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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呢?”她坐下問。 外婆笑著說:“在書房跟人談事情呢,過個生日也不消停。” 外公這些年已經基本不管事,夏家的產業幾乎都交到了幾個舅舅手上,林溪喬猜著外公會去書房大概只是覺得外面吵鬧,才和好友過去喝茶躲清凈。 她坐在房間里和外婆他們說話,一位有些眼熟的老太太問:“溪喬,你爸媽沒來?” 林溪喬眼睫斂了斂,語氣平靜地回了聲:“他們過會兒再來。” 昨天夏姍就給她打電話,要與她一起過來這邊,她直接拒絕了,說會自己過來。 夏姍生氣地掛了電話。 老太太又說:“你爸媽雖然不好,但總歸是你父母,也不要鬧得太僵,你是做女兒的,生恩總要記得,不要做那種白眼狼。” 室內陡然一靜。 林溪喬挑著眼皮看了老太太一眼,然后終于記起來這位是誰,當初她去許家做客時曾跟老太太見過一次,老太太似乎與許母娘家沾親帶故。 就是不知道她跟外婆關系怎么樣。 表姐脾氣大,向來討厭這種陰陽怪氣的老太太,“嗤”了一聲說:“沒見過到別人家做客還說這種話的,你誰啊,張口就來?真就仗著年紀倚老賣老?” 夏其非也懶洋洋地掀起了眼皮:“聽說您家的小兒子不久前剛把自己親爸氣到住院,老太太連自己兒子都教不好,怎么還敢替人教女?” 夏家人的嘴向來是最厲害的,老太太氣得臉皮一顫,抖著手指著兩人:“沒有規矩!” 外婆這時候終于開口說話:“我家這些個孩子可最懂規矩了,要是哪天說了什么不好聽的話,肯定是有人先口出惡言。” “還有我們喬喬也最孝順了,平日里得了什么稀奇的小玩意兒都會給我們兩個老的送來,她那對爸媽,喬喬也沒少關心問候,比你那小兒子不知道好上多少倍,可擔不得你這句‘白眼狼’。” 外婆年輕時候也是個嘴巴厲害的,老了之后為了少動氣,性子才稍微和緩了一些,但要是有誰敢在她面前說些難聽的話,最后肯定落不著好。 老太太一番話將自己女兒女婿和外孫女全部罵了一遍,外婆是怎么也忍不下這口氣的。 就跟自己孫女說的一樣,你誰啊?輪得著你cao心嗎? 現在看著這老東西青白著臉說不出話來,外婆頓覺神清氣爽。 旁邊的幾位老人生怕老太太被氣狠了,再發生些不宜在今天發生的事,連忙出來打圓場:“今天這么高興的日子怎么還吵起來了?都少說兩句。” 外婆看著林溪喬他們揮了揮手:“你們幾個怕是也不耐煩跟我們這些老的待一塊兒,都出去自己玩兒吧。” 表姐第一個站起來,拉著林溪喬往外走:“那我們就先出去了。” “去吧去吧。” 一場小風波就這么化解了,林溪喬甚至都沒有說上話。 林溪喬和表姐一邊往樓下走,一邊說:“L家的那個限量包你不是沒搶到嗎,我托我朋友搶到了一個,今天忘了帶來,下次再給你。” 表姐立即喜笑顏開:“不枉我這么疼你。” 到了樓下時,夏姍和林瑞遠正好來了。 就算夫妻倆這些年已經形同陌路,一年到頭也見不了幾面,但表面的功夫還是要做。 林溪喬過去叫了聲“爸媽”,林瑞遠倒是笑著應了聲,夏姍卻冷著臉,也不顧旁邊還有人看著。 林溪喬覺得好笑,也知道夏姍冷臉的原因,就是為了沒答應跟她一起過來的事。 夏姍確實是因為這件事在生氣,這幾年爸媽大哥他們對自己總是沒什么好臉色,反而對溪喬越來越好,她這才想與溪喬一起過來,借著溪喬的關系爸媽總會對自己態度好些。 沒想到被拒絕了。 想到最近林溪喬的行為,夏姍的臉色愈發不好。 直到夏杭淡淡說了聲:“爸媽在樓上,你不上去看看?” 夏姍猛地驚醒,隨即便看到大哥看著自己,目露不悅,她立刻收回臉上的神情,笑了笑道:“待會兒再上去,我先去跟嫂子們說說話。” 說完,她卻不動,直到身后走過來一人,卻是許母,二人才一起往夏家舅母們那邊過去。 夏杭看見夏姍這樣行事,只覺得自己這個meimei越來越不懂事,于是心中對林溪喬的憐惜更多了幾分,他看著林溪喬說:“最近有沒有什么想要的東西,告訴舅舅,舅舅給你買。” 林溪喬忍不住笑:“等我想到了再跟您要。” 表姐在一旁插話:“大伯,你怎么不問問我?” 夏杭瞥她一眼:“我平時給你買的東西還少了?” 幾人在這邊說話,門外又過來了幾人,當林溪喬的視線看過去時,不由一愣。 為什么白珩也過來了? 再看到白珩身旁的沈雁,她大約明白過來,宋家這是要將白珩介紹給眾人了。 沈雁夫妻倆帶著白珩進來,與夏杭介紹道:“這是我那個過世大哥的兒子。” 宋深被找回來的事夏杭早已經知道,或者這么說,除了宋家人之外,他們夏家應該是最先知道這個消息的人。 白珩見到林溪喬,一笑:“jiejie。” 在場的人都知道林溪喬與宋深一起被綁架過,但除了沈雁夫妻倆,其他人并不知曉白珩失憶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