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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拔牙(NP)在線閱讀 - 搞藝術

搞藝術

    警察同志驚奇道:“酒吧里頭叁十來號目擊證人說你先動手碰人家姑娘的,現在被人對象給揍得又胖一圈兒,還喊自己是被害者,你臉皮厚度和身高一樣是吧?”

    二十斤被噎出一張便秘臉,警察同志懶得理他,收好筆錄出去,和外頭的鐘嶸打招呼:“二哥,沒什么事兒了,你先和嫂子回去吧,這都半夜了?!?/br>
    鐘嶸點了下頭,“行,改天有空了告訴我,出來喝一頓?!?/br>
    旁邊站著的姜韻張張嘴,很想問問嫂子是誰。掃了眼鐘嶸,摸摸鼻尖,到底是沒問出來。眼瞧他邁著長腿踏出警局,姜韻跟上去,說:“今天多虧你了?!?/br>
    鐘嶸腳步不停,也沒有回答,姜韻連忙解釋:“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和你道個謝?!?/br>
    鐘嶸:“我知道你沒別的意思?!?/br>
    ……總覺得哪里不對,他是在講今天的事兒?

    姜韻心上涌來五味雜陳,干巴巴道:“不管怎么說,謝謝。”

    鐘嶸站住腳,沉聲說:“姜韻?!?/br>
    背對著姜韻的鐘嶸,雙手插進褲兜里,深刻的眉目間情緒洶涌,“別招惹我?!?/br>
    再聊下去,他自己都不知道會對姜韻干什么。

    姜韻不再吭聲,默默向后退開一步。她自認沒做錯什么,今天換成別人,她同樣會道謝。當然鐘嶸也沒錯,碰見別的姑娘遭麻煩,他也會幫忙。然而感情的事沒辦法太講究,說到底,還是她虧了別人。

    再怎么遺憾也要拎清楚輕重,既然不能答應,干脆斷掉聯系,少給人家希望。當初說好的不見,偶然碰面,愿意的話就點個頭禮貌一下,不愿意也沒啥好指責的。要不是今天的亂七八糟,她不會和鐘嶸講一句話,可講了就是講了,是她沒臉沒皮,她有病。

    姜韻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耳朵里沒聽見鐘嶸的動靜,她加快腳步拐進迷宮似的小胡同。好不容易走出來,趕忙滴滴到家,躺到床上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理由不敢深究。

    隔天中午,呂小棉在同華的走廊上碰見游魂一樣的姜韻,問她:“姜醫生,你昨晚是不是爆肝了?”

    姜韻掛著兩只黑眼圈,一邊吸溜咖啡,一邊氣若游絲地回答:“你就當我爆肝了吧?!?/br>
    呂小棉:“那你等下啊?!?/br>
    說完這句,呂小棉閃進辦公室,再出來的時候,手里拿一沓蒸汽眼罩,“你要是想抽空打個盹,戴著這個會舒服很多?!?/br>
    “那我就不客氣了?!苯嵆樽咭幻堆壅执нM兜里,打算等下給呂小棉買盒蛋糕,禮尚往來嘛。再抬頭,呂小棉滿臉踟躇,姜韻:“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是有點事。”呂小棉撓撓頭,支支吾吾道:“我、我想問問,你晚上有沒有…有沒有……”

    那聲音越來越小,蚊子都要比他吵,姜韻完全沒聽清,疑惑地問:“你說什么?”

    呂小棉的面皮詭異變紅,剛要再開口,小護士跑過來,“姜醫生,有人來給你送錦旗了!”

    姜韻:“……???”

    醫生收錦旗是常事,牙醫收錦旗倒不常見,誰沒事兒會夸牙醫醫德高尚、救死扶傷?

    前臺,姜韻拿著“醫德高尚、救死扶傷”的錦旗,滿頭霧水地問:“是不是送錯了?”

    送錦旗的是位中年女性,穿著打扮嫻雅端莊,聲音很是溫柔:“你是姜韻醫生嗎?”

    姜韻點頭,對方說:“那沒有送錯。前陣子我哮喘發作,是你幫我做的氣管插管。我昨天剛剛出院,問過中醫館的人,他們說你在同華上班?!?/br>
    發現姜韻臉色微妙,女人試探著問:“姜醫生大概不記得了?”

    姜韻忙說:“記得。”

    還記著卓青峰說他老媽哮喘住院,也不知道這位到底是不是,她好方。偏偏對方十分熱情,真誠地和她道謝,還要請她吃飯,姜韻心里發虛,各種理由拒絕,搞得疑似卓mama的女人相當無奈。后來圍觀的醫護們都聽不下去了,呂小棉也悄悄勸姜韻:“她說了是吃家常飯,應該不會弄出說法來,不然你就答應了吧。”

    姜韻沒好氣:“我是會和病患吃飯的人嗎?”

    呂小棉:“上次不是和卓——”

    姜韻一把捂住呂小棉的嘴,慌里慌張的回頭,中年女人好像沒聽見,苦笑著說:“姜醫生,你可能覺得是順手而為,但對我來說是救命之恩,我不做點兒什么,會非常過意不去。”

    這話很掏心了,姜韻再拒絕會顯得不近人情,她考慮了陣,問:“您貴姓?”

    中年女人:“免貴姓沉。”

    姜韻:“那您愛人貴姓?”

    沉女士明顯疑惑了下,“……姓杜?!?/br>
    姜韻松口氣,總算答應對方。下班之后,她上了沉女士的紅旗轎車,兩人在路上閑聊,意外的相談甚歡。等車子開到小洋房,姜韻已經改口叫沉姐了。

    沉女士在姜韻來之前就做好飯,四菜一湯,果然家常。姜韻覺得味道不錯,吃掉一碗米飯,不好意思的又添半碗。沉女士也很開心,姜韻賞臉比什么都強??偠灾?,飯桌上吃吃聊聊,其樂融融。

    沉女士:“我兒子小時候還說要做兒科醫生,長大就忘了這茬兒。他當年要是堅定一點,現在也穿上白大褂了?!?/br>
    姜韻咽下水煮rou片,攤手道:“沉姐,金眼科銀外科,累死累活急診科,打死不去婦兒科。你兒子沒穿白大褂,可能還是個好事情?”

    “照你這么說還真是?!背僚勘唤嵍盒Γ八髞砣ジ闼囆g了,你們都是年輕人,沒準兒你知道他呢?!?/br>
    姜韻可不認識搞藝術的,剛想問,手機嗡嗡的震。她面帶歉意地接起,卓青峰的聲音立刻傳出來:“姜小韻,我回北京了!”

    姜韻:“熱烈歡迎!”

    卓青峰:“你在家嗎?”

    姜韻:“沒,我等下才回去。”

    “回家告訴我,我去找你?!弊壳喾孱D了頓,鄭重其事的:“我想你了?!?/br>
    姜韻心上像是冒出根柔軟的嫩芽,癢絲絲的,“嗯,我也有點兒想?!?/br>
    卓青峰頓時精神奕奕:“那你親我一下?”

    姜韻:“。”

    死孩子越來越不要臉,都是和誰學的?

    姜韻正無語中,有人推開門,兩下踩掉鞋子,邊走進來邊說:“我先回家看看我媽,她剛出院,一會兒就去你那,你等我。”

    卓青峰暫時放下手機,抬頭對飯桌上的沉女士說:“媽,我回——”

    后面沒講出來,卓青峰瞅瞅他老媽旁邊的姜韻,“?”

    姜韻面上毫無表情,內心瘋狂抽搐。

    她居然真的認識搞藝術的,還和人搞過行為藝術,對不起了啊,沉……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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