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世界線二?春弦(想不到吧我世界線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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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弦 此時是泰拉歷279年3月1日,炎國大小學院的開學季,龍門書院自是無法免俗,校門口人聲鼎沸,一眼望去,盡是送子求學的家長,還有與父母告別的書生。 若非是龍門,你是很難在炎國看到這種景象的,因為,全國的西學改制雖然進行了數(shù)年,但是大多年輕一代還沒有到達讀高中的年紀,也唯有作為對外門戶的龍門,有如此多的應屆生了。 凌星又一次來到了書院的門口,是的,“又”一次。他并非正常的通過“科舉”,又或者說“考試”進入的書院,他是特招生。他自己也不清楚為什么,覲見素昧平生的校長時,校長的秘書似乎對自己頗為熟悉,當自己提出想要入學的時候,校長也是錯愕的表情,但是最終,意外的順利。 是的,正如以為社會學家在《鄉(xiāng)土炎國》中寫道:‘炎國’的社會從來是一個人情社會,凌星不知道對方為什么會承自己的情,自己破碎的記憶中或許可以找尋到浮光碎影?但是他已經(jīng)不想去回憶了。 長生種,這是凌星腦海中對自己種族的唯一認知,他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活了多久,但是,這一“世”確乎剛開始不舊。而且,更重要的是,凌星覺得,總是將亙古的遠古之前,將來的未來之后,以及除此生少數(shù)幾日之外的一切加起來,都遠不如那幾日,讓他覺得自己真的活著,或許,是因為那個女孩兒?凌星不知道,又或者說,他不相信高貴的長生種,自己,會沉淪于凡俗的愛情。 但結果是現(xiàn)在他不得不承認,自己也喜歡上了一場名為“人間”的煙火。 凌星記得,自己不知道多少年前的老師,誾岌先生告訴過自己:浮世飄搖,終尋一物托余生矣。他還問過,這一物會是什么,老師說可能是個人,臉色還有不可名狀的笑容,凌星覺得,若用此時的定義,那是一種名為“狗糧”的東西。曾經(jīng)的凌星還覺得不可能,但現(xiàn)在,堅定的信念似乎有些許動搖? 回過神,看著眼前的離別,凌星頓時覺得心中有些空落,的確,所謂分別的苦楚,是他鮮有經(jīng)歷的,他有些后悔,當時為何沒讓葉余殿下替自己要到那個青發(fā)女孩的聯(lián)系方式,經(jīng)歷了一個寒假的等待,此時的龍門書院,已經(jīng)大變模樣。 鋼筋鐵骨混凝土,代替了雕欄玉砌朱漆木,古色古香的老校區(qū)成為了觀光的景點,新修建的教學樓讓凌星覺得陌生,卻又有些熟悉——那是悠遠的歲月傳來的熟悉感,縱然此生沒有去過西方的世界,但是,身體的記憶告訴自己,自己一定和這些“家伙”,有過一段過往。 搖了搖頭,把無窮的追憶撇去,凌星提起自己的書包,挎在肩上,走入了學校,初春之時,除了河邊的常青樹,大部分的樹木還未發(fā)芽,枝頭還有些許冬日走時忘下的冰雪,然而,河中確乎已經(jīng)是鴨子的樂園了。 “也不是一切都變了嘛。”笑了笑,凌星開始了漫無目的的學院第一日。 畢竟,學院來自全國各地,所以,留出的報道時間足有一個星期之久——這是此屆高一的特權之一,因為只有這一屆高一,是來自天南地北的,上一屆有異鄉(xiāng)人,但人數(shù)遠少于這屆。 或許,這種極簡主義的西式裝修,的確更適合“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書生吧?但是,凌星還是喜歡曾經(jīng)的紅木,不是因為什么奢華,純粹是眼前四四方方的“火柴盒”,讓他心中只有二字——枯燥。 …… 凌星路過了屬于自己的教學樓,但是他并未去屬于自己的班級,仿佛是在治水的大禹,有著自己崇高的事業(yè)——又或者說,追尋少女的路,本就是凌星在“朝圣”,朝他一人的圣,就像先前過他一人的生一樣。 但是,比較大禹治水,此方校園,是稱不上家的,除非,有那個人的話—— “是她?”凌星在長廊中看到了穿著校服的青發(fā)女孩兒,菲林族,但是,短發(fā)已經(jīng)扎成了馬尾,手中抱著一摞書——確乎是那天在咖啡店中遇到的凱爾希了。 為何如此篤定呢?因為,心跳的加速是騙不了人的,而凌星確定,除了那個人之外,不會有第二樣事物,能讓自己的心跳加速了。 女孩兒走的很快,頭也不抬掠過了凌星的身邊,的確,咖啡店的一面之緣,早已被寒冬消磨得一干二凈。 凌星終是講抬起一半的腳收了回去,是慫了嗎?他告訴自己絕對不是,如此情況貿然上前,多半會被當做“見色起義”之人? 然而事實上,事后凱爾希回憶此事時的唯一感受是:新來的學弟素質真差,看到拿那么多書的學姐居然不來幫忙? 于是凌星站在原地,目送女孩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了事業(yè)盡頭。 或許吧,上帝與人一樣生來寂寞,安排了所謂“巧合”的命運,凌星知道:曾經(jīng)立下的此生不談戀愛的一紙契書,已經(jīng)在一種名為“青春”的無源之火中燃燒殆盡。 是了,曾經(jīng)的凌星,從來不知道“青春”是何滋味。 確實,現(xiàn)在的凌星,開始知曉了“青春”是何滋味。 歲月悠然而匆匆,無盡的時光或許于此時有了意義。 當然,凌星明白,一人泛舟愛河是永遠到不了彼岸的,還得有另一人才行。 至于另外一人是誰?————遠在將來,近在當下。 無根的浮萍渴望扎根,離群的大雁尋求種群,正如情竇初開的少年,在尋覓可以分享人生,傾訴過往,展望未來的另一人。 閑暇的時光已然足夠,追尋女孩于凌星不是治水于禹,班級于凌星更不是家門于禹。 但是凌星終究不是大禹,不會經(jīng)家門而不入。于是少年走了回頭路,步向了自己的教學樓,登上了未來一年時常上下的樓梯,叩開了將守望自己一年的大門,步入了今后一年將棲息的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