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4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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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曦努力將自己聽到的那些話轉(zhuǎn)述下來,由于她實際并不會這種語言,因此老者能否聽懂,她還是抱有一些忐忑的。 沒想到事情意外順利,他很快就從云曦蹩腳的發(fā)音里面知道魔王具體說了些什么,不僅有了秘密武器諾科的大致方位,甚至連守衛(wèi)情況都了解清楚。 “勇者大人真是太厲害了,竟然能知道魔王城內(nèi)這些秘辛。”眾人紛紛感慨起來,對她更加信服,自她以后,也不是沒有人之后試圖效仿勇者刺殺魔王,但是往往連門都沒摸到就被秒了。 云曦尬笑了幾聲,佩恩和霍雷斯的眼神倒是帶著些探究,大概沒想到她消失一段時間居然真的有在做事。 不過,云曦對這位老者越來越好奇了,他如果有這樣的本事,無論去哪里都能被奉為上賓,再怎么樣也不至于淪落為一個瀕死的乞丐。這么想著,她居然與他對上了視線,心中一驚。 ......有一種被看穿的感覺。 “可以。”他淡淡地說“能想到這種方法,這一代的勇者也不賴。”不知道為什么,云曦竟然從他口中聽出了些許遺憾,好像很希望她是個廢物一樣。 一旁忍不住有人開口”你怎么和云曦大人說話的...” “諸位。”她深吸一口氣,打斷了可能發(fā)生的爭吵“還有別的事要討論。” ...... 得到了圣樹的恩賜后,她的智商和記憶力比之前要高上不少,否則估計做不出無識靈軀這種bug級別的煉金造物。 然而許多涉及政局和力量博弈的內(nèi)容聽得云曦還是有點頭大。不過,她現(xiàn)在的核心任務(wù),還是至始至終都沒有改變的──打敗魔王。 七騎士之中,暴食已死。卡爾羅斯作為新的“傲慢”尚未繼承全部力量暫且不論,剛才她得到一個大好消息,法拉被阿斯曼王國的遺民起用禁咒暫時封印起來了,雖然如果最后沒能打敗魔王遲早會被破除,畢竟魔法封印根本無法難倒約修亞,但也大大起到了延緩戰(zhàn)線的作用。 想到這里,她顯得更加頭大,即便七騎士如今只余暴怒,懶惰,色欲,嫉妒,但他們?nèi)匀徊缓脤Ω丁D軌驅(qū)蛊叽笞锏牧α恐挥猩袷ブΓ@又回到那個母題──無論找回了多少力量,以什么形式重新強(qiáng)大起來,她也確實已經(jīng)沒有神圣之力了。 擒賊先擒王,這個道理她自然懂,可哪怕她的分身已經(jīng)和他交流的不能再交流了,她還是沒發(fā)現(xiàn)這家伙有什么客觀的弱點。 “勇者大人。”也許是看出了她的煩躁,一位在方才的討論中頗為出彩的紅發(fā)青年微笑地看著她”您不必如此焦慮,畢竟像我們說的那樣,局勢沒有那么糟糕。” “是啊是啊。”另一位足有一米八往上的豪爽女性一拍桌子,開口就是熟悉的北地音“勇者大人別擰著個眉了,活人還能被魔王那個雜種給憋死不可?” “您已經(jīng)做得夠多了。”那位半人馬青年似乎是佩恩的發(fā)小,也忍不住一嘆。他看了一眼一直在角落抿著嘴不出聲的精靈,無奈笑了笑“實際上,就算沒有您,我們也依然會反抗到底的。” “您是被召喚而來的勇者沒錯,但我們更是這片大陸的子民。”他將拳頭放在胸口,露出堅毅的神色“守護(hù)它,是我們的責(zé)任。是我們的分內(nèi)之事。” ”以圣城賽加之名,以反抗者之名聚集于此,是為了長夜后的黎明。” “我們都會是您的同伴。”他們溫柔地笑著,竭力安慰她。 云曦微愣。 一直以來,都是她給予別人希望。很多時候,她不僅覺得這非常沉重,而且認(rèn)為自己是不配的。 這種心緒,在以往被嘲笑優(yōu)柔寡斷的時候,時常會帶著過去的記憶浮上心頭。 或許,希瑞當(dāng)時說的話是對的。 “......但人可不是家畜,你點燃了反抗的火種,這就足夠了。” 你還會有同伴呢。 ...... 同伴,她真的會有嗎? 會議暫時結(jié)束,任務(wù)分配完成。云曦怔怔地坐在椅子上,其他人都去忙了,或許是給昔日的勇者小隊留下默契的相處空間,這里面只剩下了她和佩恩,還有霍雷斯。 云曦余光看到霍雷斯低頭裝乖不說話的樣子,忽然想起了什么。 最高級煉金造物,之所以被稱之為天使級,與低級的區(qū)別在于它能夠觸及神的領(lǐng)域,無識靈軀是“靈魂”,勝者是天平是“當(dāng)下”,而霍雷斯的荷魯斯之眼,則能涉及“未來”。 所以她問“你看到了什么。” 這句話或許有點沒頭沒腦,但她還是問出口了。霍雷斯一定有通過荷魯斯之眼短暫地凝視到未來,他總能在合適的時機(jī)做出適宜的判斷,比如幫助她逃離皇宮,比如讓她去傳承之地。 霍雷斯顯然知道這么做是對的,因此,她難以避免地好奇。 “我們會勝利,還是失敗?”她像是在問,也像是自語。 實際上這種行為不好,以正常邏輯來看,當(dāng)一個將領(lǐng)打仗前先求神拜佛詢問吉兇的時候,代表他已經(jīng)不太自信了,可她還是想問。 紅龍反倒沉默許久,過了一會才開口“會贏。” “魔王死在了jiejie的懷里,他是被圣劍所殺。”他有點費勁地說出口“模糊地看見過幾次,都是這樣的未來。” “你既然看得見。”云曦笑了笑,對這個所謂的結(jié)局不置可否,反倒是平靜地問出下一句話“那你當(dāng)時為什么那么做?” “你應(yīng)該清楚,做出那種事之后,我是不可能與你相愛的。”這家伙開了噩夢的頭,她甚至有時候逃避般地想,如果她那天沒打開房門就好了。 那么這樣,所有人都還是她的同伴,還是她記憶里的模樣。大家在打敗完魔王之后好聚好散,多年以后相見,知道她沒死,還能笑著喝一杯酒。 佩恩和雙子是長生種,幾十年后尚且年輕,希瑞沉迷權(quán)術(shù),應(yīng)該也有了王妃,塞諾爾回到北境當(dāng)他的狼王,而她那時如果不能回去地球,估計也變成了個平凡的老太太,這樣,過去所有難以言喻的情愫和糾葛都會化為烏有,也不存在什么刻骨銘心的未來。 但她很清楚,這一切只是想想而已。是她沒能真正殺死魔王,讓他懷抱著來自深淵的惡意將她踐踏得體無完膚,敗者的宿命是無法逃避的。 可就算如此,她還是想問,為什么要那么做? 比起揪著希瑞頭發(fā)恨不得把他掐死的質(zhì)問,云曦這時顯得更加平和,卻也更加隱怒。 因為,他竟然知道。 當(dāng)你做出一切的開端時,你知道我會痛苦,知道我會絕望,知道我會掙扎,你的右眼既然能窺探未來,也必然知道我不可能愛上你,那為什么還要這么做? “因為.....”霍雷斯這一回答得很迅速,碧綠色的單眼悲傷地看著她。 “只有我那么做了,才有一個極其微小的概率,我們之間能夠擁有幸福的結(jié)局。” 否則,我將永遠(yuǎn)只能追隨你的背影。 他舉起了利刃,刺向了深愛的她。 疼痛帶來的不僅是仇恨,還有不曾在他身上停留過的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