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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出來的這個人必須是她,也只能是她。 第165章 “煦年哥哥,對不起。” 鎮(zhèn)北王麾下有十數(shù)名大將。 他們都聽從鎮(zhèn)北王的吩咐,鎮(zhèn)北王說一不二,但他們相互之間是誰也不服氣誰的局勢。 無論由誰頂上顧人豪的缺,其他人在執(zhí)行的時候都不會像顧人豪發(fā)號施令那樣堅決。 按理說顧煦年是顧人豪的兒子,自己也有幾分本事,不是什么草包,由他頂替顧人豪的位置最為合適,只是顧煦年之前去了南疆歷練,在北疆待的時間不長,在鎮(zhèn)北軍中沒有什么威信,一些經(jīng)歷過兩次征戰(zhàn)的老將軍怕是不能服他,而且現(xiàn)在顧煦年受傷暈倒,也不知道能不能再戰(zhàn)。 酒兒身為公主,公主的身份可以壓下一切質(zhì)疑。 林義宣現(xiàn)在知道了酒兒的身份,回想酒兒之前做的每一件事,都覺得其中自有深意,他相信這樣一個做事看似隨性實則都有深意的公主會做好主帥的位置。 林義宣說道:“我現(xiàn)在就去籌備公主親臨督軍的事宜。” 酒兒點頭,“勞煩你了。” 事不宜遲,林義宣快速離開。 酒兒回去照看受傷的顧煦年,顧煦年身上包扎后,酒兒讓人把顧煦年帶到她的帳篷里,她給顧煦年清理了臉,又清理了手。 她看著眼前的顧煦年,就像是看見了曾經(jīng)的自己。 大膽,莽撞,就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刃,鋒芒無雙,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但是也容易受傷。 她以前就是大傷小傷不斷,顧煦年這沒過多久就是一身的傷。 酒兒看著顧煦年受傷,覺得比自己受傷還要難受。 她還在因為顧人豪的死感到內(nèi)疚。 那種只差一點點的愧疚感折磨得厲害,如果自己再提前那么一點點想起來,顧人豪不會死,顧煦年或許也不會那么沖動地沖在最前面,就不會受這么嚴重的傷。 人在愧疚的時候,最是容易胡思亂想。 酒兒沒怎么做過照顧人的事,給顧煦年擦拭臉和手的動作十分生疏,但又十足的小心和細致。 她希望顧煦年能早點醒來,讓她確定他沒有性命之憂。 但她又害怕顧煦年醒來,怕顧煦年怪她害死了他父親。 酒兒心情復(fù)雜地守在顧煦年身邊,握著顧煦年的手,想要給予顧煦年醒來的力量,也希望自己能從顧煦年那里得到些許力量。 統(tǒng)帥三軍,她曾經(jīng)以此為目標,想要成為像顧人豪那樣的將領(lǐng)。 卻不想這份責任來得如此的突然。 她還沒有做好準備,臨危受命,根本就沒有給她任何準備的機會。 她看著顧煦年堅毅的臉,心慢慢定了下來。 戰(zhàn)時哪里會給什么準備的機會,每次打仗,通知一聲,她就馬不停蹄地上戰(zhàn)場,生死置之度外。 只是她從前都是聽命于人的那一個,這次變成了她發(fā)號施令。 掌心的手動了動,酒兒立即抬頭看向顧煦年的臉,“煦年哥哥。” 黑長的睫毛眨了眨,黑亮的眸子緩緩張開,“酒兒?” 酒兒用力點頭,“嗯!是我!” 顧煦年想要坐起來,但是沒什么力,酒兒連忙把他扶起來。 酒兒扶起顧煦年后,連忙吩咐白鳶去把飯菜熱了端過來。 顧煦年現(xiàn)在這個情況,不能吃太多冷食,白鳶把飯菜做好的時候,顧煦年還沒有醒,現(xiàn)在估摸著大多數(shù)飯菜都冷了。 白鳶先把粥端了過來,酒兒喂顧煦年喝粥。 顧煦年有些不習慣被這般妥帖細致地照顧,想要自己端碗,卻挨了酒兒一瞪。 “你都這樣了!讓我照顧下你怎么了?一會兒碗打翻了,粥就浪費了!” 聽酒兒這么說,顧煦年不再亂動,安心享受著酒兒笨拙卻小心的照顧。 顧煦年喝了兩口粥,白鳶把菜端了過來。 酒兒照顧著顧煦年吃飯,白鳶想要幫忙,卻又放棄了。 她看著酒兒和顧煦年之間有種旁人插不進去的氣場,好似自己多說一句都話多。 這種氛圍下,她便站在一旁,靜待命令。 酒兒照顧顧煦年吃好了飯。 白鳶端著餐盤離開了帳篷。 酒兒看著顧煦年說道:“鎮(zhèn)北王的事,我知道了。” 顧煦年眼瞳微動,輕輕點了點頭。 酒兒見顧煦年這故作堅強的模樣,心里越發(fā)地不是滋味,想要抱顧煦年又怕碰到顧煦年的傷口,握著顧煦年的手,垂著腦袋說道:“煦年哥哥,是我太蠢了,對不起。” 顧煦年昏迷著的時候,她想了千萬句道歉的話。 到了如今,她卻只能用這樣一句「對不起」表達自己的愧疚。 人死了,道不道歉,似乎已經(jīng)沒有了意義。 顧煦年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酒兒的頭發(fā),“不怪你……” 冷鶯潛伏在鎮(zhèn)北軍十幾年,自己父親十幾年都沒有察覺到冷鶯的異常,寄希望于酒兒認出連正面都沒見到的擦身而過的人,那太苛刻了。 顧煦年不怪酒兒,酒兒反倒更是愧疚。 酒兒抬頭看向顧煦年,“煦年哥哥,冷鶯呢?殺了嗎?” 顧煦年搖頭,“還活著……” 酒兒問道:“要殺了嗎?” 顧煦年說道:“她潛伏在鎮(zhèn)北軍十幾年,想必往外傳了不少消息,殺她之前要撬開她的嘴,看看她究竟傳了多少消息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