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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中午他們研究員好像很忙,一直到十二點才陸陸續續有人過來吃飯。 “餓死我了,”第一個沖進來的是一個小伙子,陳安渡對他有印象,他把后來剩的那點排骨都要走了。 “嗨,還是你打飯啊?”男生沖陳安渡笑了笑。 現在人不多,他明顯是跑過來的,還有點喘。 “對啊。”陳安渡回答道。 “這個檔口一直都是你么?”男生把手肘撐在臺子上,“我叫羅明哲,你叫什么呀?” 剛開始說這個名字的時候陳安渡還沒反應過來,后來又陸陸續續給幾個人盛好飯陳安渡才想起來這個名字。 她給他送過外賣,送過很多次,陳安渡對這個名字有印象,而且他每次都笑呵呵的答應陳安渡給打好評,看著是個挺好的人。 陳安渡對他印象不錯,給他盛飯的時候按照他的要求多給了他幾塊rou。 昨天打飯的時候不大習慣,打完之后整條胳膊都是麻的。今天陳安渡學聰明了,隔一會兒換一只手,陳安渡是個左撇子,小時候寫字被老師硬生生板過來的。左右手都會用,這樣交替著也沒有那么累。 “船長!” “船長。” 靳川進來的時候,有不少學生跟他打招呼,靳川笑瞇瞇的一一回應。 “船長,怎么到這個餐廳吃飯啊?”羅明哲問了一句。 “換換口味兒嘛。”靳川眼睛瞟了陳安渡一眼,“不跟你說了,盛飯去了。” “船長。”靳川站在陳安渡前面,陳安渡不自覺的站直了身子。 “你好。”靳川笑的滿面春風,“后廚新來的?” “對,”陳安渡說,“我叫陳安渡。” “哦,”靳川點點頭,笑瞇瞇的看著陳安渡。 “呃……”陳安渡揚頭看著靳川,“船長想吃點什么?” 靳川看著陳安渡,“白蘿卜吧。” “可是……”陳安渡低頭看了一圈兒,“這兒沒有白蘿卜啊。” “他說的是你。” 一道不急不緩的聲音傳來,陳安渡扭頭看去。 “哎?你今天中午不是不吃飯嗎?”靳川看著宋修凡,挑了挑眉。 “吃飯是人生最大的快樂。”宋修凡悠閑地笑了笑,“你吃不吃,不吃讓一讓。” 靳川“切”了一聲,隨手點了三樣菜。 看到本尊,陳安渡安靜了一中午的腦子又不平靜了。 嫩黃色的內褲…… 嫩黃色的…… 嫩黃…… 宋首席的內心是住著一位少女么,平時都掩飾的很好,到了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就會顯露出來…… “看什么呢?”宋修凡仔細瞧了瞧陳安渡的臉,“又發燒了?” “咳……沒、沒有,”陳安渡拿起勺子,“你吃什么?” “水煮rou片,油菜和,嗯,”宋修凡看了一下,“韭黃吧。” 陳安渡舉勺一一把菜盛到盤子里,到最后一樣的時候,停頓了一下。 韭黃…… 嫩嫩的韭黃…… “咳……”不行,還是沒好,“咳咳。” “咳咳咳咳咳咳。”陳安渡放下餐盤,捂著嘴,蹲下身,悶悶的咳嗽起來。 “生病了?”宋修凡看著陳安渡,淡淡笑了笑,“這又可以成為你的談資了,一個月內發燒兩回。”頓了頓,“或許還會更多。” 終于好一點了,陳安渡站起身,“少咒我啊哥,小心我又訛你一筆醫藥費。” “喲,”宋修凡笑起來,“有氣焰了啊。” “債多不壓身。”陳安渡重新拿起勺子,看到那韭黃,閉眼長舒了一口氣,心里告訴自己一定要忍住一定要忍住,這事兒挺尷尬的,最好還是別捅破,不然首席的面子還怎么掛的住,招牌嘲諷臉還怎么擺。 “氣焰還不小呢。”宋修凡笑起來。 陳安渡把餐盤放在臺子上,食指往前一推,還是沒忍住,脫口便說,“哥,你很喜歡黃色嗎?”眼睛笑成一對月牙兒,“嫩嫩的那種黃?” ………… 宋修凡頓了一下,“什么?” 陳安渡眨了眨眼睛,面上沒怎么動,思緒卻已經飛了十萬八千里。 怎么就給問出來了呢,宋修凡可是首席啊,傳說中比船長還牛的人,何況還欠著債呢,陳安渡就指望著和宋修凡好好相處,讓他多抹幾個零呢。 這就跟買東西講價是一個道理,講著講著突然跟人老板說了一句,你長這么丑就應該給我便宜點。 換做誰都不會便宜的,如果是女老板的話還會直接把你踹出來。 踹出來? 宋修凡會給她踢下船嗎?他那么紳士,踢應該不會,但是讓她“下船”卻是輕而易舉的。 陳安渡默默抱住自己。 腦子是個好東西,自己怎么就沒長呢? “能幫我打下飯嗎?”聲音悶悶的,一下把陳安渡拉回現實。 猛地抬頭,眼前是一個戴著厚厚鏡片的男生。 余光中宋修凡已經走了,跟靳川坐在一起吃飯呢。 陳安渡不知道宋修凡是什么時候走的,但是看他的表情…… 沒什么異常。 估計他是不知道陳安渡在說什么。 虛驚一場,陳安渡放寬了心,樂呵呵給眼鏡片打飯,嘴里隨意的哼起小曲兒。 --