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后前夫失憶了 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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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么,就是忽然想起我有一塊黃色的玉佩?!彼技澳怯衽宓男螤?,沈清月又問他,“那你可知佛手玉佩有什么寓意嗎?” “佛手玉佩,自然是寓意福祿長壽,”薛崇楓想了想,又道,“哦,似乎還有掌上明珠之意……” “掌上明珠?”這四個字讓沈清月錯愕起來。 那塊佛手玉佩就算是一塊黃翡做的,也該十分貴重,以丑婆婆的身份,根本送不起這樣的禮物,除非是別人托付給她送給自己的。 那玉佩既然有“掌上明珠”之意,莫不是送玉佩之人,就是孟云月,她的親生母親? 沈清月決定去找一找那位丑婆婆,雖然不曉得她還在不在這世上,但總歸是一條線索。 雖不知丑婆婆姓甚名誰,但沈清月又去找了之前問詢過的府中的仆人,終于得知丑婆婆在十三年前,也便是沈清月五歲的時候離開了沈府,似乎是去了青川。 也便是沈清月現在住的青川縣。 薛崇楓一聽沈清月要找的人就在青川,便將找人的事情攬了過來,仔細問詢了丑婆婆的樣貌及大致的年齡,因著丑婆婆臉上長有疙瘩這一明顯的特征,薛崇楓很快便找到了這個人。 只是她已經在十年前去世了。 饒是如此,沈清月還是去見了丑婆婆的家人。 丑婆婆離開沈府后,便與兒子和兒媳住在一起,沈清月便是從這位兒媳口中,打聽到了一些丑婆婆以前在沈府的事情。 丑婆婆的兒媳說:“我婆母以前在大戶人家做仆人,伺候的是一個不受寵的小妾……” “小妾容貌美麗,遭主母嫉妒,委頓在府中最小最偏的院子里……” “小妾生育了兩個孩子,大的是個兒子,小的是個姑娘。主母只育有一個兒子,不知為何將小妾的女兒搶了過去……” “許是因為失去了女兒,又不得老爺寵愛,小妾身體越來越不好,年紀輕輕就沒了。小妾去世后,小妾的兒子也離家出走了,婆母沒了要侍奉的人,便也回來了……” 沈清月聽著她零零星星講述以前的事情,臉色逐漸清白,她問:“你婆母可曾與你說過,那小妾的姓名?” 對方回想了許久,有些歉意道:“時間太長了,具體的名字記不得了,似乎是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對了,那小妾也是我們青川人……” “她是不是叫孟云月?”沈清月問她。 對方也拿不準:“好像是吧,名字里有個什么云啊月啊的字……” 打聽至此,基本已是沒了什么懸念。 父親確實娶過一個叫“孟云月”的女子,而且她很有可能是自己的親生母親。 回想這些年與母親常氏的相處中,常氏對自己的態度忽冷忽熱,以前不覺得有什么,只以為母親脾氣怪了些,如今細細想來,才覺得不對勁起來,至少母親她從來不會對待自己這樣去對待弟弟…… 孟云月已經不在這世上,可這世上還有一個叫“沈清云”的哥哥,只要找到沈清云,或許事情就真的水落石出了。 只是丑婆婆的兒媳,也并不知道孟云月離世后,她的兒子去了哪里。 從丑婆婆的兒媳家出來之后,沈清月心情便一直很沉重。 她記得薛夫人說過,孟云月是父親明媒正娶的夫人,與常氏同為平妻??墒窃诹柚萆蚋畠龋显圃聟s成了一個不受寵的小妾,可見在父親娶了常氏之后,孟云月的日子過得有多委屈…… 天色陰沉沉的,不多時便起了大風,吹得馬車上的簾子翻動不已。 “好像要下雨了?!毖Τ鐥髑屏艘谎弁饷娴奶焐瑢ι蚯逶抡f道。 他的話音剛落,便聽見馬車上方有豆大的雨珠砸下來發出的噼啪的聲音。 夏季的雨往往來得急,去得也快。 趕車的車夫今日沒有準備蓑衣,怕雨里趕車不安全,便問車里的薛崇楓和沈清月,要不要暫時找個地方避避雨,待雨停了再繼續趕路。 不遠處的山腳下有一個破舊的亭子,勉強能遮雨,薛崇楓便叫車夫將馬車趕到亭子下面。 沈清月和薛崇楓沒有下馬車,車夫便一人坐在涼亭下躲雨。 不多時,好像又過來了幾個人,沈清月聽到車夫同他們打招呼:“你們也是來躲雨的嗎?” 而后忽然是利刃出鞘的聲音,車夫的一聲痛呼,咚得摔到了地上。 外面的動靜叫沈清月和薛崇楓面色俱是一緊。 車上的簾子被人掀開,薛崇楓將車廂中的一方矮桌砸了出去,而后拉著沈清月便跳下馬車,往叢林茂密的山上跑去。 沈清月一邊跑一邊回頭看了一眼:竟有三個蒙面之人追了上來。 又是蒙面人? 先前她在趕往青川的途中,就曾遇到過一群蒙面的土匪,如今這三個人,雖也是穿著尋常百姓的衣服,但目露傻氣,竟和之前的那些土匪如出一轍。 偏生她今日出來,身邊并未帶什么人。因為要調查孟云月的事情,沈清月暫時不想叫山莊的人知道,今日便只有薛崇楓陪她出來,以及那個車夫。 天空響起一聲驚雷,雨下得更大了。 山中地形復雜,沈清月和薛崇楓跑不快,那幾個殺手很快追了上來。 “我攔住他們,你快跑!”薛崇楓對沈清月說。 “他們像是殺手,”沈清月說,“咱們都不會武功,你攔不住他們,我恐怕也跑不了?!?/br> “那怎么辦?” “我們分開跑吧?!鄙蚯逶滤砷_他的手,“他們肯定是沖我們其中一個人來的,我們分開跑,總能活下來一個?!?/br> 雖然并不曉得他們究竟是沖誰來的,但沈清月能預感到:他們和先前那些土匪一樣,是沖自己來的。 倘若今日活不了,她也不能連累薛崇楓。 “萬一他們是沖你來的……”薛崇楓不敢離開她,怕他們一旦分開,那群人去追沈清月,她必遭不測。 “薛公子,聽我的,你往右,我往左!”沈清月推了他一把,“快跑!” 薛崇楓僥幸想著:不若便分開跑試試,萬一對方是沖自己來的,說不定沈清月還有機會活下去。 如此,他便聽她的,與她分開往兩邊跑去。 他跑了些距離,便趕緊回頭看:見那些人竟然全去追沈清月了,心底一涼,扭頭便折返了回去。 沈清月很快被那些人追了上來,將她圍住。 她覺得自己今日大概活不了了,只是死之前也想弄清楚:“是誰派你們來殺我的?”她問那三個蒙面之人。 對方卻并未有一人肯回答她,只是握著手中的刀,向她圍攏過來。 沈清月背靠一棵大樹,無處躲藏,只能眼睜睜接受即將而來的死亡。 這時,她忽然看見,薛崇楓舉著一根粗壯的木頭沖了過來。 其中一個殺手也瞧見了薛崇楓,便提醒那個背對著薛崇楓的殺手:“小心后面!” 那殺手回頭看到了薛崇楓,冷哼了一句“找死”,便舉刀迎了上去。 許是人在面臨危及性命的境地時,便能激發出潛力,薛崇楓雖然不會武功,但畢竟是個力氣大的成年男子,在那殺手沖上來之際,揮舞著手中的棍子,竟是陰差陽錯地打中了那個殺手的頭,將那殺手打倒在地。 另一名殺手見狀,便跑過去幫忙,沈清月這邊便只剩下一個殺手。 那殺手不再耽擱時間,提刀逼近沈清月,一刀劈了過來。 沈清月慌忙躲避,繞到大樹的另一邊,險險躲開對方的刀,那刀劈進了樹干里,嵌進去一兩寸深…… 那殺手欲從樹干上將刀拔出之際,天空忽又作響,徑直炸下一道疾雷,剛好落在這棵大樹上。 那個還沒來得及將刀拔出的殺手,在雷聲之后,便抽搐著倒在了地上…… 沈清月十分慶幸自己方才在躲避時,沒有觸摸樹干。 三個殺手已然倒下兩個,既然上天如此幫她,沈清月也按下心中的恐懼,鼓氣勇氣往薛崇楓那邊跑去,與他一起對付最后一個殺手。 薛崇楓能將第一個殺手打倒全然憑的是運氣,只是這運氣沒能叫他扛住第二個殺手的攻擊,被那殺手一刀砍傷了肩膀,手中的棍子也被順勢打落…… 好在沈清月及時跑來,摸起第一個殺手的刀,使盡力氣朝薛崇楓面前那個殺手劈了過去。 那殺手側身躲過之際,腳下一滑,摔倒在地上。 沈清月劈了個空,收不住力氣,亦是撲倒在地上。 薛崇楓趁那殺手倒地之際,拾起木棍,狠狠地打在了他的頭上,對方一下子便暈了過去。 肩上的劇痛叫薛崇楓的力氣迅速從身體流失,他以木棍支撐著身體,搖搖欲墜。 沈清月從地上爬起來,跑過來攙住他。他們不敢在此處逗留,立即往山下走去。 雨水沖刷著薛崇楓肩膀上的傷口,血流得越來越多,沈清月才將他扶上馬車,他就暈了過去。 沈清月扯了些布簡單給他包扎了一下,便自己趕著馬車,冒著大雨駛離了這里。 她在附近的村莊里找了一家醫館,幫薛崇楓仔細處理了傷口。 傷在右肩,大夫說傷口很深,觸及筋骨,以后也可能會落下些遺癥,比如右邊這只胳膊可能會使不上力氣,拿不起東西,傷好之后需勤加鍛煉,或許會改善一些…… 沈清月看著尚在昏迷的薛崇楓,心里一下子愧疚了起來。 第32章 .醫館·? 沈清月托人去月牙山莊報信,將梔素和洛楊叫了過來,并讓他們帶兩身干凈的衣服來,一套男子的,一套女子的。 急雨驟停不久,梔素和洛楊就趕了過來。 梔素瞧見自家小姐一身泥水,薛崇楓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右肩膀上還纏著厚厚的紗布,便曉得他們一定是遇到了大麻煩。 “小姐,你們是不是又遇到壞人了?”梔素心疼地問道。 “嗯?!贬t館里有不少人,沈清月一時不方便說太多,她吩咐洛楊給薛崇楓也換上干凈的衣服,而后自己與梔素一起,向醫館借了一個小房間,將身上的臟衣服換了下來。 “梔素,我似乎被什么人盯上了,對方想置我于死地……”換完衣服后,沈清月才小聲同梔素說了這個。 梔素吸了一口涼氣:“小姐平日與人為善,從未得罪過什么人,會是誰對小姐下殺手?” “我不知道,”沈清月眉心蹙了蹙,“先是咱們來時路上遇到的那伙劫匪,今日又是三個殺手,背后指使的恐怕是同一個人。我也實在想不出,自己究竟招惹了何人?” “那怎么辦啊?”梔素又慌又急,“小姐,要不然我們回京城吧?我們在這里人生地不熟的,萬一以后再遇到這種事……” “我現在還不能回京城,”沈清月說,“我有件事情沒有弄清楚,我還要找一個人……” 梔素擔憂道:“什么事情比小姐的性命還重要?小姐又是要找什么人?咱們回去讓老爺幫忙不可以嗎?” “這件事情暫時還不能讓父親知道,”沈清月估摸著洛楊這會兒應該也給薛崇楓換好了衣服,便帶著梔素出了房間,去找他們,“況且今日薛公子為了救我,受了重傷,我更不能在此時一走了之……” 她們回到薛崇楓身邊的時候,他仍沒有醒來,醫館的郎中送來了傷藥和幾副預防風寒的藥,叮囑沈清月,薛崇楓肩膀上的傷要每天換一次藥…… 薛崇楓醒來的時候,便看到沈清月憂容滿面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