙扎：我一條魚，能吃你多少錢？

    一頓正餐二十起步，秦越面無表情地宣判道，店里的果茶你一個人一天能喝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