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
“jiejie會和他復合嗎?”白珩又問。 林溪喬這才感到了一絲奇怪,對于白珩的問題和態度。 他之前從未問過關于許嘉佑的事。 那天她兩次和許嘉佑對上,白珩都在場,但事后他沒有問過一句,而現在白珩卻問她會不會和許嘉佑復合。 雖然奇怪,林溪喬還是回了句:“不會。” 緊接著白珩就問出了讓她更意外的話:“jiejie喜歡什么樣的男人?” 不等她回答,又問:“年紀小一些的jiejie會介意嗎?” 林溪喬眼皮一跳,隨之詫異地抬起了眉。 …… 此刻Z市的一所酒吧內,因為還未開始營業,光線昏暗,寂然無聲。 吧臺那兒坐著兩個人,其中一個將手機放到吧臺上,表情無奈:“林溪喬剛剛說了什么你也聽見了,她明顯不想跟你再有牽扯,你再這個樣子又何必呢?天涯何處無芳草,憑你的長相和家世,什么樣的女人找不到?” 許嘉佑手里握著酒杯,滿身酒氣,面容頹廢,沉默不語。 朋友的話像刀子一樣扎在了他心上。 那天從林溪喬公寓里離開后,許嘉佑就一直沒有回家,而是住在了外面的酒店。 今天朋友將他約出去吃飯,見面之后看到許嘉佑滿身的頹唐抑郁之氣,跟前陣子簡直判若兩人,嚇了一跳:“這才多久沒見,你就成個這個樣子了?” 得知是因為婚約被解除的事,朋友立刻拉著許嘉佑去喝酒,又勸著:“女朋友沒了就再找下一個,多大的事。” 許嘉佑苦笑著搖頭:“你不懂。” “是,我不懂我不懂,你也別難過了,來,喝酒。” 朋友見許嘉佑實在痛苦,也有些看不過去,于是出了個餿主意,替他給林溪喬發了一通電話,但結果卻不盡如人意。 那通電話后,許嘉佑還是繼續灌酒,喝到意識漸漸模糊時,突然聽見手機鈴聲響起,剎那間,心臟驟跳,心頓時火熱了起來。 大腦變得清醒,他立刻看向手機,卻在瞥見來電顯示的瞬間,剛剛升騰起的緊張和期待又全部化為烏有。 看著屏幕上閃爍著的“林meimei”三個大字,許嘉佑感覺自己被人兜頭澆了一桶冷水,從頭到腳,心透涼,所有的火熱瞬間澆滅。 鈴聲繼續響著,他看著“林meimei”三個字,目光閃了閃。 之所以會取這個備注,還是因為有天晚上林輕晚不知道為了什么事哭了,許嘉佑便調侃:“你這么愛哭,以后就叫你林meimei好了。” 然后當晚,他微信和通訊錄里與林輕晚有關的備注全部改成了這個。 當時并不覺得有什么,只記得一整晚心情都很好,而現在再看到這三個字,許嘉佑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猶豫了許久,就在電話將要自動掛斷前,許嘉佑還是接了。 “嘉佑哥。”手機里傳出林輕晚綿軟輕柔的聲音。 許嘉佑沒有像往常一樣笑著與她說話,只是輕輕“嗯”了聲。 “你最近有空嗎?”她遲疑著問。 他沒回答,直接問:“有事嗎?” 電話里靜了一瞬。 林輕晚好像覺察出了許嘉佑的冷淡,過了數秒才回了一聲:“……沒事。” 許嘉佑聽出她聲音中的低落,握著酒杯的手緊了緊,這時林輕晚又說:“嘉佑哥你最近是在忙吧,我不打擾你了,先掛了。” 電話“嘟”的一聲掛斷。 許嘉佑舉著手機靜靜坐了很久,久到朋友忍不住問了聲“誰的電話,沒事吧你”,他搖了搖頭,腦海里卻全是林輕晚剛剛低落委屈的語氣,心又瞬間全亂了。 他因為和喬喬分手而不想再犯同樣的錯誤,于是刻意冷淡疏遠輕晚,但這么做又跟對不起喬喬的行為有什么區別? 做錯事情的人是他,對不起喬喬的人是他,輕晚自始至終都沒有做什么,只是將自己當作一個可以依靠的哥哥,反是他自己心思不純。 他已經對不起喬喬,不能再傷害另一個女孩子。 許嘉佑一面不想重復之前的錯,另一面又不想傷害無辜的林輕晚,他想了很久才想出一個兩全之法——以后只將輕晚當作純粹的meimei來對待就好。 想到這里,他心中忽然輕松很多,緊接著從手機里翻出微信,給林輕晚發過去一連串條消息:[是不是生氣了?] [剛剛在忙,不方便說話。] [有事找我就說,別悶在心里。] 好一會兒林輕晚才回復一句:[我下周就畢業了,嘉佑哥你能來接我一下嗎?] …… 夏家老宅,一大家子人圍著大圓桌吃晚飯。 夏其非正好坐在林溪喬對面,見她最喜歡的糖醋排骨都轉到她面前了,手里拿著筷子卻不知道伸,眼睛倒是看向了飯桌,卻許久都不眨一下。 他慢騰騰掀起眼皮,扯著嘴角道:“怎么吃個飯都能走神?” 一桌子的人的目光瞬間都投向了林溪喬。 偏偏林溪喬自己還一無所覺,顯然是沒有聽到剛剛的話。 表姐一看樂得不行:“她一整個下午都是這樣,跟被勾走了六魂七魄似的,跟她說話半天都沒反應。” 外公輕咳一聲:“喬喬?” 依然沒反應。 表姐笑得捂起了肚子:“我說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